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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在身的母親忽然最近極為不適。
為了臥床養(yǎng)胎,母親便把中饋暫時交給了她的陪嫁丫鬟喬姨娘。
可是喬姨娘才掌握中饋三天,竟然搬進去了一個陽光充足的院子。
而且穿戴一新,母親穿什么料子,她就穿什么料子。
甚至還吃起了血燕窩,海參。
不僅如此,我還發(fā)現她竟然覬覦母親的嫁妝。
因為喬姨娘經常對身邊的丫鬟說:“夫人那么多嫁妝可真的讓人眼紅呀?!?/p>
她那身邊的丫鬟神秘詭譎一笑道:“眼紅便可以爭取啊?!?/p>
隨后,喬姨娘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
那微笑,讓我汗毛豎立。
可能喬姨娘覺得我年紀小,又是溫室長大的女子。
所以對我從不設防,甚處處挑釁我這個嫡女。
但是我想不到喬姨娘更惡心的是,她把她娘家侄女帶過來了。
那侄女叫做冷秋月。
喬姨娘拉著冷秋月對我理所當然道:“大小姐,我知道一個人很是孤單,所以就給你找了一個伴兒,日后你可以帶著秋月一起玩兒?!?/p>
我譏諷道:“我一個人挺好的,而且我也不孤單,我可不喜歡跟奴婢玩。”
喬姨娘也不惱火,而是對我繼續(xù)道:“不如你試試看,秋月挺好的,她陪著你,你不喜歡的話我讓她回來?!?/p>
事實上,我真的很不喜歡冷秋月。
但是她非要跟著我,和狗皮膏藥似的。
她跟著我毫無規(guī)矩可言,坐我的貴妃椅,吃我的瓜果,甚至是還穿我的衣服。
有一次,冷秋月看到我的一朵珠花,直接拿起來往她頭上戴。
我忍無可忍便怒斥道:“混賬東西,你動我的頭飾干什么?”
冷秋月道:“可是我的姑母說,現在她說了算,那自然我想戴什么就戴什么?!?/p>
她還給了我投擲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眼神讓我覺得她才是這個府邸的嫡女。
我覺得有必要把喬姨娘和冷秋月的事告訴母親了。
可是母親狀態(tài)精神著實萎靡,躺在床上喝著藥水續(xù)命一般。
母親看到我的那一刻,便摸著我的頭,柔聲道:“柔兒,最近在干什么?府邸有什么事嗎?”
我:“......”
話到了嘴邊,我卻一言不發(fā)。
母親心疼我,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會刺激母親。
我不能給她添麻煩,所以只能對母親安撫說:“母親好好養(yǎng)胎兒,我好好看書寫字,我等著母親的康復?!?/p>
稍即母親說累,便沉重的閉著眼睛休息了。
而我剛起身拜別母親,便赫然發(fā)現有一個影子在外。
那影子雍容華貴,不是喬姨娘又是誰?
喬姨娘好似等著我出去,她那樣子倒是風姿綽約。
我叱問道:“你在外面偷聽?”
喬姨娘掂了一下手中的補品,對我道:“沒有,我是給夫人送參湯的?!?/p>
她穿著最好的料子,化上最濃郁的妝容。
到底是給母親送參湯的?還是刺激母親的?又或者是來監(jiān)視我給母親說什么?
喬姨娘果然心思不純。
我諷刺道:“記住,你只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母親心善,所以才讓你也成為姨娘,而且母親器重你,才讓你暫時掌握中饋大權,其實你卑賤就是卑賤,姨娘就是姨娘,上不了臺面?!?/p>
雖然這些話不該我說,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后悔。
畢竟我嫡女,是主子。
而且再不濟,我還有父親可以依靠。
我看到喬姨娘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她似乎在隱忍什么著什么。
晚上,冷秋月趁我不備的時候,啪一下,一巴掌拍在我背上。
她氣勢洶洶對我說:“你為什么侮辱我的姑母?”
“我姑母說了,你狗眼看人低,你沒有禮貌,不講道德,不懂禮義廉恥?!?/p>
一個姨娘半個奴婢,竟然可以凌駕在主子之上?
荒唐,我一巴掌反擊回去,怒斥道:“我是主子,你是奴婢,別想著越俎代庖?!?/p>
母親養(yǎng)個胎而已,又不是死了,那姨娘姑侄就可以在我頭上蹦跶了?
她們有沒有尊卑的禮儀?
冷秋月捂著臉,她一邊跑一邊說要找我算賬。
結果一夜之間,整個府邸的人都說我一個嫡女小姐毆打客人。
說我不識禮數。
我氣急敗壞,便問身邊的丫鬟:“我真的不識禮數?不是她們步步挑釁嗎?”
丫鬟對我道:“并非如此,是喬姨娘已經收買了人心?!?/p>
我駭然。
喬姨娘從母親的嫁妝扣除了不少,用來籠絡人心。
自然府邸的人都覺得喬姨娘好,也把冷秋月當做客人。
什么阿貓阿狗都在正室這邊蹬鼻子上眼,簡直荒唐。
于是我想方設法找到父親,和父親見了一面。
最近父親早出晚歸,甚至也有很多天不著家。
可是我找到父親的那一刻,卻看見喬姨娘正在給父親布菜。
身邊還站著冷秋月,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人。
看到我出現的那一刻,喬姨娘脆生生道:“大小姐來了,趕緊過來嘗試一下我的手藝。”
父親也含著笑意對我道:“柔兒過來試試,喬姨娘做的墨魚不錯。”
隨后,父親還拍拍喬姨娘的手以示夸贊。
父親那寵溺的樣子,讓我想到了母親。
我有點憤怒對父親道:“父親這么久去看過母親嗎?可還記得她肚子的孩子?”
父親臉色一沉,有點不悅。
喬姨娘見狀,馬上對父親道:“老爺息怒,大小姐不懂事,畢竟年紀還小?!?/p>
父親這才緩和下來,對喬姨娘道:“不懂事你就多調教一下大小姐,以后就懂事了?!?/p>
“是,賤妾遵命?!?/p>
喬姨娘低著頭,但是嘴角掛著一抹十分詭譎的微笑。
那笑容甚為得意,把我看得膽戰(zhàn)心驚。
父親被她迷惑,也怪父親對母親的愛意不堅定。
畢竟父親有妻子有妾室,原本就不會對一個女子一心一意。
所以我對母親的在乎,父親理解不了。
畢竟除了我母親,他還有別的溫柔鄉(xiāng)。
但是我知道,有了父親的點頭,喬姨娘對我那就真肆無忌憚了。
果然,不出兩天喬姨娘就給我拿了厚厚一疊的詩經讓我抄寫。
“大小姐可要好好練習,畢竟是老爺交代的,這些詩經不寫一百遍大小姐就不能出這個院子。”
我銀牙咬碎,怒斥道:“不過是父親的一條狗而已,竟然如此狂妄,你想上位,想鳩占鵲巢,想我母親不得好死,你怎么那么惡毒?”
喬姨娘毫不否認韓的蔑視一笑,道:“你比你娘親聰明多了,可是沒用,你心高氣傲了,心浮氣躁了,我可不像你沉不住氣,但是你說的沒錯,我是惡毒,我想你父親寵妾滅妻,我還想凌駕在嫡女的身上,把你當狗呢。”
她已經把面具給撕扯了下來,露出原本的廬山真面目。
這才是原本的喬姨娘。
在十幾年前,她只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而已。
不一會,冷秋月也走到我面前,對我冷聲道:“大小姐,你怎么就是天之嬌女呢?你怎么出生就富貴呢?”
“難道我們這些女孩子天生就命苦嗎?你含著金湯匙出生,想盡榮華富貴,這對于我來說公平嗎?”
“不過,大小姐以后還是要體驗一下人生疾苦的,要知道我們多不容易。”
冷秋月對我的嫉妒,溢于言表。
她穿著我的衣衫,戴著我的頭面,以及母親給我置辦的手鐲,還居高臨下看著我。
要多不可一世,就有多不可一世。
我還未反駁幾句,喬姨娘就讓我抄寫。
甚至有無數的丫鬟看著我,只要我偷懶,就會被責罰。
然而這不是我最擔心的。
我可以忍一時,可是我母親呢?
母親身子不適,后宅又被喬姨娘掌控。
為了母親,我必須配合抄寫詩經。
我乖乖的抄寫了三天,終于松了一口氣。
周圍人對我的監(jiān)控也沒有那么嚴苛了。
我便想著去找母親,可是在半路上,我看到喬姨娘正在給母親的參湯下藥。
雖然這一幕很是刺激人,但是我卻不敢輕舉妄動。
因我手無寸鐵,因我孤立無援,我任何行為都是打草驚蛇,讓喬姨娘戒備我而已。
隨后我又看到喬姨娘穿金戴銀進去找我的母親。
母親沉悶著聲音道:“喬翠蘭,你到底要干什么?”
喬姨娘諷刺道:“自然是要對你取而代之啊,你身子不好,加上你那個廢物女兒心浮氣躁,老爺不管后宅,府邸的丫鬟都被我給收買了,你還是不要掙扎,把我下了藥的參湯喝下去,這樣你到時候會生出來一個怪物的?!?/p>
母親震怒。
我忽然想到出府,我可以去找外祖他們,我也可以找母親的那些手帕交。
可是我才剛抬腳沒幾步,冷秋月便抓住了我。
“你跑不了的,這府邸你是不能出去,你現在去哪里都有人看著,你毫無自由。”
冷秋月的聲音得意而又囂張。
我氣到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抖。
我腦子所有的聲音都告訴我,讓我不要動怒自討苦吃。
于是我忍著一口氣,不搭理冷秋月便回去的自己的小院子。
冷秋月也跟隨著我回去了。
她說:“我遲早要取代你的位置,當你死了以后,你還是什么嫡女大小姐?”
死?
她們姑侄竟然想我去死?
我輕聲細語道:“不可能的,死不了,不信你去問問你的姨娘,她敢弄死我嗎?”
冷秋月不信,還真的去問了喬姨娘。
喬姨娘回答道:“那母女暫時還不能死,她們只能茍延殘喘的活著,畢竟人家有娘家勢力,萬一弄是了,人家來追查,豈不是亂套?”
喬姨娘也不是無法無天。
但是弄不死我,總要折磨我的。
冷秋月開始各種刁難我。
讓我滾出房間,晚上不讓我睡覺
甚至是還吩咐每日給我吃一餐飯。
但是我卻知道,要想挽回這一切,我必須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