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也很想走但不能，她得留下幫忙收拾桌子，放下筷子說道：“劉哲大老遠來的，車上肯定沒睡好，我燒水去好早點歇著。”

收拾眼前三副碗筷下地燒水去了。

姜父姜母也沒了心情吃飯，一個要開學一個要復習考大學，這筆費用真是難拿。

張翠蘭見著男人不說話，便強扯一抹笑，“劉哲，你睡炕頭挨著大海。那什么，大海把電視打開，好像還有聯(lián)歡會呢。”

不說話多尷尬，看電視也好，省的大眼瞪小眼在哪傷神怎么供孩子上學。

收拾著桌子，姜海打開電視調(diào)出臺，收了炕桌幾個人盤腿坐在那看點電視。

他有話想問可父親那臉色太難看，壓抑感讓他窒息，伸手扯了一下劉哲，“去茅廁不？”

劉哲痛快的答應了，兩人披上大棉襖一同出了屋子，姜海終于吐出一口氣，心口松快些。

“劉哲，我小妹你看著咋樣？她的事就咱三個知道，她只字不提是不想她二姐難受，你也看了姜雪那體格子瘦不拉幾的能干啥。”

“都是我的錯，把她坑苦了?！碧钟靡\袖子擦了一下酸楚的鼻子。

姜海這么問一定是知道兩家的婚事，一天不到的功夫姜家出了好些問題，他這是想透自己的底細。

也是，確實得問問，大哥欠債，大姐待業(yè)，二姐體質不好不上學難有出路，姜暖在上大學，姜家便是雪上加霜。

這樣負擔重的家庭，家境好的定是不看好這門親事，就像自己初次見到姜暖就想著退婚是一個道理。

可他劉哲不是那種人，父親在這的時候姜家?guī)筒簧倜?，就是不看老一輩的情誼，單憑姜暖剛才那些話和志氣，他不會退婚。

反而有種很強烈的保護欲，甚至都想說一切費用他劉哲出，他娶姜暖。

但此時不是時機，若是真的說了，姜父姜母不但不會同意，就連姜暖都得拒絕。

劉哲看著頭頂?shù)募t燈籠，想著姜暖親手為他圍上的紅圍巾，不禁的抿唇笑了。

“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小暖人挺好的，我這次來就是為這事來的，放心吧！”

“真的？哎呀劉哲你這半天沒說話，大哥這心都快涼透了，我和你說小暖表面上看著不好相處，心地好著呢?！?/p>

心底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劉家真的信守承諾，抬手拍了一劉哲，兩人說笑著去了茅廁。

不多時回來，進屋見著老兩口把被子都鋪好了，電視開著兩口子卻躺著睡了。

姜海擺擺手叫他上炕，關了電視機，摸著黑上炕躺下，“夜里上廁所，外屋有個桶，外面就別去了冷?！?/p>

劉哲：“......我不起夜，睡吧！”好家伙這要是撞見了，不得嚇個好歹，閉著眼睡著。

鼾聲響起，那邊姜母睜開眼睛碰了一下老伴，“真不問??！這可是說好的事?！?/p>

“三姑娘哪個配得上？這事你也不許提爛在肚子里，睡覺！”姜父翻身睡了，可他們不知村里流言四起。

一大早，張翠蘭就起來做飯，外屋忙活的熱氣騰騰。

姜父起來收起被子，看著睡醒的兒子和劉哲，“叔去廠子里，你要是在家沒意思，就跟大海出去轉轉?！?/p>

“叔你忙，我沒事的，火炕睡著真舒服，難怪我爸老念叨?！庇袦囟染褪潜缺涞脛?。

姜父呵呵笑著出了屋子，在外屋和媳婦說話，“弄點像樣的，孩子大老遠來的，昨晚也沒吃多少。”

“知道了，今年沒肉，一會讓小暖買點，趕緊吃了上班了?！睆埓涮m盛了飯放在灶臺上，摸著自己兜里的錢。

還沒拿出來，姜暖打著哈欠出了屋子，“媽有熱水嗎，我想洗頭發(fā)，爸你咋在這吃飯了？”

“你是該洗洗頭，瞧你那樣子哪像個姑娘，跟要飯的似的，我上班去了?！苯缚匆谎垲^發(fā)亂糟糟的女兒，背著手走了。

我也想洗頭啊，不是不讓嗎，非得等到初六，說什么放水的老理，姜暖撇撇嘴，拿洗臉盆打熱水。

張翠蘭摸出幾塊錢遞給她，“一會吃完飯去買塊肉，再買兩個罐頭回來?！鞭D身進屋收拾桌子吃飯。

姜暖也沒想那么多，拆開搟氈的麻花辮，一頭扎進熱水才想起洗發(fā)水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