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diǎn)眾小說APP
體驗(yàn)流暢閱讀
第11章
各式菜肴擺上了桌。
大家都看出來了,每一道菜,不先給嘉羿夾一塊兒,誰敢動筷,是會讓太后不高興的。
眾人察言觀色,說著夸贊嘉羿的話取悅太后,氣氛極其融和。
忽然門簾一挑,一個(gè)修長華美、俊逸若仙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正是雋王葉瑢年。
“呀——”
眾多少女興奮地尖叫著,用巾帕掩住了酡紅的臉。
雋王是奉父皇之命,來向太后敬酒的。
“坐會兒,陪祖母一起說說話。”
見太后這么說,雋王在嘉羿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了。
太后的眼睛,在父子倆臉上脧來脧去。
雙瞳剪水,眉宇英氣,就連顧盼時(shí)流轉(zhuǎn)的那種醉人芳華——都毫無二致。
太后越看越喜愛,眼眸如春暉般溫柔燦爛。
這個(gè)時(shí)候,宮女端過來一盤精美的甜點(diǎn)。
尚季公主,也就是姚玉兒的大嫂,天承太子袁成籌的親胞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這是天承宮廷御廚做的合意香餅,皇弟知道我喜歡吃,這次來時(shí)特意帶來的,大家都嘗嘗,異常美味呢?!?/p>
太后照例先給了嘉羿一塊兒,然后桌上每人都分到了一塊兒。
音宛嘗了嘗合意香餅,里面餡料很豐富,酥軟可口,果香怡人,確實(shí)不錯(cuò)。
“娘親,疼!”
嘉羿使勁兒掐抓自己的喉嚨,“疼,難受!”
他呼吸越來越急促,面部迅速腫脹起來,脖子、胳膊和手上,現(xiàn)出一片片暗紅色的扁平團(tuán)塊。
徐貴妃看到嘉羿這些癥狀,大驚失色道:
“這合意餅里,莫非有花生?!”
雋王小時(shí)候吃過一口花生酥,隨即就出現(xiàn)這些癥狀,險(xiǎn)些要了性命。
之后,花生就成了天晟御膳房的禁品。
“正是,難道吃不得嗎?”
一聽到尚季公主的答話,太后脊梁一緊,癱倒在太師椅上。
徐貴妃也面如土色:不僅嘉羿,她看見雋王也吃了一塊兒!
眾人最不愿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xiàn)了:
雋王也無力地倒在地上,使勁兒抓著咽喉處,呼吸吃力,臉上、脖子里、受傷,到處都出現(xiàn)了紅色的疹子。
“快傳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徐貴妃嚎哭著,一會兒心疼地抱緊嘉羿,一會兒焦慮地問雋王“你怎樣”?
“快傳御醫(yī)!”
太后臉色慘白,顫抖著說,“快救兩個(gè)孩子!救不好,哀家也不活了!”
絕望如同陰云,將她們的心吞沒。
御醫(yī)曾告訴過她們:這種病是天傷,根本無藥可醫(yī)。上次因雋王吃得極少,才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
“這對兒父子,竟然都對花生過敏啊!”
音宛趕緊思考藥方,隨即從微型醫(yī)藥庫里調(diào)出數(shù)個(gè)藥片,幾支針劑和兩個(gè)注射器。
她先將藥片塞進(jìn)二人口中,吩咐喂些水吞服。
然后,她“咔擦咔擦”將兩管兒針劑打破,麻利地將幾種針劑混合好,吸入針管。
“褲子脫掉,需要打針!”
聽到吩咐,宮女懵懂地配合,趕緊褪去嘉羿的褲子,露出他圓鼓鼓的小屁股。
酒精棉消毒,針管擠出一道細(xì)流排氣,細(xì)長的針扎進(jìn)肉里,藥液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注入......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不知音宛要施展什么巫術(shù)。
貴妃猶豫著想阻攔,可被聞訊趕來的天晟帝以目阻止了。
“沒什么大礙,休息會兒,多喝些水。下一個(gè)!”
“哦,”
宮女趕緊去到“下一個(gè)”身邊,可這位雋王爺雖承受著巨大痛苦,卻仍然又踢又打,不準(zhǔn)人靠近:
“滾!滾!本王不打針!士可殺不可辱!何音宛!你居心險(xiǎn)惡!你想害本王顏面掃地!你少對本王用巫蠱之術(shù)!父皇,母妃!快阻止她!”
嬪妃們早就知趣地回避了,這里只剩下雋王的幾個(gè)至親之人,有啥顏面掃地的?!
太后已嚇得癱軟著不會講話了。
徐貴妃潮紅著眼求他配合,天晟帝也呵斥,可他頑固地拒絕,寧死不屈。
眼看雋王呼吸都已上不來,不容耽擱了。
音宛走上前,狠踢他一腳,一邊蹲身一邊喝道:
“不許動!否則后果自負(fù)!”
這語氣過于決絕剛毅,嚇得雋王愣了一秒。
“唰——”
音宛的動作快得看不清,眾人的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雋王的中褲已經(jīng)被扒下來,隨之傳來“嗷”的一聲慘叫。
※※※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雋王一邊憤憤地叨叨,一邊氣沖沖地往他住的昭陽院走。
兩名親信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跟在他身后。
“誒,穆寒,王爺看上去心情不好......他怎么了?”
“王爺——失貞了?!?/p>
穆寒壓低聲音說。
“怎么失貞的?你告訴我唄!”
“風(fēng)悉,只能咱哥倆知道哦!王爺光屁股的樣子,給人看到了。他說——他以后沒臉見人了?!?/p>
“給誰看到了?”嗅到信息的風(fēng)悉眼冒綠光,興致盎然。
“何王妃。”
風(fēng)悉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shí)沒了興致。
他叨咕道:
“又不是第一次,裝什么貞節(jié)烈男?!?/p>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神秘地問穆寒道:
“你有沒有背叛過王爺?”
穆寒盯著他的臉:“你背叛過?”
“呃......當(dāng)然沒有......也算是吧,......沒有沒有......”
風(fēng)悉裝著若無其事地?fù)u搖頭,心懷鬼胎地走開了。
說沒背叛過,他是心虛的。每次看王爺跟王妃不合,他心里都感到挺愧疚挺自責(zé)。
“穆寒,雋王爺呢?”
聽到這嬌媚的聲線,穆寒就知道是姚玉兒。
她克制不住,又到王府找雋王來了。
“姚小姐,王爺就在前面呢,諾。”
穆寒朝前面努努嘴。
“王爺——王爺,您的病怎樣了?玉兒好擔(dān)心您啊......”
姚玉兒如風(fēng)擺楊柳,追上了前面低頭走路的雋王。
她問長問短,可惜雋王情緒低落,半天也不答話。
忽然,雋王懶洋洋地喃喃一句:
“別人都沒事,怎么單單我和那小東西就得病了呢?”
姚玉兒臉色驟變,暗道:
“莫非他對嘉羿的出身起了疑?......應(yīng)該不會吧,那天酒里放了足夠的七魂散,他神志不清,壓根不知道那件事,不會相信嘉羿是他兒子!”
想到此,姚玉兒像聽到笑話似的,不以為然地嗤笑說:
“嘻嘻......怎么會這么想?應(yīng)該是巧合吧。貴妃娘娘是您親生母親,她吃了不是沒事嗎?”
雋王沒再言語,眸底卻有幾片迷霧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