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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這么說,好多人都喝過了?李微棠趕忙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在沒有這個情節(jié)。
看來,她考慮的還是不夠全面,這個莊里還缺一個大夫。不過有了大夫,還得有藥。
這里用的都是最原始的草藥,這要是備齊可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兒的還做不成。還得考慮方方面面。如果看病吃藥免費,那大夫會不會中飽私囊?或者在買來的藥里動手腳,這些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次,她是真的犯愁了。
晚上,她跟張嬤嬤說起這事,想聽聽有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小姐,你心太善了,要說有個大夫住莊里自然是好的,只不過藥就不能備太多了,只備些風(fēng)寒退燒和些清熱解毒的常用藥物即可。如果真是得了重病,就去鎮(zhèn)上的藥鋪抓藥?!?/p>
“嬤嬤,我想找兩個人跟著大夫?qū)W醫(yī),認(rèn)識一些簡單的草藥,以后可以教會其他人,大家有空就上山采一些回來,這可以造福鄉(xiāng)親,也是一門手藝?!?/p>
“大夫收徒,也是看緣分,強求不來。”
“總得試試才知道,不行就送到外面的藥鋪去學(xué)?!?/p>
李微棠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跟王十說了這事,讓他去看看那個老余病好了沒有。還沒好的話就去給他請個大夫,然后趁這個機會打聽尋摸,了解一下大夫駐莊需要哪些條件。
還說了要找兩個學(xué)醫(yī)的人,年齡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讓他在莊里問問,要是有人愿意學(xué),她負(fù)責(zé)出學(xué)費。出師了得給莊里人免費看三年病,過了三年,去留自愿。
有句話什么說來著,強扭的瓜不甜。不是真心實意愿意留下來的,強行綁定只會適得其反。
日子如流水般流淌而過,當(dāng)李微棠見到陳風(fēng)和騎著馬緩緩行來的時候,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怪不得前幾日總覺得百無聊賴,原來是少了個跟自己抬杠的人啊。
“你來啦?!?/p>
“嗯。”
“今天想吃什么?”
“都可以!”
“你今天怎么了?無精打采的?”
“唉......”
李微棠忍無可忍,“你說不說,你不說我讓人把你打出去了?”
陳風(fēng)和心梗,眼前這人明明長得很溫柔可愛的,怎么性格這么暴力呢?
“我有個朋友,兩條腿被火燒傷,傷口都腐爛發(fā)臭了。請了宮里的御醫(yī),說把腿鋸了有一成生還的希望,可是他不愿意?!?/p>
“他為什么不愿意啊,難道死不是更可怕嗎?”
陳風(fēng)和贊同地看了她一眼,果然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啊,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是個小將軍,他說要是沒了雙腿,不能上陣殺敵了,他寧愿去死!”
李微棠咬著手指頭思索,確認(rèn)道,“只燒了腿?”
“嗯。”
李微棠若有所思。
“微棠,你是不是有什么辦法?”陳風(fēng)和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就問了出來,他總有種她能幫到他的感覺。
李微棠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大夫,不會治病救人,“我只是想起小時候聽一個路過的姑姑說到過腿燒傷該怎么治。”
陳風(fēng)和剎時精神了,“那個人的腿保住了嗎?”
李微棠點了點頭,“大夫用蛆給他治,慢慢就恢復(fù)了?!?/p>
陳風(fēng)和眼前一亮,急切地抓住她的肩膀,“那位大夫在哪?”
“我不知道。”
陳風(fēng)和想想也是,她一個小女孩,也不太可能會認(rèn)識外面的大夫。
“那蛆是什么?”
“蛆就是蒼蠅的幼蟲?!?/p>
“......”陳風(fēng)和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微棠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的單純無害。
“用這個蛆怎么治?”為了好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xù)問下去。
“蛆只吃腐肉,只有把腐肉全吃了,新肉才能長出來。而且蛆很小,可以爬到傷口的最深處,最大限度保留新鮮好肉,減少對病人的傷害?!?/p>
陳風(fēng)和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看著李微棠一臉平淡的表情,他把那股不適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他總不能比個小女孩還弱吧,侯府公子的面子還是得要的。
李微棠回憶了下,繼續(xù)道,“蛆自身還會分泌一種液體,可以殺菌抗感染?!?/p>
“殺菌抗感染?”陳風(fēng)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崩钗⑻慕忉尩溃澳憧梢岳斫獬?,給傷口保護后,只會慢慢變好,不會反復(fù)?!?/p>
陳風(fēng)和點點頭,他尋思著,回去跟御醫(yī)商量一下,可行的話先找?guī)讉€死刑犯來試試。
“對了,用絲光綠蠅的蛆是最安全的,別的蛆說不定什么都吃,還有,如果傷口大的話,可能需要幾萬到十幾萬只,盡量多準(zhǔn)備些?!?/p>
陳風(fēng)和想了下十幾萬只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好友腿上爬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
“我也是聽說的,是不是真的可行,我不知道?!?/p>
她只是提供一個思路,具體能不能用,她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畢竟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環(huán)境以及設(shè)備都要比這里的先進。
“謝謝你,我先回去了。”陳風(fēng)和想著,先回去看看情況,不到窮途末路,迫不得已,萬萬不能用這樣的法子。
沒想到,次日清晨,陳風(fēng)和就親自駕著馬車帶了個頭發(fā)眉毛胡子都白花花的老人到了莊里。
李微棠發(fā)了半天呆,她覺得自己看到了課本上那個問金斧子銀斧子的神仙老爺爺!
“小姑娘,你老盯著我的胡子干什么呀?”
“我覺得它像松鼠的大尾巴?!?/p>
李微棠連忙捂嘴,完了,這就是說話不打草稿的下場,嘴巴永遠(yuǎn)比腦子跑得快。
“微棠。這是太醫(yī)院的前任掌事,王開安王老前輩。”陳風(fēng)和給兩人互相介紹。
“掌事大人好?!崩钗⑻慕o他見禮。
“小姑娘,叫王我老爺子即可?!?/p>
“王老爺子好?!崩钗⑻挠X得自己現(xiàn)在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樣甜。
“老爺子,她叫李微棠,昨兒個我跟你提的治療法子就是她告訴我的。”
“小姑娘,你在哪得的方子,能詳細(xì)跟我說說嗎?”
王開安沒倚老賣老,平易近人,只是神情有些急切,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我們進屋里說吧?!?/p>
李微棠跟陳風(fēng)和一左一右地扶著他進了院子,幾人在堂屋坐定后,周媽利索地進來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不瞞老爺子,我也是聽一個姑姑說的。知道的也不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