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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紅花?她一個孕婦怎么會有紅花?不小心服用是會流產(chǎn)的,加了紅花的避子湯就是虎狼之藥,喝多了很可能失去生育能力,默言一直沒怎么注意伊月蓉,這位世子奶奶身材嬌小其貌不揚,一副溫吞敦厚的樣子,哪知......
“就依你,加紅花。”
“灌一碗避子湯后送走,至于蓉娘,就說是自盡的,買口薄棺葬了?!焙罘蛉怂坪跤悬c累,虞媽媽忙應(yīng)了,扶著侯夫人道:“夫人可是又犯心疾了?要不回去歇著吧,這里奴婢看著就行。”
侯夫人捂著胸秀眉微蹙:“不用,我要親眼看她服下避子湯?!?/p>
避子湯很快送來,虞媽媽親手端著走向默言,兩個婆子死死按住默言讓她無法反抗。
遠遠的,默言便聞到濃烈的藥味,雖然猜不中配藥的方子,但幾味主藥她還是能分辨的,果然都是虎狼之藥,雖不會致命,對身體卻有大大的損傷。
婆子掰開默言的嘴,虞媽媽端著湯藥往她嘴里灌......
好苦!
默言本能掙扎著。
“住手!”一聲怒喝!
這是默言自進侯府以來,聽到的最動人心弦的聲音。
虛弱地尋聲望去,那人披星戴月,背著光向她走來,挺拔偉岸的身形如神衹降臨,腳步略顯急促凌亂,大掌一揮,婆子被震飛,虞媽媽手中的碗地,張惶退開。
失去了婆子的把扶,默言身子一軟倒下,那人及時攬住她,大掌正好托住纖腰,嬌弱的女孩兒臉色蒼白,氣弱游絲,一雙眼睛卻清透亮澤,如載著星星的兩汪清泉。
默言放縱地抱緊身邊的男人,如溺水之人終于有了塊可浮生救命的木板,任由淚水如泉涌溢,打濕他帶著寒霜的胸襟。
秦承頌僵著身軀,對她突然的依賴有點不知所措:“你......可受傷?”
雖然只挨了三板子,可痛得很,默言是現(xiàn)代人,幾時受過這樣的暴力?
“你......怎么才來?為什么才來?”默言揪著他的胸襟,淚眼婆娑。
她在撒嬌?
“我......”秦承頌皺眉,抬眸,目光陰冷:“給她灌什么?毒藥?”
“避子湯!”侯夫人冷冷道:“在你有嫡子之前,不得有庶子?!?/p>
“我屋里的事,不用旁人操心?!鼻爻许瀮墒忠怀瑪r腰抱起默言:“母親還是多操心世子屋里的事吧?!?/p>
“我是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你是我兒子,你內(nèi)宅的事,我如何管不得?”侯夫人怒道。
“那好,我搬出去?!?/p>
“你......”侯夫人氣得跳腳,指著默言:“為了這個女人,你一再頂撞為娘,當(dāng)初可是這個女人讓你在全京城丟盡臉面,她不喜歡你,瞧不上你,寧愿與人私奔也不愿嫁你。”
“她才進府一天,就攪得府里烏言障氣,蓉娘死了你可知道?中草烏毒死的,整個府里,只從她屋里找到草烏?!?/p>
“她不可能殺蓉娘?!鼻爻许灴隙ǖ?。
默言還準備怎么據(jù)理反駁侯夫人,哪知,根本不用,不由定定地望著頭頂?shù)哪腥恕?/p>
“不論如何,她私藏毒藥嫌疑最大,還有,避子湯不可不喝?!焙罘蛉说馈?/p>
秦承頌卻不再理她,抱著默言進了屋。
“夫人......”虞媽媽湊近道:“這才進門一天,就把大爺迷得五迷三道的,這以后......”
侯夫人捂住胸口:“你瞧她方才那狐媚樣兒,不行,阿頌身邊不能留這樣的人?!?/p>
“此事急不得,大爺吃軟不吃硬,您看顧氏一撒嬌,大爺就沒轍,大爺吃她這一套,您得換個法子?!庇輯寢尩馈?/p>
“這個逆子,一說急了就要搬出去,他可是侯府的嫡長子,真搬出去,這個家還還不得散了?外面人會怎么說?”
“先回去吧?!庇輯寢尫鲋罘蛉穗x開。
“別哭了。”秦承頌將默言放在床上,略顯不耐。
默言抽噎著:“你......你為何信我?”
秦承頌白她一眼,冷哼:“對著我牙尖嘴利本事得很,怎么一遇到夫人就慫了?”
“位高者昏潰糊涂,我能如何?”默言嘟嚷:“何況,我也不想討好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p>
“走吧?!鼻爻许灥伤谎弁庾摺?/p>
這么晚了去哪兒?
“我......”默言渾身乏力,背上還有傷,哪兒也不想去。
他回頭拉住她的手,眉眼凌厲:“爺剛救了你,不想報答?”
默言愕然,雖不是妻,但好歹也是小老婆吧,在這個時代,他就是她的男人,救她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
她穿得單薄,被他拽出門后一陣瑟縮,秦承頌嫌棄地瞪她,幾步踱回去,拿了件厚披風(fēng)將她裹緊,攬住她的纖腰硬擁著往外院去。
小香兒緊追幾步上來:“爺,爺,主子挨了板子?!?/p>
秦承頌怔住。
身后的傷不動都痛,走路更難受,默言眼眶都紅了,更夜露寒,額上卻豆汗如雨。
秦承頌垂眸看她,默言細聲求饒:“我......真的......”
他一彎腰,竟將她杠在肩上,然后大步流星趕路。
被當(dāng)成了大麻袋,頭朝下太久的結(jié)果就是腦充血,肚子被顛得難受,默言沒了生氣的力氣,由著他施為,好在很快出了府,這個人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讓她躺在馬車里,長順鞭子一甩,馬車跑得飛快。
一路駛出了城,馬車顛得厲害,身邊的男人四平八穩(wěn)坐著,絲毫不受顛簸影響,默言只能側(cè)身或者趴著,翻來覆去也找不到個合適的姿勢,如受酷刑。
男人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伸出大長腿,將她抱起,讓她坐在懷里,頭枕著他的臂彎,這個姿勢很暖昧,鼻尖瑩饒著他身上清冽的氣味,感受來自他胸膛的溫暖,令她在傷痛之余,不那么寒冷,默言卻感知不到那份暖昧,痛感稍松了松便沉沉睡去。
屁股挨著冷硬的木椅,默言痛得一個激凌醒來,差點沒跳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個陌生的房里。
“滾,都滾,小爺誰也不見。”里間傳來少年的咆哮。
秦承頌濃眉緊鎖與兩名黑衣侍衛(wèi)對峙。
“都府大人,主子沒下令,您也不能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