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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一旁的馬車內(nèi),沉著臉的男人放下了車簾,冷聲開口:“回宮?!?/p>
馬夫立刻揮動韁繩,馬匹飛馳而去。
“圣上。”
一旁的侍衛(wèi)沈庭佑恭敬開口,“是否要將這順天府尹處理掉?”
陳宴白倚在車廂之上,眸子中綴著冷光。
“一個蠢貨而已,留著反而有利,暫時不動。”
沈庭佑頓了頓,有試探地開口:“那陛下此番前來可是對邢家二小姐有興趣?莫非她就是那個預(yù)言之女?”
陳宴白鳳目微斂,目光定定地看向他。
沈庭佑被他的目光盯得有幾分發(fā)毛,也只能硬著頭皮垂頭告罪:“臣多言,圣上恕罪?!?/p>
低沉的笑意在車廂中響起,那雙如同深潭般的眸子卻沒有一絲笑意。
“沈愛卿,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
沈庭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
“圣上教訓(xùn)的是?!?/p>
陳宴白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輕輕敲了敲,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然小到看不清的江府。
“差人布置下去,將邢家二女接入宮中。”
沈庭佑松了口氣,躬身應(yīng)下:“是!”
這些年他沒少幫著陳宴白搜羅女子。
世人傳言他好色,甚至有臣子也冒死進諫,可只有他身邊的近臣沈庭佑清楚,陳宴白不過是將她們養(yǎng)在宮里,確認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罷了。
他正要叫停馬車離開,陳宴白的聲音就幽幽從身后響起。
“還有,查查這個邢瑤,是否有什么異常?!?/p>
陳宴白斂起眸子,唇邊勾起一抹玩味。
臨危不亂,邏輯清晰,這女人雖然不像那個妖物描述的預(yù)言之女的模樣,卻也......
有些意思。
邢瑤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循著記憶找回了邢府。
府衙門口正在昏昏欲睡的門房見到這張飽受摧殘的小臉,頓時驚醒過來,尖叫著跑回房內(nèi)。
“二小姐回來了!”
一個一身孝服的柔弱女子翩翩而至,抱著邢瑤就哭了起來。
“瑤兒,你受苦了!”
邢瑤愣了愣,這才在零星的記憶中找到了這人對應(yīng)的身份。
“阿姊,我沒事。”
邢玲抹了抹眼淚,拉著她的手走進了府。
邢家父母雙雙慘死,家里的仆役也跑了許多,偌大的邢府荒涼無比。
幸虧這房子是祖宅,不然兩姐妹恐怕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邢瑤吃了些東西,痛快地泡了個澡。
溫水沒過身子,只讓她感覺身上的每一寸毛孔都舒展開來了。
“呼——”
她長舒一口氣,靠在溫?zé)岬耐氨谏?,思索起后面的計劃?/p>
這京城恐怕是呆不得了,死了個春香事小,沾染上背后這復(fù)雜的勢力才是大事。
她還是盡早遣散仆人收拾細軟跑路比較好。
雖然邢玲是個標(biāo)準的古代女子,恐怕不愿意出遠門,大不了到時候打暈了直接運走,等出了城她生氣也沒用了。
思及此處,邢瑤抿了抿唇,也沒了泡澡的心思,迅速起身更衣。
可就在她剛踏入大堂,就看到一個朗目星眸的男人立在那里。
他生得面容剛毅,偏偏眼角綴著一枚血痣,顯得有幾分違和。
不過這卻讓邢瑤迅速鎖定了他的身份,原書女主蘭鶯的義兄,沈庭佑。
“圣上有旨,著邢家二女邢玲、邢瑤隨旨進宮!”
邢瑤一驚,眉頭下意識蹙起。
這狗皇帝居然都不管甄家還在服孝期間,就要直接搶占民女嗎?
邢玲也是面露難色:“大人,為何圣上要宣我們?nèi)雽m呀?”
沈庭佑臉色未變,冷聲開口:“圣上感及邢大人身前為國家鞠躬盡瘁,不忍看二位孤苦無依,便準許先將二位小姐接進宮內(nèi)休養(yǎng)?!?/p>
邢玲錯愕地掩口驚呼,正要開口,就被邢瑤拽住了。
“這事發(fā)突然,能否準我們姐妹二人遣散仆役,收拾一下再進宮?”
沈庭佑墊帶念頭:“自然可以,兩個時辰后,接二位小姐的馬車才會抵達?!?/p>
邢瑤稍稍松了口氣,正要客氣兩句,就感覺到一股怨毒的目光刺在了自己身上。
她特工的直覺猛地亮起,迅速在鎖定了目光的來源。
一個面容清秀的小侍衛(wèi)站在沈庭佑身后,正目光不善地打量著她。
蘭鶯?
邢瑤眉頭輕蹙。
原書中女主確實一開始是男扮女裝,跟著她義兄沈庭佑在宮中侍衛(wèi),背地里也幫著皇家做些腌臜的活計,這才跟小她幾歲的皇帝男主有了認識的路子。
兩人青梅竹馬長起來,期間蘭鶯雖然對風(fēng)流多情的晏王陳宴白動過心,最終還是選擇了做皇帝的陳子信。
不過現(xiàn)在男主的父母被反派陳宴白奪權(quán),恐怕男主陳子信也不知道被發(fā)配到哪兒去了。
邢瑤自問跟這位事業(yè)心強的大女主無仇無怨。
這個蘭鶯,該不會是嫉恨她們能進這狗皇帝的后宮吧。
邢瑤撇了撇嘴,怎么感覺,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
罷了,女主的事她并不想管,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亂殺。
希望這女主能有點眼力見。
她正打算無事這擾人的目光,蘭鶯就主動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圣上為國事操勞,這等小事不應(yīng)分神太多,還望兩位小姐速速準備,莫要拖沓才是?!?/p>
聽著這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聲音,邢瑤簡直都要笑出聲了。
沈庭佑也是一驚,連忙出言呵斥:“蘭兒!退下!”
蘭鶯卻沒有像以往一般聽命,而是梗著脖子繼續(xù)言道:“我身為圣上的人,自然要為圣上分憂!”
沈庭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狠狠瞪了她一眼。
“抱歉,沈某管教下屬無方,沖撞了二位小姐?!?/p>
邢瑤只覺得她著嫉妒來的莫名其妙,緩緩搖頭。
“不礙的?!?/p>
蘭鶯被義兄攢得腕子生疼,委屈地癟癟嘴,看向邢瑤的目光又陰鷙了幾分。
以往的那些女人,不都是讓她哥哥去處理的,什么時候圣上如此上心過,還特地派了那么多暗衛(wèi)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比這些嬌柔的大家閨秀好得多,只是礙于身份,無法跟圣上好好相處罷了。
她一定要跟圣上證明,自己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沈庭佑很快便告辭,說是兩時辰后便駕車來接她們姐妹。
邢瑤禮貌地微笑目送他離開,連忙拉著邢玲進了門。
“阿姊,咱們得想個辦法?!?/p>
邢玲訝然地眨眨眼:“想什么辦法呀?一會給仆役們些安家費,將她們遣散了便是?!?/p>
“不是這個?!?/p>
邢瑤一臉嚴肅地握著她的手,“咱們得想辦法離開?!?/p>
邢玲錯愕地愣了愣,連忙伸手捂她的嘴:“瑤兒莫要胡說,這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你可就完了!”
邢瑤躲開她的手:“所以我只跟阿姊你說,你準備下,我去看看路線?!?/p>
她剛起身,邢玲卻一把拽住了她。
“瑤兒,咱們兩個弱女子,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她嘆了口氣,“而且陛下雖然用刑獨斷了些,但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p>
邢瑤身子一頓,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姊你可知道,陛下在尋找預(yù)言之女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