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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沒有想到徐玄茂竟是錢教授的家人,一時(shí)與他也是親近了不少。
“我舅父是不怎么喜歡見人,但你這么聰慧,他一定愿意的?!?/p>
徐玄茂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是松了口氣:“這幾日我抽空問問舅父有沒有時(shí)間,等拍完了戲我?guī)闳グ菰L?!?/p>
“好?!?/p>
黎懷亦點(diǎn)點(diǎn)頭,錢教授之前對她也很照顧,見不到導(dǎo)師,見一見師公也好。
游園驚夢的菜肴味道果然不錯,入口即驚艷,這么高的入會門檻也不是擺設(shè),黎懷亦一門心思用餐,別的什么都沒有再提。
“感謝徐老師請我來這里吃飯,以后有機(jī)會了也請你嘗嘗我的手藝?!?/p>
一餐結(jié)束,黎懷亦品嘗過美食之后覺得渾身都滿足了,主動開口對徐玄茂說著。
“平時(shí)跑劇組常吃外賣,要是能吃到你做的飯,那可真是太好了。”
徐玄茂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黎懷亦竟然還會做飯。
經(jīng)過轉(zhuǎn)角,并肩而行的兩人恰好遇到從另一個(gè)包廂出來的許千屹,身邊圍著不少恭維他的。
“許少爺年少有為,江市新城的項(xiàng)目您是勢在必得呀。”
“到時(shí)候還要辛苦許總多提攜提攜?!?/p>
許千屹身穿藏青色西裝,一條暗色領(lǐng)帶襯得更是俊朗,就連迎面而來的徐玄茂,也有些黯然失色。
他并沒有過度關(guān)注身邊人的恭維,而是自顧自向前走著,猛然間看到迎面而來的兩人,步子稍稍有些凝滯。
黎懷亦身穿一件米色緞面襯衫,下面一條開叉魚尾真絲半裙,發(fā)梢卷曲,妝容精致淡雅,讓人過目不忘。
蘇桐也看到了迎面相對的兩人,一時(shí)間捏了把汗,生怕黎懷亦會在這個(gè)場合叫了許千屹的名字。
隱私性這么好的酒店,為什么不事先安排好出入順序,讓兩人就這么尷尬的相遇?
“黎小姐,前面就是停車場了,小心著涼?!?/p>
停車場有些陰冷,徐玄茂主動將自己搭在手臂上的西裝給黎懷亦披上。
“借過。”
還沒等黎懷亦反應(yīng),就聽見一個(gè)低沉涼薄的聲音從耳邊飄過,帶著一種壓抑的冷風(fēng)。
接著,就看見蘇桐尷尬而又緊張的表情。
黎懷亦下意識地回頭,只看見許千屹消失在走廊轉(zhuǎn)角,身后附庸著不少業(yè)界名流。
“黎小姐也認(rèn)識許少爺么?”
“不認(rèn)識?!?/p>
黎懷亦搖頭,將西裝從肩上取下,客氣而又疏離:“為了避免誤會,還是別這樣了。”
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讓黎懷亦擔(dān)了不少罵名,她不想再落人口實(shí)。
加長的布加迪上,許千屹松散的坐著,交叉疊著一雙長腿,眼眸緊盯著停車場的位置。
“許總,江市新城那塊地的劃分就按照董事會的意見來走,南廈集團(tuán)那邊好像也盯著這塊地,咱們需不需要提防一點(diǎn),做好打算?”
蘇桐坐在許千屹旁邊,恭敬問了一句,沒等到許千屹回話,他有些好奇,抬頭看了一眼。
許千屹眸色漸深,面前氤氳著難以捉摸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顯然,蘇桐剛才說的話他并沒有聽到。
“黎氏集團(tuán)的那筆資金到賬了么?”
許千屹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還沒有,黎氏那邊正在做資產(chǎn)評估,結(jié)束之后會根據(jù)具體情況匹配資金?!?/p>
“具體文件放我辦公桌上?!?/p>
這種小事許千屹之前并不過問,今天忽然問起這個(gè),也是事出有因。
“好的許總,黎小姐身邊的那個(gè)男人,需要調(diào)查嗎…”
蘇桐點(diǎn)頭略一遲疑,然后出聲問了一句。
“有這時(shí)間你不如去盯一下南廈的動靜?!?/p>
許千屹冷冷回話,而后閉上眼睛。
蘇桐不敢再開口,只能在心里嘀咕。
許千屹明明是生氣了,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那個(gè)徐玄茂雖說路人緣極好,可他也絕不會有錢到可以救黎懷亦于水火,黎懷亦為什么要跟著他?
該不會是有情飲水飽吧。
蘇桐心里意外,前一段他就感覺許千屹和黎懷亦有些變化,現(xiàn)在他可以篤定,兩人絕對是變了。
片場。
“娟妮,你不用在這里一直照顧我,有什么需要我叫你?!?/p>
黎懷亦微微蹙眉,委婉地提醒著王娟妮。
這里無數(shù)雙眼睛都盯著,王娟妮每一場戲結(jié)束都第一個(gè)沖上來扇風(fēng)擦汗,噓寒問暖,的確是有些太過了。
要是被人拍到,又要鬧出什么耍大牌的新聞。
“黎小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王娟妮拿著紙巾的手一愣,撇了撇嘴,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了,有事我叫你就好。”
黎懷亦無奈,她不知道原主之前多嬌生慣養(yǎng),才能讓王娟妮跟伺候皇后一樣伺候她。
今天拍的是阿奴和楊顧離恨的戲,此時(shí)的阿奴家道中落,為了母族的平安與榮耀,不得不叛國求存。
“為什么如此…阿奴,你有什么難處就告訴我,我去稟明皇上,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楊顧從一眾叛敵之中殺出重圍,雙目猩紅地盯著嬌奴,無奈,失落,愛恨,復(fù)雜的情感透過眼眸層層遞進(jìn)出來。
“兵荒馬亂,我自是要尋得一安穩(wěn)地方度日,你既給不了我,我自己去尋又有什么過錯?”
嬌奴冷笑一聲,閑散地坐在椅榻之上,看著保養(yǎng)甚好的指甲,甚至不分一個(gè)眼神給他。
“阿奴,你所說可都是肺腑之言,從前我們的那些情愛與時(shí)光,你都忘了?”
楊顧眼眸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阿奴,哆嗦著嘴唇。
“忘與不忘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想求得安穩(wěn)?!?/p>
嬌奴緩緩抬起眼眸,盯著楊顧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可知這安穩(wěn),才是我最需要的東西。”
她咬緊了牙,卻是無聲地笑了起來。
黎懷亦說著臺詞,腦子里走馬燈般回想著前世的事情,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選擇了考古文博,導(dǎo)師也不會被害,錢教授也不會終身未娶。
父母血親,也不會日日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以至于郁郁而死。
“是我看錯了你?!?/p>
楊顧眸色陰沉,用沾滿血污的手從懷中掏出精心呵護(hù)地荷包,用力擲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