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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huì)心疼?!刮覉?jiān)定的回答。
是的,他會(huì)心疼。
哪怕我被祁崢各種羞辱、各種難堪,哪怕我被后宮妃子各種嘲笑、各種欺負(fù)。
秦言都會(huì)默默的替我擦拭傷口。
這個(gè)世界上,只有他會(huì)心疼我了。
祁崢明顯對(duì)我的回答不滿意,他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臉色陰沉得可怖。
我被祁崢放走已經(jīng)是深夜,我披著破爛不堪的外裳,一步一步往我的寢宮走去。
回去的路上黑燈瞎火,靜悄悄的,只有遠(yuǎn)處最偏僻的角落還亮著一抹黃色的光。
一推門,便看到了秦言坐在亭子里。
「秦言......」我上前抱住他。
秦言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搶先解釋,「屋子里炭火太熱,我來院子里透透氣?!?/p>
他騙人。
我這的炭火經(jīng)常缺斤少兩不夠數(shù),他只舍得給我用。
我抱他抱的更緊了,我低聲喃喃道,「秦言,沒有你,我該怎么辦啊......」
我跟秦言兩人就一直在這偏僻的寢宮住著,雖然日子清貧,但好在安寧。
然而這樣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便遇上了一個(gè)大麻煩——沒炭火了。
秦言跑去領(lǐng)炭火,卻只得了一聲罵。
寒風(fēng)吹的如此的快,把秋日的那絲暖意吹的一干二凈。
我躲在屋里,瑟瑟發(fā)抖,「秦言......我冷?!?/p>
我病倒了。
我縮在薄薄的被子里,難受的喘著氣。
沒有炭火,沒有御寒的衣服,甚至連口熱乎的吃食都沒有。
好冷......皇宮的冬天真的好冷。
「小若,等著我,我去給你拿藥材?!?/p>
秦言說罷便沖出了寢宮。
可他哪能拿到什么藥材啊,一沒有銀子二沒有權(quán)勢(shì)。
一直到天黑,他才一瘸一拐的回來了,手上提著一副少的可憐的藥。
可他的頭上因?yàn)榭念^而流血了,身上的衣裳也擦破了。
「阿言......」我艱難的吐出幾個(gè)字。
沒有炭火燒熱水,秦言便只能用冷水摻著藥喂我喝下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shí)此刻秦言卻濕了眼眶。
靠著這幅藥,我暫且過了一個(gè)比較舒適的晚上,第二天我卻更加嚴(yán)重了。
秦言的傷還沒來得及結(jié)痂,又裂開了,但這次卻是空手而歸。
他趴在我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淚水打濕了薄薄的被子,「小若......對(duì)不起,是我沒用?!?/p>
我太虛弱了,我甚至都做不到開口安慰他。
我好像......要撐不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陣陣腳步聲。
我費(fèi)勁的睜開眼一看,是祁崢。
他帶了很多人,有妃子,有侍衛(wèi),也有......太醫(yī)。
妃子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太醫(yī)恭敬的站在他身旁,而那兩個(gè)侍衛(wèi)手上拖著一個(gè)遍體鱗傷的人——秦言。
所以......秦言是去求皇上了嗎?
他可知驚擾圣駕是得受多重的刑罰??!
我慌了神,滿腦子想的都是過去扶秦言,卻忽略了自己還生著病。
「咳咳咳。」猛的這一動(dòng),讓我感覺全身有種撕裂的痛。
「呦,陸云若,這狗奴才說得了風(fēng)寒你快病死了,還求著朕來幫幫你。」耳旁傳來祁崢滿是嘲諷的聲音,「有這么大的勁爬起來,看來這狗奴才騙了朕?!?/p>
「陸云若,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嗎?」
我慌了神,強(qiáng)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皇上,秦言他只是太著急說錯(cuò)話了,皇上別怪罪他。」
「還護(hù)著他呢?」祁崢陰沉著臉走了過來,「那看來炭火還是不夠少啊,還有力氣護(hù)著他?!?/p>
我心里苦笑一聲,我就知道是他下的令。
秦言好歹是護(hù)駕有功的侍衛(wèi),沒有祁崢的命令,那些奴才怎么敢怠慢?
「是啊,還是不夠少?!刮页冻鲆粋€(gè)比哭還難看的笑,「何不再少一點(diǎn),直接把我凍死呢?!?/p>
「陸云若!」祁崢面目猙獰,隨后又釋然地勾起嘴角,「想死?沒門。你這種叛國賊就應(yīng)該活著受萬人唾棄?!?/p>
我腦子里一團(tuán)混亂,不想再搭理祁崢了。
我曾經(jīng)跟他解釋過很多遍,我爹沒有叛國,我更沒有為了活命而賣國,可他卻始終不信任我。
我緩緩閉上眼,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