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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這些當(dāng)兵的,其實基本上也都是農(nóng)村出身。
只不過,在軍營里面的氛圍,造就了他們一身鐵膽,誰也不懼。
并且在封建王朝,紀律的約束性并不強,這才使得兵欺民的事件頻發(fā)。
但說到底,他們骨子里最看不上的,還是像羅富貴這樣的土財主。
仗著老子是村長,就在村子里橫行霸道,囂張跋扈。
如今看到蘇閑敢公然挑釁村長兒子,那些兵痞也都嚷嚷著起哄,好生解氣。
“我這,我這剛才不過就是開了個玩笑?!绷_富貴被大伙吵得有點頭暈,到現(xiàn)在他都不明白,為啥蘇閑能一下子拿出十兩銀子來。
見鬼了嗎?
十兩銀子,在羅家灣這種地方來說,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啊。
眾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辛辛苦苦種地,到頭來才勉強交的上稅糧。
蘇閑憑什么?
“小子,你剛才吹的不是很厲害嗎?”
“說人家拿出十兩銀子來,你當(dāng)眾吃屎都成?!?/p>
“怎么的,說話不算話,當(dāng)屁放?”
一些官兵開始嘲笑羅富貴。
場面一度失控。
見狀,村長連忙來到稅糧官面前,偷偷從袖中摸出什么東西,塞到了稅糧官手上:“大人,犬子年幼,尚不知深淺,說錯了話,還望大人您體諒?!?/p>
“嗯?!?/p>
掂量了一下袖中銀子的重量,稅糧官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本來就是句玩笑話,沒必要當(dāng)真,下一個?!?/p>
他開口了,其他官兵立馬閉上了嘴。
但還是用眼神,一次次的羞辱羅富貴,讓他無地自容。
羅家灣最后三人,蘇閑,陳二栓,劉鐵柱,全都以銀子交上了稅糧。
這樣的結(jié)果,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眼看著官府的大隊人馬準備滿載而歸,不服氣的羅富貴突然跑了過去:“大人,蘇閑他們?nèi)诉B地都不種,哪來的這么多銀子交稅糧啊,這銀子肯定來路不明,還望大人明察!”
好愚蠢......
看到這一幕,蘇閑無奈搖了搖頭。
這么愚蠢的家伙,還真就不配做他的對手。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后,稅糧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本官奉陛下圣旨前來繳收稅糧,羅家灣百姓也都守規(guī)守距,配合的很,本官收上來的稅銀,難道還能不干凈嗎!”
稅糧官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官爺立馬抓住羅富貴的頭發(fā),就跟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
啪——
啪??!
抽嘴巴子的聲音,一聲聲隔空傳來,村子里的人全都在遠處張望。
蘇閑就聽見羅富貴那邊在喊什么“不敢亂說了,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當(dāng)即苦笑了一聲,帶著鐵柱和栓子,轉(zhuǎn)身離去。
人家稅糧官的任務(wù),就是收稅糧。
只要能收的上來,還用管那錢糧是怎么來的嗎?
這個羅富貴啊。
還真是有夠蠢的。
閑著沒事去觸碰人家的逆鱗干啥。
蘇閑和兄弟二人在岔道口分道,獨自回家的路上,正巧見到端著木盆的寡婦陳艷菊,從前面走來。
“蘇閑,聽說你交上稅糧了?”陳艷菊滿目驚奇的看著他。
“嗯?!碧K閑含笑點頭。
這消息傳的是真快。
看來整個羅家灣,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就說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還真是娶了婆娘就有出息了呢?!彼龔澫卵?,將盛滿水的木盆放到地上,然后擦了一把頸下的香汗。
蘇閑不經(jīng)意間一看,居然看到了汗珠順著玉頸,向下滑落的場景。
這場面,是真的觸目驚心。
還好那些汗珠沒有生命。
不然被悶死了可咋辦。
這時,陳艷菊一抬頭,正好和蘇閑四目相對。
蘇閑立馬干咳了兩聲,挪開視線。
被人看了便宜,陳艷菊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是忍不住淺笑了一聲,直起了身子來。
“好看嗎?”她眸含秋波,似笑非笑問道。
妖精!
心頭一聲怒罵,蘇閑不著痕跡的摸了下鼻子:“那個,我不是有意的?!?/p>
“我又沒說你是有意的,心虛什么?!彼N了錘肩膀,眉眼笑彎:“幫姐姐把這盆水端回去好不好?”
“不、大可不必!”
蘇閑立馬走過她的身旁。
“哎?你沒看到我都累成這樣了嗎?”
陳艷菊回手抓他,卻沒抓住。
硬是讓他跑了。
不由得苦笑:“這小子,我又不能吃了你,看把你嚇得~”
......
這個楊寡婦,年紀輕輕的,就傍上了村長,成為羅家灣唯一的一個不用被賣出去的寡婦。
還真是手段非凡啊。
那身材......
不對,是那股勁兒!
簡直就是蘇妲己附身!
生在羅家灣可惜了。
蘇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對于這樣的女人,他是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
他就是個俗人。
就喜歡純純的女孩子。
像錦兒那樣的最好。
十八歲的花季年齡,清清純純,還只屬于他一個人。
多好。
有這么好的娘子,他又怎么會去采外面的野花呢?
可是走著走著,蘇閑的腳步又莫名放慢了。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魚鱗一樣的白云,一小片一小片,密密麻麻布滿天邊,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上初中的時候,他記得很清楚,地理老師在課堂上講過的。
天上魚鱗翻,地下雨淋淋。
東虹太陽西虹雨。
瓦塊兒云,曬死人。
“這是要下雨了嗎?”
蘇閑莫名間,又想到了那些北馬。
北馬在山路之中,一旦遇到了雨天,將會極其難行。
若是在這種時候!
“臥槽!”
蘇閑猛的一抬眼。
若是在這種時候,突然殺出敵人來,那官府的那些押運糧草的人,不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嗎!
等等......
我是一個商人。
我在想什么呢?
不過就是押運糧草的馬,都是北方馬而已。
我用得著這么疑神疑鬼嗎?
再者說了,這些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蘇閑甩了甩頭,一翻自我安慰后,繼續(xù)前行。
可是,他乍一想,如果他不是立志要做一個商人,而是從行軍作戰(zhàn)的角度來考量的話,這還真是襲擊運糧隊的最佳時機。
難道說!
羅家灣,馬上也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