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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江辰?jīng)]有去淑貴妃寢宮。
也沒有接受梅若穎的挽留,宿在承乾宮。
而是獨自回了勤政殿,思索該如何肅清朝堂。
梅若穎能拿到京都四大營的詳細(xì)圖紙。
這一點,讓江辰極度警惕!
雖然那梅家的畫師能自由出入軍營,是奉了他的手諭。
但沒有內(nèi)部人員配合,他們不可能畫出如此細(xì)致入微的場景。
也就是說,梅家一旦想干大逆不道之事,自己將很危險!
思及此,江辰眼中閃爍起寒光,沉聲道:
“景悅!”
話音落下,勤政殿角落陡然現(xiàn)出一抹黑影。
“屬下在!”
江辰看著那道單膝跪地的人影,冷聲命令:
“安排暗衛(wèi),收集四品以上武將動向,匯報于朕?!?/p>
四品,是大魏官員的分界線。
達不到這個品級,就連上朝面圣的資格都沒有。
江辰暫時分不出手去管那些小官,只能先把大魚監(jiān)管起來。
景悅聞言,語氣透出幾分猶豫。
“陛下,暗衛(wèi)人數(shù)有限,想把這些人盡數(shù)監(jiān)視起來,很難做到。”
江辰蹙眉,有些頭疼。
原主留下的這堆爛攤子,實在棘手!
能動用的力量有限,江辰只得退一步道:
“既如此,你便派人看好梅家,把那些跟他們有過接觸的官員,盡數(shù)記下?!?/p>
“另外,你再去私庫領(lǐng)些金銀,擴充一下人手?!?/p>
“如今帝京形勢復(fù)雜,朕需要足夠多的耳目,收集各方動向?!?/p>
景悅拱手,聲音清冷:“屬下領(lǐng)命!”
說完,她便如幽影一般,閃身間消失在了殿內(nèi)。
江辰則是重新審視起了那卷帝京圖,眼眸中透著抹深思。
我現(xiàn)在能信任的,只有徐長卿執(zhí)掌的南軍。
但是跟四大營比起來,這份力量還是有些薄弱。
現(xiàn)今朝中文臣,大半都倒向了梅文石。
這種情況下,就算徐長卿賑濟渭水有功,得到提拔,勢單力薄的他估計也很難跟梅家抗衡。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搬回劣勢!
江辰衣袖一震,從座椅上起身。
他踱步于室內(nèi),思索破局之法。
朕該怎么做,才能把朝廷要職控制在手中?
想著想著,江辰眸中閃過一道光亮!
“科舉!”
“對,推行科舉,選取那些寒門出身,忠心于朕的士子!”
江辰臉上的凝重散去,嘴角勾起笑容。
如今的朝堂,官員們大半都被梅家拉攏,江辰自然是信不過。
想要收回權(quán)利,唯有重新培養(yǎng)忠于自己的臣子。
“馮錦,去請袁太傅進宮,朕有要事要與他商議!”
片刻后,袁不易到了。
江辰起身,親自迎接。
勤政殿內(nèi)。
袁不易聽聞陛下要推行科舉,頓時面露驚色,手上的茶盞都險些沒端穩(wěn)。
這還是以往那個昏庸愚笨,被朝臣譏笑為廢物的皇帝嗎?
這等高超的治國之法,竟是他自己想出?
江辰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朗笑一聲,侃侃而談,將自己的規(guī)劃說出。
原本,袁不易以為江辰只有一個初步構(gòu)想,雖然震驚,但并未太重視。
可是,隨著談話的深入。
他蒼老雙眼越睜越大,鎮(zhèn)定自持的表情,再無法維持!
甚至背后都驚出一身冷汗。
這......
這還是以前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昏庸皇帝嗎?!
“袁愛卿,朕的這個提議,可否直接推行?”
江辰目光炯炯,語氣中透著自信。
袁不易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拜倒,心悅誠服。
“陛下謀略過人,微臣?xì)J佩,愿為此事奔走!”
“好!那舉行科舉這件事,便盡快推行下去吧!”江辰利落下令。
袁不易跪倒在地,雙眼緊盯江辰背影,激動的渾身顫抖。
難不成,陛下這些年的昏聵表現(xiàn),是在藏拙?
次日,朝會。
江辰提出要科舉選官,讓寒門子弟也能得到資格,為朝廷效力。
此言一出,殿內(nèi)百官瞬時嘩然。
如同被捅了窩的馬蜂,交頭接耳,議論聲不斷。
“陛下,此事不可!”
“我大魏向來是跟士族共天下,您要提拔寒門,此舉有違祖訓(xùn),恕臣不能奉詔!”
張康站了出來,面色赤紅,態(tài)度極為強硬。
作為御史大夫,他有權(quán)利代表百官,置疑皇帝。
話音落下,軍方代表王子晉也站了出來,高聲道:
“陛下,若您執(zhí)意重用寒門,邊緣化士族,臣等便跪死在這金鑾殿上,以表決心!”
兩人的表態(tài),仿佛沖鋒的號角。
一些被梅文石拉攏的官員,和世家出身的利益相關(guān)者開始聲討起了江辰。
“陛下,寒門卑賤,難擔(dān)大任,您莫要糊涂行事?。 ?/p>
“陛下,這餿主意是誰給您出的,其心可誅!”
江辰看著反應(yīng)異常激烈的百官,氣的腦袋爆起青筋,拍案怒斥道:
“放肆!朕何時說過要放棄士族?”
“朕乃大魏之主,士族是朕的子民,寒門百姓就不是嗎?朕為何不能提拔?”
此話落地,金鑾殿內(nèi)落針可聞!
一眾不滿皇帝決定的官員瞬時收聲,這樣的話,皇帝可以說,他們卻是萬萬不能說!
否則,若是傳揚出去,他們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可就崩碎了。
見無人說話,江辰正要乘勝追擊,定下科舉之事。
梅文石卻突然出列,岔開話題道:
“陛下,科舉之事不急,臣有急詔一封,需您親自裁決!”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章,高舉過頭頂。
”此奏疏出自渭河河漕之手,八百里加急,沿途跑死了三匹駿馬,事關(guān)大魏社稷,老臣不敢輕下論斷,還望陛下圣裁?!?/p>
江辰聞言,眉頭不由蹙起。
渭河河漕?事關(guān)大魏社稷?
難道是災(zāi)區(qū)有了新變故,渭河再次決堤?!
思及此,江辰心頭一緊,暫時放下科舉之事,沉聲道:
“馮錦,快把奏疏呈上來!”
“是。”
馮錦領(lǐng)命,腳步飛快取來奏疏,攤開在御桌。
‘嘩啦啦。’
江辰翻閱著手上紙張。
臉色越來越黑,最后竟一腳踹翻桌案,厲聲道:
“這逆臣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南軍統(tǒng)帥,朕看他是腦袋不想要了!”
江辰毫無預(yù)兆的暴怒,讓整個金鑾殿氣氛為之一變。
站在前排的張康和王子晉等人渾身都顫了顫。
可大殿中央,直面皇帝怒火的梅文石,卻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