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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下子,邢瑤突然身體懸空!
她竟然被攔腰抱起,陳宴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聽著竟像帶著一絲笑意。
“傳太醫(yī),回養(yǎng)居殿?!?/p>
“陛下!”江韻心連連追過去,可是陳宴白都未曾回頭理會。
她氣的差點(diǎn)將手中的帕子撕碎,一回頭,看見邢玲還在身后不遠(yuǎn)處乖巧的站著,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那副端莊姿態(tài)。
“我也乏了,各位就退下吧?!?/p>
邢玲福了福身,由春桃攙扶著,離開了。
養(yǎng)居殿里。
邢瑤坐在軟榻上,任由太醫(yī)上藥,可是眼睛時不時的偷瞄著不遠(yuǎn)處坐著的陳宴白,心里思索著逃跑路線。
這暴君突然變臉,肯定不懷好意!
大概是邢瑤的目光太過強(qiáng)烈,陳宴白突然從折子里抬起頭,略微不悅的詢問,
“藥還沒有上好?”
“回陛下,馬上就好,就是娘娘這手,恐怕還是得包扎,不然好的慢些?!?/p>
“包扎吧?!?/p>
邢瑤不甚在意的抬起手,直到紗布裹在上面,藥壓實(shí)了,她這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呼呼呼。
怪不得這老頭猶豫,這痛感,簡直跟剛才受刑差不多了!
邢瑤心里叫苦不迭,但是陳宴白在,她還是強(qiáng)撐著一句抱怨都沒說。
太醫(yī)包扎結(jié)束,叮囑近幾日不要碰水,這才退下。
邢瑤也想離開,誰知陳宴白突然開口。
“不是挺機(jī)靈的,怎么在貴妃那里,挨了打?”
上次殺頭的罪名都躲過了,這次,怎么瞧著像是笨了一些。
邢瑤腦海里頓時閃過了邢玲的身影,心里有幾分不自在,撇了撇嘴,
“貴妃娘娘圣言,又掌管六宮,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美人,不敢與之叫板?!?/p>
“呵?!?/p>
陳宴白冷笑,放下朱筆,抬起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邢瑤。
“你嫌自己位份低了?”
邢瑤沒答,默認(rèn)。
看著這閉而不言的樣子,陳宴白突然想起了身體里的那個系統(tǒng)。
這倆,倒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莫名的有些默契。
“我鮮少來到后宮,原本找個主理之人不過是圖方便,既然你今天在她那里受了委屈,
不如,從今日起,免了你晨醒昏定,你自然也不用跟其他人打交道?!?/p>
一想到不用早起,邢瑤頓時心里舒坦了不少,福身行禮。
“謝陛下!”
陳宴白沒應(yīng),金色的眸子微微瞇起,
“不過這賞也不是白拿的,你可有什么強(qiáng)項(xiàng)?”
“臣妾,”邢瑤遲疑,“臣妾除了身手矯捷一些,其余,都不甚了解。”
“那你每日來這養(yǎng)居殿站崗吧。”
陳宴白直接敲定了內(nèi)容,“朕寬容,你一天站足三個時辰即可?!?/p>
三個時辰,那豈不是六個小時!
邢瑤呆了,腦海里開始思索請安和站崗哪個更累一些。
好像,都差不多。
不行,好想小言,這破地方,真待不下去了。
“淑美人,還不領(lǐng)旨謝恩?”
高升小聲提醒,邢瑤回過神,苦著一張臉,抬手謝恩。
悶悶不樂的回到芳翠苑,邢瑤看著面前額頭纏著紗布的邢玲,
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
她自小就沒體會過親人帶來的那種溫暖,作為王牌特工,除了殺人做任務(wù),最親近的伙伴,也就只有系統(tǒng)了。
如今穿進(jìn)書里,看著邢玲拼死為自己求情的樣子,她心里總有些異樣。
溫暖,又有些害怕。
“瑤兒,陛下沒為難你吧?”
邢玲見她手上纏著紗布,渾身上下也沒別的傷口,心里大石落地,松了一口氣。
“陛下讓我每日去養(yǎng)居殿站崗三個時辰,不過,免了我晨定昏醒?!?/p>
“這外面天寒露重的,站崗,你怎么受得了?”
邢玲剛放下的心又再一次的懸空。
“還好啦,沒規(guī)定什么時候去,只要滿了三個時辰就行,我趁著太陽上來了再出門也是一樣的。”
邢玲憂心,但是見邢瑤表情淡定,也只好點(diǎn)頭,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好一番話,這才允許她去睡了。
不過幾日,邢瑤每日和陛下在養(yǎng)居殿纏綿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后宮。
江韻心聽聞這事可是氣的將她最心愛的紫砂茶壺都給摔了。
“查清楚了?她果真每日都去養(yǎng)心殿,一進(jìn)入就幾個時辰?”
玉兒點(diǎn)頭,滿臉憤憤,“奴婢親眼瞧見的,貴妃娘娘,這養(yǎng)心殿是陛下平日里批閱奏折的地方,后宮不得召見不得亂入,如今這淑美人得了恩寵,娘娘,咱們得想辦法啊!”
“本宮能有什么辦法?”
江韻心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當(dāng)初她們?nèi)齻€是趁著陛下勢弱,陛下為了穩(wěn)固朝堂,不得不迎進(jìn)來的。
入宮這幾年,她雖然坐上了貴妃之位,可是私底下誰人不知陳宴白從未召過任何一位嬪妃侍寢。
如今一個邢瑤,竟然讓陛下破了例,她怎么甘心!
“去,給宮外傳信,讓父親好好查一查邢瑤的背景,順便將宮里的事情透露一二,看父親有沒有什么辦法?!?/p>
玉兒低頭俯身,“是。”
養(yǎng)居殿里。
邢瑤正在發(fā)呆,她腦袋里閃過了很多畫面,甚至還有很久很久之前,剛當(dāng)上特工時發(fā)生的事。
“在想什么?”
陳宴白的聲音突然拉回了她的注意力,邢瑤回過神,抿唇,隨意找了個話頭。
“陛下這里書籍這般多,可真是博學(xué)。”
“你可曾識字?”
邢瑤老實(shí)搖頭,這大運(yùn)朝的字跟她認(rèn)識的不太一樣,前幾天她還偷偷翻看過,大致能猜到幾個,就是有點(diǎn)費(fèi)力。
“那看來,你一無長處?!?/p>
陳宴白這話像是結(jié)論,邢瑤遲疑了會兒,竟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為了長遠(yuǎn)打算藏拙,還是為了爭一口氣露出自己看家本領(lǐng)。
算了,手都受傷了,還是不折騰了。
“臣妾惶恐,還請陛下恕罪。”
邢瑤禮行的十分敷衍,陳宴白也沒在意,仿佛習(xí)慣了,他微微彎了彎手,
“你過來?!?/p>
倒像是叫狗的,邢瑤心里不爽。
表面還是乖乖湊過去,陳宴白指著折子上的奏章,似笑非笑的來了一句,
“有人參你父親,說他雖死,死前卻貪贓枉法,私吞了大筆糧產(chǎn),你應(yīng)是罪臣之女,不可入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