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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陳長歌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回過頭,就見君慎衍神色慌亂地蹲在面前,小心愛憐地舉起她的手,“痛不痛?”
抿著唇,陳長歌眼眶有些泛紅,顯然是因為方才哭泣過的緣故。
點了點頭,陳長歌有些委屈地說:“阿衍,你幫我吹吹好不好?”
陳長歌本來不是喜歡撒嬌的人,可是在君慎衍的時候,她總是想要表現(xiàn)得更加嬌軟一些,讓這個男人心疼他愛護他。
“下次不許亂跑,否則我打斷你的腿?!本餮苷f著殘忍的話,可動作卻是異常輕柔。
捧著陳長歌那白皙柔嫩的手,君慎衍輕輕地吹了吹,而后彎腰打橫把人抱起,快步朝著帳篷處走去。
“阿衍,你以后不要隨便懷疑我了,好不好?”趁著機會,陳長歌提出要求,“你懷疑我,我很難過,很傷心?!?/p>
聽著少女嬌軟的話語,君慎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跳動得更快了。
“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君陽羨?!本餮苡舶鸢鸬卣f著,態(tài)度卻軟和了下來。
回到帳篷里面之后,君慎衍讓紫嫣拿來傷藥,蹲在陳長歌面前,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
實際上,手上的傷并不嚴重,疼過之后就沒有什么感覺了。
可是,看著君慎衍那心疼至極的模樣,陳長歌便不想用堅強來偽裝自己。
在她看來,所謂的堅強是用來給外人看的,在面對心愛的人時,適當(dāng)柔弱一下,并沒有什么值得羞恥的。
“衍,你真好。”陳長歌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君慎衍的臉頰,有些粗糙,和君陽羨白嫩的模樣完全不同,那是曾經(jīng)在沙場經(jīng)歷生死歷練磨礪而成的。
君慎衍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后面色如常地繼續(xù)給陳長歌涂藥,只是耳朵尖卻透著發(fā)紅。
陳長歌見了,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摸了摸他有些通紅的耳朵,聲音嬌軟透著笑意,“阿衍,你耳朵紅了,可是熱了?”
君慎衍沒有說話,只是手中動作加快了不少。
夜深,周圍變得寂靜一片。
陳長歌依偎在君慎衍的懷中,感受著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所帶來的安全感,眼中閃過一絲憂愁。
前世,洪災(zāi)過后便是多事之秋,是君陽羨的機遇,更是君慎衍的劫難。
重生后,陳長歌猜測或許是萬事萬物都有定律,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正在逐漸地模糊。她能夠清楚的記得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可是卻記不清楚時間。
一旦出現(xiàn)時間線對不上,那么與之產(chǎn)生的后果便不可估量。
依偎在君慎衍的懷中,陳長歌抿著唇,開始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想前世所發(fā)生的一切。
前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在陳長歌看來都是痛苦的經(jīng)歷,腦海中不經(jīng)意浮現(xiàn)君慎衍曾經(jīng)為她所做的一切,更是痛苦不已。
不知不覺間,陳長歌緊緊地摟住了君慎衍的身子,將整個人更貼合地埋進他的身體。
“歌兒,可是做噩夢了?”君慎衍覺察到枕邊人的不對勁,立刻出聲關(guān)切地詢問。
陳長歌搖頭,而后又點頭,“阿衍,抱緊我,好不好?”
君慎衍沒有說話,手卻緊緊地扣住了懷中女人的腰身,眸色也變得暗沉如墨起來。
男人熟悉的懷抱讓陳長歌覺得心安,不知不覺間睡意襲來,緩緩地在君慎衍懷中陷入了睡夢中。
第二天一早,陳長歌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想來是君慎衍早早起床巡邏去了。
“紫嫣,準備筆墨紙硯?!笔帐昂弥螅愰L歌坐在書桌前,撐下下巴又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前世所發(fā)生的事情。
如今入秋不久,很多的事情都來得及阻止發(fā)生,在還沒有被混淆時間和事件之前,她得把發(fā)生的事情好好地梳理一遍,記下來。
筆墨紙硯準備好之后,陳長歌并沒有打發(fā)紫嫣離開,用小刀將宣紙裁成了A4大小的模樣,然后用一根辛苦實驗得出來的炭條用簡體字開始記錄。
感謝老天讓她還記得曾經(jīng)在現(xiàn)代所接受的教育!
之所以用簡體字,就是因為這種文字和大旭國所通用的文字完全不一樣,一般人就算是看到了,也看不懂上面寫的究竟是什么。
洪災(zāi)......高產(chǎn)水稻......仙桃壽宴......
寫到這里的時候,陳長歌突然停下了筆,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大概一年之后,陳長樂會嫁給君陽羨成為他的側(cè)妃,之后君陽羨用花言巧語哄騙她,讓她出謀劃策,導(dǎo)致君陽羨伸手旭帝喜愛。
不行,必須得提前打亂節(jié)奏。
陳長歌把寫好的本子塞進放貼身衣物的小巷子里,才帶著紫嫣出了帳篷,一路騎著馬行至馬場,已經(jīng)到了不少女眷。
“臣女昭昭,見過九王妃?!标愰L歌才剛下馬,環(huán)顧著四周,旁邊就有女子眼見,瞧見了她,主動上前打招呼。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瞧過去,是一個生的極其溫婉的女子,一身白色對襟長裙更襯得人多了幾分嬌弱。
此女名喚沈昭昭,是沈大學(xué)士家的嫡女,前世今生都同陳長樂是閨中好友。
陳長歌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沈姑娘這番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偷閑來乘涼的。”
紫嫣很是配合地捂嘴輕嗤出聲,可不就是嗎,騎馬最講究一身行頭干凈利落,瞧著她那身白裙,累贅似地拖了老長,如何還能騎馬?
沈昭昭的話頭被堵住,臉色憋的微微有些發(fā)紅:“臣女愚笨,比不得九王妃聰慧,事事精通,卻是不善馬術(shù)?!?/p>
陳長歌可絲毫不想給她臺階下,輕哼了一聲,“你這話便不對了,俗話說得好,術(shù)業(yè)有專攻,今日的騎馬也不過是皇上特赦給女眷們解悶的,來與不來全憑自己心意。
若是沈姑娘不擅馬術(shù),大可以繼續(xù)待在營帳里,免得來此受了風(fēng)寒,可你既然來了,便應(yīng)是真心想要習(xí)好馬術(shù),絕不該表現(xiàn)的像現(xiàn)在這般?!?/p>
陳長歌慣是會伶牙俐齒的,若論口才,還真的沒輸過誰。
她沒有刻意控制音量,在空曠的后山顯得格外清晰,不少女眷已經(jīng)時不時地投來幾道目光了。
沈昭昭心中忿忿,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慘白著臉點頭應(yīng)道:“九王妃教訓(xùn)的是,臣女記下了。”
陳長歌可沒空理會她這故作柔弱地一套,冷哼了一聲,淡聲開口道:“我向來不喜歡與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簡直是浪費時間,紫嫣,我們走吧?!?/p>
話音落下,她連看都沒再看一眼沈昭昭,牽著棗紅小馬徑直從她身邊擦過。
紫嫣一路默不作聲地跟在陳長歌身后,陳長歌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卻又突然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