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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為首沖在前頭的村長,拉住其中一方,好聲好氣勸著,“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將軍會給你做主的?!?/p>
男子甩開村長,怒容未消,“做什么主?土豆芽全部壞死了,我們這群人這幾天的活兒都白干了!話說的比唱的好聽,她還能折現全賠給我?”
時云云拽住另一方斗氣男子的衣領,柳眉蹙成一團。
手下的男子受制于人依舊不死心,攥著拳頭躍躍欲試,“死老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
時云云眸光陡然一冷,斜睨他一眼,周遭氣氛驟然降至零點,“喜歡打架是嗎?來和我過兩招?”
頃刻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男子憤憤不平地偏過頭,不敢亂動,也不愿意咽下這口氣。
其他人則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時云云隨意指了一個村民,雙手環(huán)胸,“你說?!?/p>
她挑中的村民頭發(fā)被人薅成了雞窩頭,那張臉倒算是這一群人中間最干凈的。
他一臉委屈,“將軍,我可沒有參與,我是來拉架的。”
時云云冷聲道:“我讓你解釋怎么回事,沒怪你摻和進去?!?/p>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事情來龍去脈告知將軍。
時云云聽后,得知是因為土豆沒種成相互懷疑,冷睨著這群人,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又拿村民們沒辦法,只得安撫,“事情我會查清楚,誰再動手,這鍋就誰背!”
有了時云云這句話,村民們就是再冤也不敢亂動了。
時云云翻了翻地,發(fā)現有些土壤過于濕,有些又過于干燥了。
明明這個季節(jié)就是適合種晚季土豆的時候,而且給的苗也都是發(fā)了芽的,為什么壞死了?
“你們都干了什么?”
“我就是沒怎么澆水,這不春天嗎?肯定會下雨??!”
“我我我,我一天澆三次水,比他們澆的都勤快!”
時云云:“?”
“澆水有什么用,我家都是施重肥?!?/p>
時云云聽著幾個村民吵鬧,意識到了什么,迅速蹲下身掱開土地觀察,發(fā)現沒長起來的土豆,要么是沒勤澆水旱死了,要么是澆多了淹死了,還有的是肥料下多燒根了,而少部分種出來的村民也不過僥幸而已。
時云云無奈扶額,敢情這幫人活活把這批土豆撐死餓死渴死了,并非為了拔頭籌在對方的土地做了手腳。
是她的錯,她高估村民的種植技術了。
沒辦法,時云云只能手把手教村民們怎么種植土豆:“大家先把土豆清理出來,澆水過多的土地,旱死的,還有燒根的混在一起,重新種植,先不著急澆水,澆水和施肥的周期我寫下來給你們?!?/p>
村民們有些質疑,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索性跟著時云云的命令就這么弄了。
時云云親手示范后,留下兩個得力的侍從幫襯著,自己回去了,折騰一上午,一身都是汗。
“將軍?!?/p>
時云云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jié)n,眸光與景盡的視線撞上。
該說不說,景盡這樣的姿色,當得上男寵界的絕色,也不知道原主做了什么好事把人拐到手里的。
她輕聲“嗯”了一句,走到桌邊,發(fā)現之前被她隨意劃拉幾筆的畫紙,已經借著景盡的寥寥幾筆變成了一幅全新的山水畫。
時云云都不知道她還有山水畫打草稿的本事呢,她抬頭,微微仰視著景盡,男人眉眼清秀,眸光溫潤,抬手替她拂去額間泥漬。
景盡輕聲說:“辛苦了?!?/p>
額間溫熱的觸感如電流一般竄到她的胸口,霎時間時云云聽到了‘咚咚咚’心臟快要跳出來的聲音。
她驀地收回視線,臉頰微微泛紅,帶著幾分無措:“我去洗把臉?!?/p>
時云云慌忙轉身,景盡見她走反了方向,唇瓣再度輕啟:“將軍,洗手池在這邊?!?/p>
“哦?!睍r云云故作淡定地應了一聲,撇過頭不看他,快步離開。
景盡唇角笑意漸深。
那之后,時云云似乎有意減少使喚景盡的頻率。
景盡也假意不察,細微的變化,兩人心照不宣。
轉眼間,就到了一年一度三月初三的巳節(jié),村長是第一個上門邀請時云云的人。
“將軍,巳節(jié)也叫‘女兒節(jié)’,今年就在鎮(zhèn)上舉辦,還有燈會猜謎呢,很多官員都收到了邀請,您不如也去熱鬧熱鬧?”
時云云雙眸泛著興致盎然的光芒,有些不放心地問,“地里那邊怎么樣了?”
村長大笑:“種出來了,土豆芽竄的老高了,數老三家的最好呢!”
時云云點頭,眼含欣慰,又問,“這個女兒節(jié)是干什么的?我去要做什么?”
“將軍不用擔心,‘女兒節(jié)’是孩子們舉行"笄禮"的習俗,大家一塊兒吃吃喝喝玩樂,不用有什么負擔?!?/p>
時云云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那我?guī)蓚€人過去熱鬧熱鬧。”
“好嘞?!贝彘L笑著應聲,放下邀請函便離開了。
這幾日,時云云也有觀察,村民們一改往日頹廢模樣,家家戶戶笑得合不攏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給他們發(fā)銀錢了呢!估摸著就是那會兒土豆芽有長勢的吧!
看來以后,種什么,她得多盯著了,不能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了,廢了大半的土豆芽,損失可不輕。
時云云收起手里的書,起身朝屋里走去,隱隱約約聽見兩個男人的對話聲,她瞬間拉起警戒,雙手握成拳,腳步放輕,小心靠近。
往里一看,貧無立錐的室內只有景盡一人立于窗前,窗戶破破爛爛半開著,里面就一張簡陋的單人床,再多的家具就沒有了。
不像個能藏人的地方。
時云云狐疑地盯著景盡上下打量,“剛剛和誰說話呢?”
景盡嘴角掛著淺笑,俊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慌亂,姿態(tài)恭敬謙卑,“將軍,景盡無他雅致,閑來無事念了幾句詞罷了。剛剛村長來過了?”
時云云“嗯”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發(fā)現他人的氣息,不由疑惑,難道真是她多慮了?
“將軍,可是邀請將軍參加巳節(jié)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