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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衛(wèi)疏從房里走出神色淡漠,獨自走向了羽凌軒。這羽凌軒是衛(wèi)府里的禁地除了衛(wèi)疏旁人不能進,私自闖入就沒有人可以活著出去。
羽凌軒位置靠山,由于地勢原因常年云霧繚繞,這里四季同在界限分明入口處是春季常年長有春季生長的藥材植物,再往里有一荷塘以荷塘為界這里便是夏季生長的植物而很多適宜夏季生活的動物也會來這里棲息,在往深處去走去便是滿地金黃的落葉,適宜生產(chǎn)的秋季動植物都在這里。
走到秋季園的盡頭是一面爬滿即將凋零的爬山虎的墻。
衛(wèi)疏站在那里抬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墻面,這墻面由左至右開了。
衛(wèi)疏雙手背在身后緩緩踏入,衛(wèi)疏剛一進去墻面立馬在他身后關上。
里面除了漫天的冰雪什么都沒有,溫度也極其的低,呼吸之間都冒著白起。
衛(wèi)疏往里走著隨后停在一棵冰柱旁邊。
這冰蠶或許對別人來說的確很難找,但是對他而言卻不是什么難事。
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白玉藥瓶放然后輕輕靠在了冰柱上,不一會兒冰柱上一只銀白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的冰蠶緩緩蠕動的朝藥瓶里爬去。
這個羽凌軒對普通人而言是危機四伏蟲毒甚多之地,但是對他來說卻是療養(yǎng)的圣地,他獨自在這世上活的這些年世人只看到了他無限的光環(huán)和榮耀,卻不曾想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活到現(xiàn)在他自己都不記得身上有過多少外傷,中過多少的毒以至于一般的毒都對他起不了作用。
每次身負重傷瀕臨死亡之時,他便躲進這里療傷,不管傷的有多重他只要躲進這里沒過多久也就會痊愈了。
這個羽凌軒已經(jīng)救過他不知道多少回命了。
待冰蠶完全爬入藥瓶,衛(wèi)疏將它收起蓋好放入袖中。然后往外走去,他一邊走著腦海里一邊閃過昔日的畫面。
魏國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想著這個名字,自然垂直在身側的手就緊緊握成拳頭,眉眼里也竟是殺氣。
衛(wèi)疏出來之時,荊山已經(jīng)在羽凌軒外恭敬的等候。
“大人。”
“你將這個交給黃太醫(yī)讓他盡快調(diào)配出解藥。”
衛(wèi)疏將放置冰蠶的藥瓶交到荊山手中。
“是大人?!?/p>
荊山將懷里抱著的劍別在腰間伸出雙手接過藥瓶。
衛(wèi)疏這邊忙完后去了到書房,他有隱疾十分懼寒,去了羽凌軒回來身上就更冷了,他到書房后披上了水墨色貂毛的披風,靖童見他冷有給他準備了暖手爐,倒了杯熱茶遞給衛(wèi)疏。
衛(wèi)疏雙手接過茶杯捧在手里剛喝上一口,外面一只信鴿就落在了書房外。
靖童見了連忙過去一手抓著信鴿的雙翅,一手將他腳上拴著的紙條取出,取到紙條后又輕輕將信鴿拋向天空。
衛(wèi)疏喝著茶,看著靖童出紙條,看來是又出事了。
果真如他所想。
靖童將紙條遞給衛(wèi)疏,衛(wèi)疏放下茶盞,接過紙條將它打開。
上面寫著:
不知何故皇帝突然緊閉房門除李內(nèi)侍以外誰人都不準進。房內(nèi)常傳來砸東西聲響,李內(nèi)侍已經(jīng)傳了好幾冷水浴。
衛(wèi)疏看完字條后眉頭緊鎖,靖童熟練的將燭臺拿了過來衛(wèi)疏將字條靠近燭臺不一會兒跳動的火苗就將字條引燃。
衛(wèi)疏看著燃燒的字條深思著皇帝為何突然異常。
今日進諫時皇上看上去也好正常為何這不到一天的功夫突然閉門不見。雖說現(xiàn)在已然入夏,可也還沒有熱到需要頻繁沐冷水浴的地步,這真是怪事。
衛(wèi)疏怎么也想不明白是為何。
今日發(fā)生太多事了,他有些疲乏了,在案桌上單手撐著頭瞇了會兒。
靖童也看的出衛(wèi)疏的疲倦,點來了安神香。
“大人,要不去床上小憩一會兒,以免著涼。”
“不用了,靖童你今天也夠累的下去歇著吧,我在這里小憩一下就行,有事我叫你?!?/p>
“是,大人。”
靖童退了下去,雙手輕輕將門帶上。雖說衛(wèi)疏讓他下去歇著,但是他也沒有走遠怕衛(wèi)疏等會兒有事叫他,他聽不見就在就近的階梯上坐著。
他是衛(wèi)疏在人牙子手中買回來的,買他回來那會兒他還不大記事,一轉(zhuǎn)眼他都長到衛(wèi)疏齊腰的位置了。
靖童退下后書房里彌漫著安神香的煙霧,衛(wèi)疏單手撐著頭閉著眼小憩,睡夢中眉頭依然緊鎖,金色的夕陽透過窗紗灑在他的身上,此刻的他安靜的睡著,褪去了平日里的嚴酷,夕陽下的他多了幾分溫暖,他的世界太多殺戮像這樣安靜美好的時刻并不多,早些年他睡覺從來不退去衣物枕邊常年備著一把匕首,外面一有風吹草動他就立馬警惕的醒來。不知道為何今日雖說緊緊是這樣的小憩他也感覺疲乏一掃而光。
荊山將冰蠶交給黃太醫(yī)后,黃太醫(yī)當即便將解藥調(diào)配好了,荊山拿過解藥快馬加鞭的往衛(wèi)府里趕去,他將藥交給了一直守在床邊的書橘,將黃太醫(yī)吩咐的服藥方式講給了書橘。
由于霍清嫽背部有外傷一直是面朝下的躺著,單憑書橘這么一個小姑娘根本無法將藥喂到霍清嫽嘴里。
“荊大哥,你能幫我將我家小姐扶起嗎?”
荊山看了看有些為難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他不幫書橘的確是無法將藥喂進去。
“可是這男女有別。。。。。?!?/p>
“荊大哥,都什么時候了顧不得這么許多了,救人要緊啊荊大哥!”
看著荊山猶猶豫豫的書橘有些著急了,在這兒多耽誤一刻她家小姐就多一分的危險。
荊山點點頭,雙手扶著霍清嫽的肩膀?qū)⑷朔銎稹?/p>
書橘將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往霍清嫽嘴里送??墒悄魏位羟鍕桓緹o法吞咽,藥全散出來了。
書橘急的不行。
“這可怎么辦是好,這要喝不進去啊!”
書橘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書橘你別著急,慢慢來?!?/p>
荊山哪里見的女孩子哭,他連忙安慰到。
書橘擦了擦眼淚說道:
“荊大哥你將我家小姐扶好了?!?/p>
說完了書橘端起藥碗大口喝了一口,然后湊近霍清嫽接著用嘴向她家小姐喂藥。
荊山看了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就見書橘這丫頭將一大碗藥就這么一口一口的渡給了霍清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