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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午時分,烈日當(dāng)空。
白府大門內(nèi),白自山領(lǐng)攜著一眾小老婆和女兒跪了一地,下人們也在后面跪著。
她們已經(jīng)跪了將近半個時辰了,此時都惱火不已。
白落雨用手捶著膝蓋,惱怒的咒罵著白落幽,“這賤人怎么還不來,我的腿都——”
他們已經(jīng)早早安排了下人去叫喚她,沒想到這賤人竟然半個時辰還沒來。
白落雨向來說話不過腦子,這嗓門又大的厲害。
此言一出,瞬間就吸引了正坐在門前,手中拿著太后懿旨的小公公的注意。
白自山看到小公公看向白落雨,那眼神很是銳利,他連忙制止白落雨說下去。
“閉嘴!”
他認(rèn)識這小公公,乃是陛下身邊的人,是那伺候了三代皇帝玉公公的徒兒。
此次卻為宣太后的旨意而來,令白自山有些膽戰(zhàn)心驚,懷疑這太后是不是知道了,他們在白府對白落幽的所作所為。
小公公不悅望去,那眼神滿含嫌棄。
“吵吵嚷嚷什么,怎么?幾位白府小姐是不服太后懿旨,不愿聽宣?!彼币曔@白落雨。
白落雨不敢說話,榮姨娘現(xiàn)在身為后院之主,理當(dāng)站出,為白落雨說話。
“小女尚且年幼,不知尊卑,公公莫怪?!?/p>
“哼。”
小公公看著榮姨娘的眼神很是鄙夷,他早早便從太后那里得知,這榮姨娘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平日里沒有親自參與欺辱白落幽,但是也暗中暗示他人欺辱。
他今日受太后所托而來,一是為了宣旨,其次也是受吩咐,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一家子。
他不屑嫌棄的說:“罷了,本公公也不與你們這些卑賤庶女妾室計較。”
此言一出,瞬間就讓一群姨娘以及白落霜白了臉,有些人便惱恨的握緊了手。
恰在此時,白落幽不緊不慢走來。
再白落雨白落雪等人惱恨的注視下,慢吞吞的要跪下。
那小公公突然上前扶住她。
“太后吩咐宗女不必跪,坐著即可?!?/p>
白落幽有些詫異,但也沒有繼續(xù)下跪。
剛剛他們的對話她已經(jīng)聽到了,這小公公應(yīng)該是太后的人,卻對榮姨娘等人,很是鄙夷不屑,對她卻又有些恭敬和善。
看來——
他是特意受太后吩咐來教訓(xùn)白自山等人的。
白落幽挑了挑眉,這一大早剛醒來,她倒是也想看看戲。
小公公吩咐著府中的下人。
“去端個凳子讓宗女坐著?!?/p>
“是?!?/p>
白落幽悠哉坐在陰涼處,看著這群在烈日下下跪的人。
眾人見連白自山都得跪著,而白落幽卻能坐著,心下嫉妒不已。
就連白落霜,都忍不住對白落幽投去了厭惡的眼神。
但這眼神正合她意,想起這些人曾經(jīng)對原主的羞辱,如今她得了勢,怎么的也要一五一十的還回去。
想著,她便吩咐彩蓮去端一把瓜子來。
她拿著瓜子悠哉悠哉的嗑著,時不時的拿著瓜子皮扔到白落雨白落雪姐妹身上。
“你!”
二人氣得七竅生煙,但礙于小公公在此,又不敢發(fā)怒。
白落幽一邊磕著一邊指著白落雪,故意提高了聲音。
“彩蓮,你看那,是不是有只像狗的人,還穿粉裙白衫戴花瑤?!?/p>
今日她就是要羞辱她們。
被比作狗的白落雪惱恨不行。
彩蓮也很是配合,故作驚訝的大聲說:“哇,是哎,小姐眼睛真利,一眼就看不出了她不是人。”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惹得小公公以及跟來的幾個小太監(jiān),忍不住笑出了聲。
畢竟是女兒被羞辱,白自山對白落幽也惱恨得很,他咬牙切齒望去。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無禮,成何體統(tǒng)?!?/p>
白落幽故作無辜,看向了小公公,“啊,敢問小公公,這瓜子我不能磕,不能說話嗎?”
有靠山,她便是無理,他又能奈她何?
小公公恭恭敬敬的對她說:“太后說過,宗女想做什么都行,便是......要教訓(xùn)教訓(xùn)那些惡毒之輩,亦可行。”
說到后面一句時,冷笑了一聲,晲著榮姨娘等人。
故而,這惡毒之輩,指的是誰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
白自山臉色驟變,顯然是知道太后已經(jīng)知道了。
如今皇帝十分孝順,如果太后有意報仇,對皇帝說了些什么,他這本就無實權(quán)的相位,恐怕也當(dāng)不下去了。
忐忑的跪了許久,跪得滿頭熱汗,白自山忍不住問道。
“公公,臣這三小女已至,為何還不宣旨?”
小公公冷哼著,微微揚著下巴,吐出的話語很是高傲,“時辰?jīng)]到,就有勞相爺?shù)热嗽俟蛏弦粋€時辰了,雖然陛下囑咐除宗女外都得跪著,相爺若是不肯,也可現(xiàn)在起身。”
他都特意提醒是陛下囑咐了,如果白自山敢不跪,那便是不敬皇帝。
白自山雙拳緊握,面露怒色,但不敢發(fā)作,只能隱忍。
“臣不敢?!?/p>
見一家子吃癟,白落幽心情大好。
讓他們敢如此待原主,既然敢薄待了有太后做靠山的人,就該知道,他們終有一日會有如此下場。
只可惜,這下場原主是看不到了。
白落雪率先撐不住,暈倒了去,但即便是暈倒了,也不能讓人抬去,只能讓她自己醒來。
一個時辰過去,小公公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懿旨站起。
“時辰到了,宣太后懿旨?!?/p>
眾人這才精神起來,心中激動,總算是該宣旨了,也不知這旨意是寫的什么。
小公公揚高了聲音。
“白府三小姐白落幽德厚流光,德才兼?zhèn)洌胤庹延褡谂?,賜宮牌與玉杖,遇心惡之輩可隨時施以杖行。”
嗑著瓜子的白落幽愣了愣,居然是給她的。
憑著記憶,白落幽隱約知道這宮牌和玉杖是何物。
有了宮牌,似乎隨時隨地可入宮,還有這玉杖,似乎是讓她見到哪個看不順眼的,隨意打罵。
旨意一出,姨娘們還有白落霜不可思議看向白落幽。
她們幾乎要碎了一口銀牙,心中惱著,白落幽怎能有這般好運?
她歡歡喜喜接旨。
“謝太后娘娘,臣女領(lǐng)旨?!?/p>
小公公將懿旨遞給白落幽的時候,還特意揚高了聲音對她說。
“對了,太后娘娘道多年不見宗女,甚是心念,還請三小姐明日入宮一趟?!?/p>
臉色陰沉的白自山聽到此言,瞬間緊張起來,他忙不迭說。
“等等,本相這三女不識禮數(shù),不懂規(guī)矩,若要入宮恐會辱眼,還是......”
話沒說完,便被小公公不耐煩的打斷了。
“這是太后懿旨,怎么?相爺這是要讓宗女抗旨不成?”
白自山咬牙,又怒又惱又急,但卻無可奈何。
“臣不敢。”
白落幽笑嘻嘻接過玉杖,這是一根,看起來還挺結(jié)實的玉棍,只有手臂長拇指寬,色澤上乘,還雕刻著牡丹花。
拿過玉杖,她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小公公。
“有勞小公公了?!?/p>
“奴才不敢當(dāng)。”
小公公嘴上說著不敢當(dāng),但還是滿臉笑意的收了下去。
含蓄兩句,小公公帶著一眾太監(jiān)離開了。
下人們連忙上前攙扶著主子們。
白落幽打量玉杖,轉(zhuǎn)身回院。
白落雨抖著腿站起來,惱怒瞪著白落幽背影。
“站住!”
她怒吼著,因為憤怒也不管不顧的直接沖上去,想要和白落幽打起來。
“你方才竟敢嗑那穢物砸在我身上......”
卻不想,在她撲過去時,白落幽突然舉起玉杖,狠狠甩到她身上。
“??!”
白落雨慘叫一聲,摔到地上,痛得渾身抽搐。
二姨娘驚慌上前攙扶,眾人們又驚又慌又惱地瞪著白落幽。
她卻美滋滋的摸著玉杖,“這玉杖不錯,抽起人來還挺爽。”
以后就拿著玉杖當(dāng)武器防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