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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清晨。
趙峰從宿舍里醒來,大家基本上都找到了工作,因此寢室里的其他五人早已經(jīng)搬走了。
只留下還沒有去路的趙峰。
“雖然沒什么人,但環(huán)境太嘈雜,還是盡快回到趙家的云頂莊園吧?!?/p>
在家族里修行武道,比在這里方便很多。
雖然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但總有一些考研的人士沒有離開,到了晚上他們回來,還是會吵吵鬧鬧,隨便亂竄,妨礙趙峰修煉。
穿好衣服,來到學校附近的公園,因為地處偏僻,公園人流稀少。
深吸一口氣,趙峰點點頭:“這里還算不錯?!?/p>
說完,他便開始閉目打太極拳。
一邊打太極拳,趙峰默默運行口訣,配合身體的動作,只打了三遍之后,一股無形清流在趙峰體內(nèi)緩慢流淌。
僅僅只是第三重,趙峰體內(nèi)已經(jīng)生成了內(nèi)勁。
比起必須要達到第六重才能生成內(nèi)勁的《烈陽吐納法》,這門心法明顯高明不少。
“可惜,道門心法講究正氣中和,跟烈陽功追求的至陽至剛完全不一樣,內(nèi)勁明顯弱了不少。也不好跟我修改后的《烈陽功》比較一番。”
趙峰沒有停留,繼續(xù)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清靈玄天決》,同時手上的太極拳越打越慢,可隱隱約約空中出現(xiàn)數(shù)道幻影,好似這拳打的又不似很慢。
功法也隨之運轉(zhuǎn)的飛快。
第四重。
第五重。
第六重。
一口氣,趙峰連續(xù)突破,將這門道門心法推到了后天第六重的境界。
深吸一口氣。
趙峰雙目爆射精光,手中太極拳沒有停,雖然昨天剛剛練出來內(nèi)勁,但他很想試試看能不能把功法推到后天第七重。
太極拳連綿不絕,以尾接頭,再次打出來。
而這一次,太極拳再度變化,趙峰的動作仿佛公園老大爺那樣緩慢,而只有高手才能看出來,趙峰的身形在空中仿佛有兩道幻影重疊一般。
一套打完,第七重,突破成功。
趙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露出滿意的神色。
“看來可以使用吞天功,將兩門功法吞噬,合二為一,作為我吞天功的養(yǎng)料了?!?/p>
而此時,不遠處一道聲音響起。
“快點,再快點。腿要抬高,不要偷懶,否則你們就會跟那邊那個哥哥一樣,人還沒老,卻只能打太極了。”
趙峰扭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一群八九歲到十三四歲的孩子們,跟著一名穿著白色道服,腰系黑帶,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男人正在晨練。
“再來一組,高抬腿,二十個?!?/p>
“開始?!?/p>
說完,年輕男子扭頭輕蔑地瞟了眼趙峰后,對面前的孩子們朗聲道:“記住,跆拳道才是真正可以實戰(zhàn),攻擊力最強的功夫。什么太極拳,八卦掌,不過是表演用的,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才會被那種花拳繡腿看的眼花繚亂,覺得大夏武術(shù)很厲害。”
趙峰皺了皺眉頭,就在這時,一名老人家走到了年輕男子的面前,笑呵呵道:“年輕人,你練你的跆拳道,人家練自己的太極拳,你又何必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呢?”
“這位老人家,我看你也是個外行吧?”
年輕男人輕蔑地看向了趙峰,說道:“就憑那種烏龜拳法,能打贏人?簡直笑話。要打,就必須‘快’!”
嗖。
男子一個正踢,直至老者的面部。
“還要‘準’。”
腳底距離老者比肩三厘米處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
“最后就是‘狠’。”
一記側(cè)踢,從右方踢向老者脖頸,腳力帶風,將老人家的頭發(fā)吹亂。
“怎么樣?老頭子,嚇傻了吧?”
男子高傲的說道:“我可是跆拳道黑帶級別,每年能獲得這個段次的,不超過雙手之數(shù)?!?/p>
“是么?”
老人家緩緩擺出架勢,微微一笑:“太極,推手?!?/p>
還沒等年輕男人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老人家按在了地上。
“你,你你......放開我?!?/p>
年輕男人臉貼在地上,怒吼道:“你偷襲,有本事,咱們真的來一場。”
“也好?!?/p>
老人家放開年輕人,后退兩步,微笑道:“這一次,我讓你先出手,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太極拳的后發(fā)先至。”
年輕男子站起來,臉色陰沉,他回想剛才老人家的出手,竟然看不到對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撂倒按在地上的。
“不可能,他一個老頭子,怎么可能比我還快?管他的,是他先打我的,我就用這一記連環(huán)踢腳,讓他嘗嘗苦頭。”
想到這里,年輕男人大喊道:“那我數(shù)到三?!?/p>
“來吧?!?/p>
“三?!?/p>
話音還沒落下。
年輕男人騰空而起,雙腳連環(huán),踹向老者的面門。
可老人家似乎早有所料,輕松側(cè)身躲過,同時一只手捏住年輕男人的腳踝,微笑道:“記住了,這叫太極粘手,借力打力?!?/p>
說罷,年輕人的腳似乎粘在了老人家的手上,然后整個人沒反應過來,砰地一聲,如同炮彈一樣,被一股巨力打飛了出去。
撲通。
年輕人倒在花叢之中,站都站不起來。
老人家拍拍身上的土,沒有理會已經(jīng)傻眼了那群學習跆拳道的小孩子,對年輕男人微笑道:“再讓老夫知道,你用這種唬人的東西來教壞小朋友,還貶低我們?nèi)A夏的武術(shù),聽到一次打你一次!”
“我,我我我,對不起,我錯了。”
年輕男人連滾帶爬,連自己教的學生也顧不得,逃也似的溜走。
而老人家沒有管這個年輕人,轉(zhuǎn)身看向了趙峰。
“你小子很不錯,有沒有興趣玩兩手?”
“你想跟我切磋?”
趙峰望著這位老人家,頓時被逗樂了。
“怎么?嫌棄我是糟老頭子?”老頭子不悅地皺眉道。
趙峰也很無奈。
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跟他玩太極。
前世的他可是道門正宗出身,邪魔外道的東西他可能還不熟悉,但太極他可太熟悉了。
后來破碎虛空到了仙界,他干的第一件事就跟早就神往的太極祖師爺張三豐交手,數(shù)次交手后,兩人始終在伯仲之間,最后,連這位太極祖師爺都承認無法在太極上擊敗自己。
一個小老頭子,竟然想跟自己探討太極?
“這倒不是。”
趙峰無奈地嘆口氣,擺出架勢,道:“算了,那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太極好了?!?/p>
聽到趙峰的話,老頭子頓時大怒:“好小子,敢這么跟我說話的晚輩,你還是頭一個,看招!”
老頭子可能是真的被趙峰一句話刺激到了,出手比剛才跟那個跆拳道年輕人快了數(shù)倍,一眨眼,枯槁褶皺的雙手已經(jīng)到了趙峰的面前。
“太極粘手?!?/p>
“借力打力?!?/p>
“卸力?!?/p>
雙方你來我往,看似動作緩慢,只在三步之內(nèi)不斷騰挪,但實際上老頭子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脫身脫不得,近身又近不了,仿佛陷入了一潭沼澤之中。
“這小子竟然掌握了太極精髓?”
老頭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峰。
太極易學難通,自己八歲入道觀,十歲練習太極拳,一直到三十歲才算是入門,此后苦練了二十年才算是爐火純青。
縱然如此,到如今他也無法真正掌握太極的精髓,卡在門檻處,始終無法踏出最后那一步。
可眼前的少年,二十出頭,竟然已經(jīng)掌握了太極精髓。
看似很平常的粘連消打,卻招招隨心所欲,渾然天成,毫無破綻,將太極的優(yōu)勢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不打了不打了?!?/p>
再度交手幾招,老頭子找了個機會逃脫出來,連忙搖頭說道。
“怎么?現(xiàn)在不想打了?”
趙峰微笑收手,只是切磋,他也不想讓對方出糗。
老頭子沒好氣道:“你小子打哪出來的怪胎,竟然在這個年紀就掌握了太極精髓?太不公平了。”
“我看你根基牢固,應該是正宗道門出身吧?”趙峰開口道。
“哦?你看出來了?”老頭子有些詫異。
趙峰點了點頭,“恩,你的太極拳很不錯,應該有數(shù)十年的功底,底子很牢固了,就差最后臨門一腳?!?/p>
這一次,老頭子臉色狂變,驚駭?shù)乜聪蜈w峰:“你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不錯?!?/p>
趙峰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我還知道,你太過保守了,如果心境不破,這輩子突破無望?!?/p>
“還請指點一二?!?/p>
老頭子立馬變得恭維,抱拳俯首,誠懇道:“若小老兒能摸到太極精髓,此番大恩,小老兒一定厚報。”
“也罷,遇到就是緣分,你且看好了?!?/p>
于是乎,趙峰雙拳虎虎生風,對老頭子當面轟出,一道熱流撲面而來。
老頭子臉色狂變。
“趙家九陽通臂拳?”
“是么?你再看看?”
只見趙峰雙拳依舊勇猛,但卻連綿不絕,那陽剛之力,此刻卻猶如滔滔大浪,連綿不絕,死死黏住不斷側(cè)身躲避的老頭子,讓對方難以脫身。
“這,這這這,怎么可能?”
老頭子張大嘴巴,啞然地看著趙峰的拳法。
明明是至陽至剛的九陽通臂拳,卻打出了太極拳的味道,一個講究剛猛,一個講究陰陽調(diào)和,以柔克剛,怎么可能融合在一起?
“見鬼了,趙家竟然出了這樣的妖孽?聽我的小兒子提起過,趙家確實有一個二十五歲將《烈陽吐納法》練到第七重的天才,可沒想到竟然天才成這個樣子?”
來不及思考,老頭子連忙側(cè)身閃避,卻發(fā)現(xiàn)背后已經(jīng)是一顆大樹,避無可避。
“糟糕?!?/p>
面對正面而來的一拳,老頭子趕忙用雙臂抵擋。
不過,拳頭并沒有落下。
既然是切磋,趙峰自然不會真打上去。
老頭子苦澀地雙臂放下,敬佩地拱手道:“見識了,沒想到九陽通臂拳竟然能打出來太極的味道?!?/p>
“錯,不是我九陽通臂拳打出了太極,而是太極本身就是萬物之始,他本身能陰能陽,遇陽更剛,遇陰則至陰,你懂了嗎?”
“遇陽更剛,遇陰則至陰?”
老頭子愣了一下,仿佛被人當頭喝棒,猛地驚醒了過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一直都困于中正以為和,實際上太極可陽可陰,無需時時刻刻都以和為要旨。”
老頭子陷入了頓悟之中,旁若無人,自言自語起來。
看到這一幕,趙峰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老頭子悟性還算可以,能夠立馬悟透其中奧妙。
比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真的是強出了不止一籌。
老頭子待在公園里,將剛才的體悟消化,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趙峰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哎呀,怎么忘記了問他姓名了呢?不過既然會九陽通臂拳,應該就是趙家人了,如此年紀多半就是那個百年不遇的天才趙乾元!”
自言自語完,老頭子離開公園,來到了漢陽大學。
來到女生宿舍,跟宿管阿姨說了一番后,在一名女生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三層的一間宿舍門口。
咚咚。
“進?!?/p>
屋里傳來一道動聽悅耳的女聲。
推開門。
坐在床邊的傾城美女露出驚喜的表情。
“爺爺?”
“嫣兒,你沒事吧?聽說你的腳扭了?”老頭兒笑著說道。
“我沒事,爺爺。您怎么回來了?不繼續(xù)游歷了嗎?”
“呵呵,再游歷也沒有咱們嫣兒的婚事重要啊。爺爺就算是跑斷老腿,也要回來好好審查審查咱們嫣兒的女婿?!?/p>
老頭子坐在慕容嫣的身邊,寵溺地看著自己這個孫女問道:“你是怎么受傷的?你也是練武之人,走路扭傷這種謊話可騙不了爺爺?!?/p>
“沒什么?”慕容嫣癟了癟嘴。
老頭兒臉色一沉,佯裝嚴肅:“說實話。”
慕容嫣一怔,猶豫了一下,便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峰么?”
老頭子沉吟了半響后,冷聲道:“趙家現(xiàn)在很囂張啊,連這種卑鄙手段都敢使用,他們是不是當我慕容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