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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臥槽!”
蘇清呆若木雞,下意識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但想象中烤魚落地的場景并未發(fā)生。
而是落入了別人的手中。
來人一身素棉短打,身上卻比常人多裹了兩層,瞧著極為臃腫,蘇清乍一看見面前的男人,除了驚嚇,便是驚訝。
不為其他,只因?yàn)槊媲暗哪凶与m穿著打扮與農(nóng)家人一般無二,但肌膚卻蒼白細(xì)膩,面容極為俊秀,通身的行止氣度絲毫不像個鄉(xiāng)下漢子,倒更像是個病怏怏的富家公子。
不過眼看著男人將烤魚送入口中,蘇清便猶如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陸昊只輕咬了一口,濃濃的烤魚鮮香便在味蕾間綻放開來,舌尖上還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這種奇怪的味感,越是火辣辣,他似乎便更加食欲大增。
原本對食物沒什么要求的他,第一次風(fēng)卷殘?jiān)瓢銓⒁徽麠l魚吃了個干凈,只剩下沒有半點(diǎn)殘?jiān)聂~骨架子。
一條魚剛?cè)攵亲?,他便忍不住瞪大了雙眸。
他素來懼冷虛弱的身子,竟在吃了烤魚后暖和了幾分?
蘇清的臉色難看極了,即便是有那些惡瘡遮掩,也擋不住她想殺人的目光。
偏生面前的男人猶覺不知,略略擦了擦嘴角,便將目光又移向了她手中另一條烤魚上,“小娘子,你這魚到底放了什么?為何味道這么奇怪?”
蘇清冷笑,抓住烤魚的手不由緊了緊,秀眉微挑,“我這魚放了毒,劇毒!”
“小娘子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也難怪能將情郎氣的連魚都丟了......咳......”
陸昊嘴角微揚(yáng),幽深瞳眸中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話音落下,又捂著胸口連連咳了幾聲,面上更顯蒼白。
蘇清:“......”
呵!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適才她和那趙林的對話全被這人聽了去。
“身體不好,還是少出門為妥!”蘇清橫眉冷對。
否則累死在她面前,那豈不是還得她來背鍋?
“多謝小娘子掛憂!”陸昊似乎聽不懂話中嘲諷意味一般,不僅毫無惱意,反而微笑著示以感謝。
蘇清已經(jīng)不想再理會面前的男人,冷著臉說了句,“多謝就不必了,把烤魚錢付了就行。”
話落便索性坐回烤魚火堆邊,開始品嘗手中剩下的烤魚,對于男人的目光自動屏蔽,視若無睹。
陸昊身子略有一僵,隨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輕笑道:“小娘子的烤魚確實(shí)極好,可惜今日出門忘帶錢,改日補(bǔ)給小娘子?!?/p>
蘇清:“......”呵呵!
說到底還是當(dāng)她的烤魚喂狗了吧!
許是討了沒趣,陸昊訕訕一笑,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烤魚是美味的,食物的美好似乎掩蓋了男人的添堵,一條魚下肚,蘇清很快便將適才的不爽忘掉了。
昏黃暮色下,落日余暉將整片山村籠罩。
縷縷青煙悠悠籠起,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開始做飯,蘇清回去的路上,也就只碰到幾個孩子,對著她的臉指點(diǎn)議論。
她一回頭,幾個孩子便大聲喊叫著跑開。
待回到蘇家,便只有蘇繼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石墩子上,瞧見她回來,就趕忙撲上來,小臉上滿是委屈“大姐,你終于回來了?!?/p>
“嗯?怎么了?”
“給大姐藏的粥被二虎搶走了,大姐......對不起......”蘇繼成將頭垂得低低的,以前大姐在外邊采了野果,都會藏著留給他,可是他卻什么都幫不了大姐。
聽了小正太一番解釋,蘇清終于知道了原委。
蘇家人剛吃過晚飯,她因?yàn)榛貋淼耐恚缅e過了飯點(diǎn),只有小正太還惦記著她是否會餓肚子,所以偷偷給她留了一碗粥,但粥卻被二虎搶了。
二虎便是大嬸余氏的二兒子,年僅九歲,卻比八歲的繼成高了一個頭不止,平日里就要野一些,他若是想搶東西,小正太壓根不是對手。
心中乍然有暖意流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打心眼里惦記她呢!
前世,所有人的相處都是因利而來,如果她不是空間異能者,等待她的,不是淪為喪尸中的一員,便是被某些人類分尸吃掉,最好的情況,便是成為某些強(qiáng)者的玩物,換取些食物茍且度日。
“阿成,你看這是什么?”
蘇清忽然從背后拿出了僅剩的唯一一條烤魚,這本就是她特意給小正太留的,剝開了裹在外層的葉子,濃濃的香味便溢出來了。
“大姐,這是魚?好香啊!”小正太鼓大了眼睛直溜溜的盯著,生怕一眨眼魚就沒了,喉嚨處拼命的咽著口水。
“大姐已經(jīng)吃過了,這條魚是給阿成的。”
蘇清將魚小心的遞到小正太手中,示意他趕緊吃下去,“阿成能替大姐保密嗎?”
終究只是個孩子,知道大姐已經(jīng)吃過,在烤魚的誘惑下,早就狼吞虎咽起來,口中塞滿了魚肉,但還是猛然點(diǎn)頭,含糊不清的道:“嗯…我誰都不說......”
待小正太吃完,兩人才一起溜進(jìn)去。
這一夜,蘇清睡得異常安穩(wěn),不用擔(dān)心喪尸圍城,亦不用防備敵人突然偷襲。
次日一早,蘇家迎來了不速之客。
其中一人正是上次要將蘇清帶走的李家婦人中身形略高挑的那個,與她同行的是個高大壯漢,兩人一前一后,氣勢洶洶的進(jìn)了堂屋。
“話我媳婦昨天就說明白了,人我家也不要了,丟不起那個人,但這聘禮錢和藥費(fèi)你們蘇家得給?!崩畲蠓驄D一進(jìn)門,便大咧咧的坐下,望了望坐在正首的蘇老爺子和老太太,也不打招呼,直接進(jìn)入主題,一副目中無人的派頭。
蘇老爺子抖了抖手中的旱煙桿子,對于李家人的無禮,頗為不悅,但終究是蘇家理虧,老爺子也不好發(fā)作,“是這個道理,雖說這件事都是我家老三那不成器的媳婦私自做的,但我家總會負(fù)責(zé)的,那三兩聘禮是該退還,藥費(fèi)也該我家出。”
老爺子說的直白,老太太心都在滴血,但一想到昨天老爺子也認(rèn)同蘇清的那番話,甚至還將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就覺得又氣又恨。
白忙活了半天,最后啥也沒撈到不說,還平白成了村里的笑話。
昨日張氏那蠢婦把事鬧的那么大,恐怕今日早就傳開了。
“三兩?”李老大陡然站起來,滿是橫肉的臉上兇光畢露,“誰說老子要三兩了?六兩!少一兩都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