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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蕭何似有所感,他順著那個方向回頭。
蕭何和三長老的視線交匯,他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又轉(zhuǎn)過身去。
三長老的心中頓時激起滔天巨浪。
這一刻他無比的確定,至尊,至尊他回來了!
因為那一眼的姿態(tài),居然和畫像上如出一轍!
青城山所屬都已經(jīng)退走,山腳下扔下幾具尸體,一群打家劫舍的散修組成的門派哪里有情義可講。
乾坤宗存活的弟子們收拾著殘局,把為本門犧牲的弟子尸體整整齊齊的擺好,他們神色悲戚,對于晾在一旁的青城山弟子看都不看一眼,嫌棄污了眼睛。
其他各懷鬼胎的宗門勢力此刻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乾坤宗經(jīng)此一戰(zhàn),居然有了死灰復(fù)燃的趨勢,想必那護(hù)宗大陣也是他們蓄謀關(guān)閉的吧?
什么護(hù)宗大陣被破,呵,根本是魚餌而已!
沒見到疏爾那出自京城大宗的玄級高手都差點飲恨在這大陣中?
那可是幾個回合就將乾坤宗大長老擊敗甚至重創(chuàng)的人物啊!
三長老抖了抖袖袍,伸手施了一禮,朗聲說道:“今日是我乾坤宗招待不周,還請諸位同道見諒,半個月后,本宗重開大典,屆時還請諸位同道捧場?!?/p>
他雖然貪生怕死,但那是性格使然,此刻拿出架勢來,倒有幾分大宗風(fēng)范。
蕭何暗暗點頭,乾坤宗雖然是沒落了,但只要有他在,重登巔峰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如今他的修為不復(fù)往昔,當(dāng)年偌大的乾坤宗如今也只剩下了大貓小貓三兩只,唯一拿得出手的戰(zhàn)力就只剩下剛剛踏入玄級的大長老。
封印在陣眼的上古兇獸當(dāng)年也是天級的神獸,三百年過去,護(hù)山大陣不斷的從它身上抽取真元維護(hù)大陣的運轉(zhuǎn),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掉落在玄機(jī)后期。
若不是作為陣眼的兇獸修為大跌,控陣之人只是手指一動便能鎮(zhèn)殺疏爾之流。
蕭何的修為雖然不復(fù)往昔,但他的神識卻還存留一些,他清晰的‘看’到,身穿青城山著裝的幾百名弟子正在趕往乾坤宗的路上,只在三十里之外,這等距離,以修士的手段片刻將至。
這幾百名青城弟子齊至的話,以如今玄級的饕餮血脈作為陣眼組成的大陣,還鎮(zhèn)壓不了這么多人。
有一句話說得好,收回來的拳頭,才有威懾力。
大陣雖然隱匿消散不見,但那無可抗拒的威壓卻像一塊看不見的巨石牢牢地壓住疏爾和青城弟子的心頭。
這群嗜血的狼被砍了一刀知道痛了,才會對乾坤宗護(hù)山大陣忌憚不已。
疏爾終于跟前來支援的青城弟子會和,僅剩的十余名青城弟子和前來支援的幾百人馬匯聚在一起。
他的后背傳來一陣涼意,伸手一摸,入手一片濕滑,竟是滿背的汗水。
領(lǐng)隊前來的青城弟子看著自家門主狼狽的模樣,不禁問道:“門主,不是您發(fā)信號讓我們一同攻入乾坤宗的嗎?你們怎么回來了?”
疏爾伸手止住了那名弟子的話,沉著臉說道:“這次我們恐怕被人騙了,乾坤宗的大陣根本沒破,但是此時我們也知道了乾坤宗的虛實,那護(hù)山大陣的陣眼是由一只玄級的兇獸,乾坤宗的大長老如今也踏入玄級,占山之事容后再議。”
疏爾神色猙獰,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現(xiàn)在!回城!把那個傳假消息的給我找出來!老子要把他剝皮抽筋!讓他嘗嘗什么叫永墮地獄之苦!”
他是真的后怕,若不是他試探出了護(hù)山大陣的底線,如果不是那群宗門勢力的耳目隨著他們一起跪拜,讓整座護(hù)山大陣幾近到達(dá)了極限,他此次恐怕真的難逃一死!
蕭何輕笑一聲,收回了目光。
這個叫疏爾的散修有點東西,居然看出了饕餮的虛實,事實上他感覺得沒錯,大陣籠罩的范圍太大了,饕餮激發(fā)的陣紋只能模擬出天道威壓,它激發(fā)不了殺伐陣紋,不是它等級不夠,是它的靈元不夠,玄級的修為最多能讓殺伐陣紋亮一下,卻無法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威能。
大長老帶著二長老回到門內(nèi)療傷去了,三長老指揮著弟子們收斂同門的尸骨,卻把青城弟子尸首一把火燒了,熊熊烈火冒著濃密的黑煙,這是很惡毒的法門,無法入土的靈魂會終日游蕩在荒野之上,永無安寧之日。
蕭何望著彌漫的黑煙,黑煙中仿佛有不甘的鬼魂在哀嚎痛哭。
他準(zhǔn)備下山,本來想著趁著乾坤宗的開門大典混回宗門,但是如今看來得到半個月之后了。
蕭何轉(zhuǎn)過身,卻早有一道人影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原本指揮弟子的三長老,此刻他神情嚴(yán)肅,一雙老眼閃爍著精光,像長了勾子一般纏在蕭何身上。
蕭何挑眉,冷聲說道:“怎么?還想殺我?”
這老東西看上去雖然貪生怕死,但說到底還是有幾分骨氣的,可這不是蕭何既往不咎的理由,他可以看在三長老為了宗門留下的份上饒他不死,但他膽敢再次冒犯,那么蕭何勢必是要清理門戶的。
三長老深吸一口氣,竟然躬身施了一禮,不是平常見面的禮儀,而是一躬到底。
這種禮儀只會向受人尊敬的長者前輩,或是師父師尊。
三長老低著頭,語態(tài)恭敬的說道:“敢問閣下高名?”
蕭何心中一動,這家伙恐怕是看出了點什么,沒想到這狗東西除了貪生怕死之外,居然還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
不過告訴他名字又怎么樣?當(dāng)年的故人如今基本上都已經(jīng)死完了,他的名字也隨著那些死去的人們埋葬在過往里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zhuǎn)身看向高嶠陡立的山門,乾坤宗三個大字被制成描金紅底匾額,就高高的懸掛在山門之上。
只是時間太長啦,讓那恢弘大氣的匾額都褪了顏色,曾經(jīng)熱鬧的山門如今卻如寒寺一般門可羅雀。
不過他回來了,他會讓乾坤宗三個字再次響徹世間,讓掛在山門的匾額重新恢復(fù)它應(yīng)有的色彩。
蕭何背對著三長老,輕聲說:“我叫...蕭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