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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呃,私·會這兩個字有些刺耳,但不可否認(rèn),這一切定是黃玉瑩有意策劃的,為的就是離間他們的夫妻感情。
不過她可能有些認(rèn)識失誤,她跟趙景二人哪有夫妻情分可以離間的?
一個不是真心要娶的,一個更不是有心要嫁的,郎無情妾無意的!
她決定將計(jì)就計(jì),就當(dāng)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
這般一來,她的心態(tài)頓時平和了。
想清楚這些關(guān)節(jié)了,齊云姝一點(diǎn)兒也不著急了,順著珍兒的意思貼在雕花木門上偷聽。
“容之哥哥,這樣的姿勢行嗎?”
“你堅(jiān)持了這么久會不會累,要不要歇息一下?”
“啊......不要呀,那好吧,人家就是心疼你,你卻不領(lǐng)情!”
......
嘖嘖,齊云姝抱緊雙臂,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捏了捏耳朵尖,眉色尷尬,要不是這里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自己也身著古裝,她可能會懷疑她回到了現(xiàn)代,而里面那人怕不是一個特殊行業(yè)的從業(yè)人,聽著字字句句都引人遐想。
覺得差不多了,齊云姝撫在門上,用力推起來。
剛一動,珍兒連忙捏住她的手阻止:“喂,你不能進(jìn)去,我家小姐還沒有邀請你!”
“我找我家相公,又不找你家小姐!”齊云姝扔給她一個管不著的眼神,雙手掙扎著,眼看著掙扎不出來,抬起腳對準(zhǔn)雅間的門就是一腳。
“砰”的一聲,門旋即大開,可有一架出云露岫的屏風(fēng)擋在面前。
齊云姝三步并作兩步繞過屏風(fēng),沖進(jìn)里間。
打開的窗戶旁,趙景面前擺著一張桌案,手執(zhí)狼毫,正在彎腰作畫。
而黃玉瑩身穿緋色長裙擺著嫦娥奔月的姿勢,面帶笑容地站著。
看到齊云姝突然闖進(jìn)來,她被嚇了一跳,一臉愕然,動作險(xiǎn)些錯亂,按照一般的劇情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不是應(yīng)該傷心落淚地離去嗎,怎么到了她身上,她就能毫無顧忌地闖進(jìn)來呢?
還有珍兒,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看著她的。
“小姐,奴婢攔不住......”珍兒在后面進(jìn)來,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黃玉瑩瞪了她一眼,止住她后面的話頭,神情不虞地瞧著齊云姝:“你這是干什么,怎么能私自闖進(jìn)來?”
果然就只是一個出自鄉(xiāng)野的悍婦,除了那張臉長得還有點(diǎn)看頭以外,簡直一無是處!
齊云姝的眸光從趙景身上掠過,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毫無波瀾,又繼續(xù)一臉淡定地埋頭作畫。齊云姝心頭微微有悅,不管他為了什么而做此事,作為成過親的,他難道不應(yīng)該解釋一兩句嗎?
她絞著手指平復(fù)了下心情,大大喇喇地走到趙景身旁坐下,那里擺著一張高方幾,上面擺了四樣糕點(diǎn),兩樣干果,還有一壺好茶,她微微一笑,揀了一塊芙蓉糕嘗扔進(jìn)嘴里:
“哦,我聽說我相公在這里來尋他,既然你們忙著呢,那繼續(xù),不用管我!”
說著她又撥動了另一盤玫瑰糕,似是過于甜了,她皺了皺眉。
“喂......你......你沒聽懂我的意思,這里不需要你!”黃玉瑩被她的動作震驚了,氣怒不已地直接趕她。
齊云姝卻像是沒有看到她在生氣似的笑著抓住趙景的手問道:“相公,你需要我等你嗎?”
問完她頗有些緊張地盯住他,作為一對并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夫妻,她其實(shí)也把不準(zhǔn)他的真實(shí)心思,便緊緊捏了捏他的手。
平日里他想怎么跟黃玉瑩鉤搭都成,今日這個面子她要定了!
“唔,也好!”趙景頭也不抬模棱兩可地答了一句。
黃玉瑩氣壞了跺著腳發(fā)泄:“容之哥哥,你......你不怕打擾咱們嗎?”
“無妨,很快就好!”趙景抬頭瞧她一眼,眼神平和淡然。
黃玉瑩心頭“咚”地一跳,立刻想起她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便咬著唇偃旗息鼓了。
齊云姝的世界安靜了,耳邊只有趙景揮動狼毫發(fā)出的“唰唰”聲,還有她吃干果發(fā)出的“咔嚓”聲。
一個時辰過去了,齊云姝吃吃歇歇,解決掉了好幾盤糕點(diǎn),期間還叫店小二添了一壺好茶,又補(bǔ)了好幾盤子糕點(diǎn)。
她的行為看得黃玉瑩主仆二人氣得不行。
好幾次黃玉瑩都想諷刺她,可每當(dāng)她稍稍一動,趙景那邊就咳嗽,提醒她不要亂動,不然他就畫不出她的神韻了!
黃玉瑩氣哼哼地卻還得保持微笑,臉僵得不行,心中暗暗發(fā)誓,她與齊云娘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好了!”趙景斂衽收筆,齊云姝擠上前一看,畫卷中的女子美艷嬌俏顧盼生姿,畫工確實(shí)好,不僅畫出了黃玉瑩的樣貌,還將她美化了,可見他的確是下了功夫的!
“畫得真好!”她由衷地稱贊,只是看他畫得這么用心,為什么她瞧著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那當(dāng)然,容之哥哥的畫技那還用說?”黃玉瑩一臉傲嬌,這幅畫她也是喜歡得不得了,當(dāng)即表示一定要好好珍藏,才不枉她在這里僵坐了近兩個時辰!
“多少錢?”齊云姝心里不爽,不客氣地詢價(jià)。
珍兒還惦記著剛剛因?yàn)樗恢髯恿P的事,此時仰著下巴道:“哼,說出來可別把你這土包子嚇到了!二十兩!”
齊云姝心頭一跳,重復(fù)一遍:“多少?”
“二十兩,你聽好了!”珍兒拋著錢袋,得意洋洋地欣賞著她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這般好的畫技,將人畫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在黃小姐眼中只值二十兩嗎?”齊云姝冷不丁發(fā)出直擊靈魂的拷問。
黃玉瑩瞪大眼睛,瞧見趙景臉色微變,生怕惹他不高興連忙否認(rèn):“不,不,容之哥哥的畫技在南城鎮(zhèn)是出了名的,他輕易都不給人畫,我素日里不知求了他多少次,他都不肯畫的,今日不知是燒了哪路高香,才得容之哥哥賜畫!”
“既然如此,那這畫我看怎么著都得賣個一百兩!”見她如期掉入陷阱,齊云姝捏著盤中糕點(diǎn)張口要價(jià)。
既然畫都畫了,二十兩一幅,要想湊滿四十兩,不是還要再畫一幅嗎?
她一點(diǎn)兒也不想看趙景替她畫了!
“一百兩,你搶錢啊!”珍兒捂著嘴大叫:“縣里的孫大師畫一幅才五十兩!”
“相公,他們覺得你的畫比不上孫大師,索性這畫就不要了吧,要不撕了?”她走近趙景,捏住畫的一角作勢要撕的模樣。
“啊,別......別......一百兩不多,不多!”黃玉瑩正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顏之中,一聽她要撕連忙撲上來護(hù)著。
“小姐,咱們今日出門出得急,沒帶那么多銀子!”珍兒聽得自家主子要破財(cái),連忙提醒。
齊云姝瞧著她握在手里的荷包,大概有數(shù)了:“有多少吧?要不給你們打個對折五十兩?”怕她們后悔,她再次捏緊了畫的折頁。
“你......快給銀子,我要畫!”黃玉瑩氣性大發(fā),搶過珍兒手里的荷包扔給齊云姝。
看她慢條斯理地點(diǎn)數(shù),黃玉瑩氣恨不已,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怒問:“這是容之哥哥給我畫的,你憑什么作主!”
齊云姝把荷包收好瞥她一眼淡淡地道:“哦,我們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討厭!”黃玉瑩氣了個倒仰,真沒想到齊云娘是這么不要臉的人。
氣得她心口痛,連齊云姝和趙景什么時候走掉的都不知道。
天色昏暗,傍晚如期而至。
齊云姝掂著錢袋子,一路心情很好,腳下輕靈還哼著流行歌。
趙景默默地跟在后面,看著她出了鎮(zhèn)子口一路朝北,離得八角村越來越遠(yuǎn),硬是一聲不吭。
直到齊云姝走到山徑的盡頭看到?jīng)]路時候才回過頭來,瞧見趙景黑沉著臉,她捏捏硬硬的錢袋,突然有些心虛地舉起她在茶樓里打包的糕點(diǎn):“吃點(diǎn)點(diǎn)心!”
趙景看著糕點(diǎn)盒,她居然......吃了不算還帶打包!
她到底把他當(dāng)什么?
一開始他決定用畫換取銀錢的時候是打算瞞著她的,就算兩人沒有感情,可也成了親,彼此都有責(zé)任,看到她突然闖入撞破他的小秘密,他還小小的心虛了一把,怕她鬧騰起來。
可她倒好,沉著冷靜地坐在一邊吃糕點(diǎn),不僅如此,還拿他畫的畫訛黃玉瑩的銀子,吃完連著打包。
“云娘!”他揮開糕點(diǎn)盒,順勢揪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
“啊......我......我在我在呢!”齊云姝看著面前一向溫潤如玉的男子仿佛突然間黑化了一樣,眸色深沉,語氣低沉,她心頭沒來由地涌上一絲懼意。
趙景竭力控制情緒:“你不生氣?”
“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齊云姝口是心非。
一開始她的確有些小小的生氣,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是為了她賺銀子,她心態(tài)一下子緩和了。
“不生氣,好,好,很好!”趙景覺得他已經(jīng)給過她機(jī)會了,可她似乎并不需要,他決意懲罰她。
雙手箍住她按到身后的苦楝子樹上,微微低頭,一口親了上去。
“唔......”齊云姝驚得瞪大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純又離開了,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問她:“那現(xiàn)在呢?”
“嗯?”齊云姝紅燒得通紅,大腦正在短路中。
他是誰,他說甚,他在干什么?
“好,不說話便是不生氣......”趙景抬了右手捧住她的下巴,緩緩地印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碾·壓。
“唔......”齊云姝哀叫,他力道很大,她的純要被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