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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少不了顧清綰要挨一頓板子。
顧清綰看她一副如同小鹿受了驚的模樣。
“我的院子里要是真有哪個想不開,我可以割掉他的耳朵喂狗。”
清心小臉兒煞白。
雖然小姐現(xiàn)在不用被人欺負(fù)了,可是戾氣似乎也大了一些。
這口中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實(shí)屬有些嚇人。
顧清綰看她嚇壞了的模樣忍俊不禁。
“跟你開玩笑的,哪成想你膽子這么小,你現(xiàn)在去‘請示’周氏翻新,她不敢不同意?!?/p>
清心如同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
......
東玉院,周氏右手捂著胸口,憤憤咬牙。
“這個小賤蹄子這幾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居然敢對我動手!”
想到顧清綰對于她言語的羞辱,她就恨不得把顧清綰千刀萬剮。
“平日里她唯唯諾諾一口一個母親叫的親切,這么多年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母親,你現(xiàn)在好一些了沒有?你可千萬不要?dú)鈮牧松碜?,我已將此事告訴了三皇子,三皇子自會為我們母女做主!”
顧湘湘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連父親都不敢把顧清綰怎么樣,她可不想過去也平白無故地挨一腳。
“湘湘,你可一定要為娘爭氣啊!你若是不能成為皇妃,就要被這個小賤人壓一輩子,娘不愿意你再步了娘的后塵,過這樣的苦日子。”
顧湘湘聲淚俱下,抱住了周氏,“母親......”
周氏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女兒這樣優(yōu)秀,只要你能夠把三皇子的心牢牢抓住,日后皇妃的位置非你莫屬!”
顧湘湘含著淚的一雙眼睛柔情似水,嬌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女兒知道了,只是剛剛顧清綰身邊的那個丫鬟說她要翻新屋子,母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母親當(dāng)真要答應(yīng)她嗎?”
周氏抬頭略略思索一會兒,“要應(yīng),這死丫頭不同以往,今日若是不應(yīng)下來,往后怕是要吃啞巴虧,女兒,三日后便是游夏宴,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游夏宴是京城每年夏末都會舉行的一次游會,大多都是富家子弟或千金赴宴,也有不少才子佳人在這一日互訴心腸。
不過這一次周氏母女的目標(biāo)并非是攀龍附鳳這么簡單,游夏宴時人群眾多,若是能夠在宴會上讓顧清綰出丑,她便再無翻身之日。
“母親放心,女兒早有準(zhǔn)備,必不會讓母親白白受了這次的委屈?!?/p>
周氏閉上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口依舊疼得厲害。
顧湘湘連忙拿了一只枕頭墊在她身后,“母親好好休息,切莫再憂思?!?/p>
次日,天剛朦朦亮,顧清綰便翻身下了床。
她沒有賴床的習(xí)慣,原主體力太差,又常年累積的被人投毒,想要保命,要從多鍛煉抓起。
她院子后面有一片荒廢了的竹林,用來鍛煉身體再合適不過。
清心端著早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顧清綰已經(jīng)跑了兩個五公里回來。
看她大汗淋漓,清心拿了沾水的汗巾遞給她。
“小姐最近怎么總是早早的就出去,一身大汗的回來?”
顧清綰擦了身上的汗,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周氏動作很快,外面的木匠已經(jīng)開始干活了。
她把連夜畫好的圖紙從抽屜里拿了出來,“小孩子家家不要問太多,你去把這些圖紙給資歷最老的師傅,就說本小姐要這種樣式的?!?/p>
清心木訥的接過了顧清綰手里得圖紙,看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照做了。
早飯只有一碗清粥,顧清綰沒什么胃口,她拿上了貼身帶著匕首,看清心從外面進(jìn)來,叮囑了兩句。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外面的這幾個人你盯著,東玉院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搗亂,手里有什么就往他們身上砸,死了人算我的。”
清心小嘴一咧,大有了當(dāng)家做主的氣概。
從將軍府出來,顧清綰直奔花樓。
這是她唯一能夠找到南宮無暇的地方。
花姐看顧清綰有些眼熟,一時忘了是誰,自以為是平日里常來的財神爺。
她衣服的面料昂貴,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穿得起的,看她大搖大擺地進(jìn)來,花姐的臉上堆著笑。
“這位爺,今兒是沖著哪位姑娘來的?”
顧清綰看他一眼,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今兒小爺自己逛園子,不用你在邊上伺候?!?/p>
昨天花姐聽聞她找的人是南宮無暇,萬般推辭,今日她自然不會自曝家門。
花姐腦子反應(yīng)很快,立馬道:“那您先逛,看上哪個姑娘都成?!?/p>
顧清綰抬手,把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扔到他懷里,“讓開。”
花姐臉上的褶笑成了包子,麻利的讓出了一條路。
花樓里鶯歌燕舞,顧清綰四處巡視,沒看到南宮無暇的影子。
找了許久沒有他的信息,顧清綰直奔最繁華的地方。
恍惚間她看到了自己認(rèn)識的那一抹綠,那是南宮無暇的衣衫,她快步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進(jìn)了廂房,里面似乎還有一女子。
顧清綰極有耐心的在外面等著,里面只有一些隱約談話的聲音,朦朦朧朧的聽得并不真切。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顧清綰聽到房間里的聲音停了下來,又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門,她躲到了不遠(yuǎn)處的柱子后。
確定人走遠(yuǎn)了,才推開門進(jìn)了房間。
“說吧,你要什么條件......你剛才同那個女人在這個房間里卿卿我我?虧得我還想要替你贖身,身為男人,你竟如此不知檢點(diǎn)?!?/p>
顧清綰今天過來帶了足夠多的金銀財寶,不得不說男人的這張臉確實(shí)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可他脖子上的那一點(diǎn)紅太過曖昧,不干凈的男人要不得。
他若是被迫做了這種營生她能理解,可他有護(hù)衛(wèi)。
在花樓里的男寵能有護(hù)衛(wèi),顧清綰自然不信。
看到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南宮無暇蹙眉。
他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耳力極好,即便是外面?zhèn)鬟^來的腳步聲也瞞不過他的耳朵,可今日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那他們方才的談話,她又聽進(jìn)去了多少?
南宮無暇骨節(jié)分明的手微微用力,原本的質(zhì)問卻在女子的憤怒中變成了疑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