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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眼熟?”林墨沒有沒有多想。
而旁邊的漁民們一聽到這是林墨,不就是那個窮酸書生嗎?
這和他們心中那個少年大相徑庭。
這十里八鄉(xiāng)的讀書人,就那么幾個,他們雖然沒見過林墨,也聽說過林墨的“名號”。
一個裁縫老爹妄想兒子成龍,結(jié)果把自己累死了,兒子連個秀才都撈不上。
這就是漁民們對林墨的認(rèn)知。
可謂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他雖然長得像那天的傳奇少年,但終究不是那人。
“可惜,可惜了!”
漁民們心中紛紛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李豐也“醒悟”過來。
我是不是傻了,要是他真的是那個少年,還會找我教他打魚?
他教我還差不多。
“這屋里頭是老漁王,他正在研究一種新式漁網(wǎng),等他研究成功,咱們打魚可就事半功倍了!”
李豐向林墨介紹道。
林墨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漁民們還有先進(jìn)分子,改進(jìn)生產(chǎn)工具,這種精神實(shí)在可嘉。
而在屋子里頭的老杜,得知一堆漁民等著他研究的新網(wǎng),趕都趕不走,內(nèi)心也著實(shí)著急。
他根據(jù)印象,只能編織出拋網(wǎng)的輪廓,拋網(wǎng)的引繩怎么連接全網(wǎng),如何做到收放自如,這點(diǎn)他還沒有摸透。
要是那位少年在就好了,他一眼就能指出老朽的問題所在。
家人們也著急,看老杜不吃不喝的,他們也只能幫編織,但完全不懂老杜的想法。
“爹,你著急也沒用,要不告訴大伙,這網(wǎng)暫時還行不通,讓他們別在等了?!?/p>
“什么行不通?人家都一網(wǎng)好幾條魚了!”
老杜怒了,竟然說拋網(wǎng)行不通,他可是親眼所見,網(wǎng)一拋一罩,那海魚都成了甕中之鱉。
“我叫你西邊的海坑尋那個少年漁民,有看見嗎?”老杜當(dāng)然沒有派人盯緊,看林墨有沒有再去捕魚。
“沒見你說的那個人。”他兒子委屈巴巴道。
“哎,都怪我當(dāng)時顧及自己顏面,沒有跪下來求他!”
老杜拍著大腿嘆息。
“這可是我們漁民的生計?。恳撬院笤僖膊怀霈F(xiàn),我們可怎么辦???”
老杜身為這一帶的漁王,自然知道漁民的苦,他雖然有著超高的打魚技術(shù),可也是勉強(qiáng)維持生計。
林墨在一旁等著無聊,便建議道。
“表姐夫,這老漁王的新魚網(wǎng),估計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咱們出海打魚吧?!?/p>
“什么,你要現(xiàn)在去打魚?”
還沒等李豐搭話,旁邊的高個子的漁民便道。
“現(xiàn)在是大風(fēng)大浪天,根本打不了魚?!?/p>
“噓!人家是讀書人,哪里懂得打魚?”另一個瘦小的男子提醒道。
“哦,我忘了這一茬。”
他們倆的話讓李豐頗為難受,感覺林墨給他丟臉了。
不過念在親戚一場,他也不好發(fā)作。
“林墨,你不要亂說話了,什么時候適合打魚,我知道的?!?/p>
臥槽,這么傲嬌嗎?
林墨也無奈,自己要是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走,顯得小家子氣,回到家肯定被芝芝責(zé)怪。
“李豐,你妹夫要去打魚,你跟他去便是了,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到時候跟魚兒講通了道理,魚兒自動跳到魚簍里面呢?”
“哈哈哈......”
旁邊的漁民閑著無聊,也拿林墨打趣。
“外面怎么這么吵?”老杜在屋里本來就頭大,又聽到外面嘈雜,這讓他很不爽。
“爹,外面來了個讀書人,學(xué)打魚,大家伙都笑他呢?!?/p>
“要不,把他趕走?”
兒子試探性問老杜。
“趕走吧,讀書人打什么魚?”老杜擺擺手。
“好,我就這去?!?/p>
老杜的兒子即可來到屋外,看著林墨這個傻樣,便道:“家父說了,研究新魚網(wǎng)是極其耗費(fèi)心神之事,請旁雜之人請自行離開,以免擾他分神。”
臥槽,老杜兒子說完,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林墨。
這旁雜之人,說得不正是他嗎?
林墨也察覺到異樣。
老子擾他分神了?
尼瑪,老子話都沒說兩句,倒是你們一陣打趣,到頭來是我擾他分神。
眾人見林墨似乎“冥頑不靈”,就使眼色給李豐。
李豐雖然有點(diǎn)為難,但也不得不說:“妹夫,在這兒呆著也累,你還是回去等我吧,等新漁網(wǎng)出爐,我便回去?!?/p>
林墨看到如此情形,也知道自己要走了。
可屋里頭的老杜,不自覺地念叨著讀書人,然后那捕魚少年的英姿便出現(xiàn)在他腦海。
讀書人!
讀書人!
對,那少年身穿長衫,不正是讀書人打扮?
他心中一種強(qiáng)烈錯失的感覺,讓他忽然打開房門。
“老漁王出來了!”
“漁王,是不是新網(wǎng)成了!”
眾人紛紛圍上去。
“讀書人,那個讀書人呢?”
老杜急促問道。
“爹找他作甚?”老杜兒子疑惑地指了指,即將消失在轉(zhuǎn)彎處的林墨。
老杜急忙扒開人群,一個沖刺。
林墨的身形,背影,就是那少年!
老漁王欣喜若狂。
“小兄弟,留步!”
林墨聽到有人喊自己,就過回頭來。
老杜一把抱住林墨,“小兄弟,我終于找見你了。”
臥槽,看見這老頭滿臉激動,好像遇到久別重逢的親人,淚水都流出來了,林墨也很懵逼。
更懵逼地是追過來的漁民們。
難道林墨是老漁王失散多年的兒子?
不可能!他是裁縫佬的兒子。
“爹,您這是?”老杜的兒子急了,要是林墨真的是自己的兄弟,那家里就多了個累贅啊。
“你們瞎了狗眼了,他就是我說的那少年,他的捕魚技術(shù),是你們幾輩子都學(xué)不到的!”
“什么?”眾人懵逼了。
“難道他真的是那天在海邊水坑拋網(wǎng)的少年?”
“他不是林墨嗎?”
“對啊,難道林墨還會捕魚?”
老漁王可管不得別人懷疑林墨的身份,一把拉住林墨,要求他進(jìn)內(nèi)屋。
“小兄弟,隨我來。”
可林墨有點(diǎn)不愿意了,剛才趕我走,現(xiàn)在又拉我進(jìn)內(nèi)屋。
“你就是老漁王?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吧?!?/p>
看到林墨不樂意,老杜也覺得失禮了。
對著林墨深深一輯,恭敬道:“剛才是老朽失禮,小兄弟,你要怪就怪我有眼無珠,請你大人有大量,不作計較。”
看到老漁王深深做輯,眾人都明白了。
老漁王在西灘村,何曾向誰低過頭?就算是村長見了老漁王,也是他向老漁王行禮。
老漁王在西灘村的威望,可以說不是村長,勝似村長!
這意味著......,眼前這林墨不就是那傳奇少年嗎?
“我不計較,不過就是怕進(jìn)去打擾你研究新網(wǎng)。”林墨笑著道。
這下老杜更加羞愧了,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小兄弟,你打我罵我都值當(dāng),我那新網(wǎng),在你眼里就是一堆狗屎,還請你不吝賜教!”
老杜又深深做了一輯。
話都說得這份上了,林墨覺得,再調(diào)侃下去,這老漁王不是急得大哭,就是要給自己下跪。
這場面可不能讓他丟盡面子。
“那走吧,看看你的杰作。”
“哎,好!”老杜趕緊扶著林墨走過門檻,搞得林墨覺得自己像九十歲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