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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到底是誰?”
陳悅薇卻沒有上當,反而十分警惕的盯著李恪追問道。
這個淫賊給人的感覺十分奇怪,長相衣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可是行為卻有些痞癩,跟街頭的一些浮浪子弟有得一比。
再加上搜查他的那批人,很明顯不是普通的官差,由不得陳悅薇不慎重。
邊上的小丫鬟雖然不是很聰明,可也知道自家小姐似乎很討厭李恪,這個時候也同仇敵愾的瞪著大眼睛,一副奶兇奶兇的亞子。
李恪看的好玩,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屈指在小丫頭的腦門上一彈。
“嘣~”
小丫鬟一呆,眼睛瞪的更圓了,然后才后知后覺的捂著光潔的腦門痛呼出聲:
“唉喲,小姐,你看。他欺負人!”
陳悅薇氣的要命,趕緊把小丫頭護在身后,瞪著李恪說道:
“不許你欺負小包子!還有,你還沒說你是誰,你剛才是怎么讓他們離開的?”
李恪見小包子撅著小嘴,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順著陳悅薇的話往外說,有些得意的在春凳上一抹:
“聞聞,你自己準備的東西,不用我來告訴你吧?”
陳悅薇瞬間恍然,心里倒是挺佩服的:
“竟然是薄荷膏!”
李恪笑著點了點頭,心里也有些得意。
此時的人雖然懂得利用細犬來追蹤,可也還只是停留著循味尋蹤的階段,對于反偵察的應(yīng)對手段并不多,自然想不到有人會用薄荷膏來影響細犬的嗅覺。
剛才李恪就是聞到春凳上薄荷膏的味道,瞬間就想到了對策——將薄荷膏抹在手指上,將將在陳悅薇的頸中輕觸一下,清涼的觸感再加上身后不知身份的陌生人,陳悅薇自然就誤以為脖子下面是一把寒氣逼人的鋼刀。
而李恪則乘機整個人縮進浴桶之中,薄荷膏在熱水中一浸,一邊溶進熱水之中,一邊加速揮發(fā),自然將李恪的氣味消散一空。
至于為什么那些細犬突然對著外面狂吠,還有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李恪其實也不太清楚,他只不過是賭了一把,索性賭贏了而已。
陳悅薇卻不知道這些,只覺得眼前這淫賊“算無遺策”,實在陰險的可怕,心里的警覺更增了幾分。
她到有心將李恪趕走,可是外間卻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
“啊哈,錢袋子居然藏在這里,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陳悅薇大驚失色,失聲叫道:
“鄭大住手,你敢偷盜民財,不怕我去衙門告你嗎?”
外面的鄭大嚇了一跳,失手跌坐在地上,他慌里慌張的爬起身來,起身就要往外跑。
奈何他身軀矮小肥胖,看上去就像是只活生生的癩蛤蟆,剛起身不久,就被人從后搭在肩膀上,稀里糊涂的就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再次跌坐到地上。
等鄭大晃過神來,這才看清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年輕男子,只是很奇怪,這人渾身上下居然濕透了,衣襟上還在不住地往下滴著水。
年輕男子自然是李恪,他丟下一句“我抓人,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也不管陳悅薇答不答應(yīng),直接就跑出來,將企圖逃跑的鄭大逮住了。
陳悅薇雖然有些不悅,可還是趕緊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和小包子一起追了出來。
那鄭大看著身材高大的李恪心里發(fā)憷,看到陳悅薇主仆二人卻松了一口氣,十分篤定的叫道:
“好你個黑寡婦,克死了我家族兄不說,竟然還敢和其他野男人勾三搭四?!?/p>
李恪聽的奇怪,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陳悅薇臉色煞白,心中疑竇頓生。
小包子卻很生氣,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你胡說,明明是你家族兄自己混賬,跌進護城河里淹死的,和我家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
鄭大緊緊捂著錢袋子,看著門外探頭探腦的多起來的看客,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
“我呸!整個東城誰不知道這姓陳的婆娘,專會克夫!且不說我家族兄,劉員外和李秀才呢,全是她克死的吧?還慈心堂呢,我看啊,改叫黑心堂算了!”
邊上的看客們也是滿臉的嫌惡,不齒的附和起來:
“真是不要臉,克死幾個了都?”
“就是,虧她還有臉活著。要我說啊,早就在克死第一個夫君的時候,就該把她殉了!”
“說的是呢,這樣的掃把星,竟然還有臉賴在這里,真是丟我們永昌坊的臉”
......
一句接一句的流言蜚語,一句比一句更惡毒,像是利箭一般一支接著一支,直刺人心。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們胡說......”
小包子有些詞窮,她畢竟太單純,心里知道這些人是胡說八道,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辯駁。
陳悅薇身子一晃,幾乎站不穩(wěn)來,李恪趕緊從邊上將她扶住。
他倒是聽明白了,感情這位兇巴巴的陳小娘子居然還有如此“彪悍”的過往。
身為后世來人,雖然經(jīng)歷了“穿越”這么詭異的事情,不過李恪還是覺得所謂的“克夫”不過是無稽之談。
他才不相信僅憑所謂的生辰八字,就能玄而又玄的妨礙另一個人的生死。
所謂的克夫,恐怕是有心人強行按在這個可憐的女子頭上的罪名和枷鎖罷了。
比如此刻坐倒在地的鄭大,在撩起大家一起聲討這個克夫的掃把星之后,偷盜被抓的惶恐早就一干二凈,反而有恃無恐的,連逃跑都不準備逃跑了。
甚至他那一雙陰毒的小眼睛,還不停的在陳悅薇和渾身濕漉漉的李恪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一時間真是讓鄭大又羨又嫉,恨不得以身代之。
李恪冷眼旁觀,很快就感受到了鄭大眼神中的敵意。
他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頓時冷笑一聲:
“大雍律!盜人錢財,藏(贓)不盈一錢,罰勞役三十天;不盈二百二十至一錢,遷之;不盈六百六十至二百二十錢,黥為城旦?!?/p>
“小包子,你們家的錢袋里有多少錢財?看看這個賊子,是該遷為賤戶,還是該黥為城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