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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張十分焦急的問道:“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能不能看到?”
兩個孩子半天沒說話。
“他沿著山路一只走?!?/p>
“已經(jīng)走到了一個叫謝家集的地方?!?/p>
“這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吸引他?!?/p>
“他進(jìn)了謝家集。”
“具體在哪里?”老張又問道。
“他跳進(jìn)了人家家里,那戶人家好像在辦喪事,家里掛滿了白帆?!?/p>
“他好像躺在什么地方,太黑了看不清?!?/p>
我和老張看了看外面的天,現(xiàn)在雖說是下午,但是也不至于那么黑吧。
“好孩子,謝謝你們!”他從兜里掏出兩塊飴糖給了兩小孩。
兩小孩接過飴糖歡天喜地的走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地方了,趕緊去把他找回來?!?/p>
我嚇得向后跳了一大步,“你讓我一個人去送死?”
我已經(jīng)知道旱尸是啥玩意了,我啥也不會,能去送死?
老張看了我一眼,我明晃晃的看見了他眼里的鄙夷。
不過我也不計較,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沒讓你自己去,對付他,我得準(zhǔn)備東西。不然你以為我能空手制服他。”
“你快去,在天黑之前,找到他。”
我有點(diǎn)不放心,這老張不會是忽悠我吧。
“還不去,讓他在跑路,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彼鸸照扔忠梦?。
我趕忙閃身躲過,然后慢吞吞的朝著外面挪。
“快點(diǎn)!”
“你會來的吧?”我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回頭問道。
那老張的胡子已經(jīng)被氣的炸開了。
要不是他的腿腳不利索,估計能跳起來捶我。
我到謝家集的時候,只覺得這里一點(diǎn)生氣都沒有。
整個集子靜悄悄的。
我現(xiàn)在懷疑整個村子是不是都被那只旱尸噶了。
終于,我看到了掛著白帆的那家。
當(dāng)我進(jìn)入那家時,終于知道村子里為啥沒人了。
整個村里大概都在靈堂了。
說實話,他們這副樣子就跟牢里的那些癮君子犯了毒癮一樣。
我終于知道墓園山下的那些村民發(fā)瘋是啥樣的。
看來這些人和他們一樣,應(yīng)該是吸入旱尸的瘴氣,種了尸毒。
我一個人也管不了他們,當(dāng)務(wù)之急,在天黑前找到旱尸的位置,然后等老張來。
可是我巡遍了整個村子,也沒見那具旱尸。
我想到那兩個孩子說,那只旱尸曾經(jīng)躲在水井里。
我挨家挨戶的看他們的水井,還是一無所獲。
老張頭來的時候,穿了一身道袍,你別說,還真像模像樣的。
“找到?jīng)]有?”
我搖了搖頭,他似乎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
“這個村才多大點(diǎn)地方,你就是把村子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旱尸。”
他罵了我一會,又想到了這個村子里的人。
“村里其他人呢?”
“他們都得了癔癥,在靈堂那里?!?/p>
我?guī)е蠌埲チ遂`堂,那里躺了一大片人。
“怎么回事?”
我老實巴交的說道:“他們看見我就跟瘋了一樣,我想起那人說他們怕水,就弄了點(diǎn)水澆在他們身上?!?/p>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老張聽完這話,眼神里多了些許的贊許。
老張走進(jìn)靈堂,四處瞧了瞧,最后站在了牌位面前。
“不好!”
老張一驚一乍的,我也跟著嚇了一跳。
我跟著看向牌位。
只見上面寫著,“家父謝雄,生于xx年,猝于xx年?!?/p>
“這人活的夠長啊,活了一百來歲呢?!蔽宜懔艘幌逻@人的年齡。
“他這是看中了這百年人瑞的福氣呀,才選在這里,或許不用七天,他就可以化為旱魃了。”
這旱尸還挺有腦子的。
老張又去檢查了地上的人。
“唉,這些人都被旱尸吸了精氣。”
“你想想有沒有漏掉什么地方?jīng)]找?”
老張著急的在靈堂里轉(zhuǎn)起了圈。
“好像還真有一個地方?jīng)]找?!蔽揖従徴f道。
他猛地停了下來,看著我。
我卻盯著靈堂幕布后面的那具棺材,老張似乎也意識到什么了。
慢慢走到了棺材前。
“你說這里?”
我沉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村里唯一沒有找的地方只是這里了。
這時候,棺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更是應(yīng)證了我的懷疑。
老張看向我,微微頷首。
我和他一人抓住棺材蓋的一邊,同時用勁,掀開了蓋子。
果然棺材里有兩具,不,只能說一具半尸體了。
那謝雄是上半身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下頭和腿還在。
反觀旱尸,整個身體已經(jīng)飽滿了起來,臉頰也沒有那么凹陷了。
隱隱有點(diǎn)紅潤了。他竟然吃了謝雄的身體。
“這東西若是修煉大成,外表看起來和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到時候就更難找了?!?/p>
“不過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我還真不一定能對付的了他了。”
老張扔了一捆繩子給我。
“過來幫忙,把他捆起來,帶回去火化。”
我接過繩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會突然醒過來吧”
老張看了外面一眼,“不會,但是待會就不一定了?!?/p>
我這才靠近棺材。
“莫怪莫怪,我也是為了把這個鳩占鵲巢的害人精弄走,謝老爺子你莫怪?!?/p>
可就在這時我腦袋里卻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我并未在意。
只當(dāng)是分了心,我搖了搖腦袋,試圖將這些畫面趕出去。
“你在干什么?”
老張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yuǎn),他出去了嘛?
我回頭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搖搖晃晃的。
“你別搖?”我步履踉蹌的朝著他走了過去,試圖讓他站穩(wěn)了。
“你是不是喝這里的水了?”
喝水?好像是。
終于我抓住老張了,“你別晃了,晃的我頭暈?!?/p>
我抬起頭看著老張,可我抓住的哪里是老張啊。
分明是牢里的黑幫大哥。他不知道為啥看我不順眼,時常折磨我。
我經(jīng)常被揍得鼻青臉腫,為了少挨些打,只能舔著臉巴結(jié)他。
可我又沒錢,拿不出什么好東西。
我以為他又要打我了,嚇得趕緊護(hù)住了頭。
迷糊中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具旱尸,他笑吟吟的看著我,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可是我卻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