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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生命為上,此時的齊云姝完全拋卻男女之別,在她眼里他只是病人,而她是醫(yī)生!
一時衣帶輕解,她只著了女子的小衣張開雙臂抱了那火罐子。
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長嘆。
趙景是舒服的喟嘆,而齊云姝卻是驚得,冷與熱突然間的碰撞實在不好受!
她啰嗦著握緊他的肩膀,小心地避開關鍵部分的接觸,居高臨下用側面給他降溫。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浮者為天......”趙景瞇著眼睛突然嘴里念念有詞。
“什么?”齊云姝一臉震驚。
這句話聽著怎么那么耳熟。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趙景無意識地重復著。
“你為什么要說這個,你怎么知道的?”齊云姝一激動松開拉住他肩膀的手,兩人的身體無縫鏈接。
“啊......”齊云姝被撞了個結實,想要再拉,可兩人的距離已經(jīng)為負,而她的雙手也被卡在了兩人之間再動彈不得,她偷偷抬眼瞧向趙景,他緊閉著雙眸,臉頰上的紅意漸漸退卻,就連胸·膛上的潮·紅也如煙霞遇到風一般緩緩消散。
起作用了!
她不想功虧一簣,心想著反正他昏迷不醒,只要她在他清醒過來之前起身,他就不會知道發(fā)生過什么!
她又胡思亂想著剛剛他嘴里念叨的那句話,她聽著之所以耳熟的原因它們也在那現(xiàn)代的那面銅鏡上。
據(jù)她分析,那面銅鏡應當就是她穿越而來的媒介。
如果找回它,很有可能她還會再穿越回去!
還有面前的人,她一直覺得他長得像梁天,現(xiàn)在這般被他抱在懷里,聽著他喃喃自語地重復念叨著那幾句話,她突然覺得也許他就是梁天,只是跟她有所不同的是,他忘記了他在現(xiàn)代的記憶,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想到想要找的人很大的可能就在自己身邊,齊云姝心情無比激動,被趙景強勢困住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游移上升,主動抱住了他的肩膀!
如果對象是本就與她訂過婚的梁天,她與他怎么樣親密都不為過!
懷中的女子沉沉睡去,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趙景終于按捺不住睜開了眼。
身上的體溫已經(jīng)漸漸降了下來,但懷中的柔軟卻讓他不舍得放開。
他們沒有被子,萬一離了彼此的體溫再著了涼怎么辦?
他拉開兩人的衣衫蓋在身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度閉上眼睛。
外面的風聲雨聲隨著天亮的腳步漸漸變小。
一夜過去,趙景先于齊云姝醒來,懷中人似乎睡得不錯,一夜都不曾換過姿勢,還像嬰兒一樣蜷縮在他的懷中,雙眼緊閉,柳眉彎彎,長睫靜止如蝶翅,精致的五官映著雪白的皮膚,像個白瓷娃娃一般,他忍不住伸手輕輕碰觸了她的臉頰。
只聽她“嚶嚀”一聲,翻了個身,手指尖傳來溫熱與滑膩的觸感,惹得他心慌,他還要再伸手,卻見女子長睫輕動,他連忙按壓下心頭的沖動,整理好情緒迅速閉上眼睛。
齊云姝臉頰上癢癢的熱乎乎的,是趙景的呼吸打在了上面。
“嗯......”她悄悄睜眼察看了一番趙景的狀態(tài),還好,還好,一夜過去,她這個人體降溫器的效果似乎不錯,當然也有可能是人的體溫一般在晨間時普遍要低一些。
摸著趙景的身體已經(jīng)平復下來,只有嘴角干著,留下了他高燒過后的痕跡。
“趙景......”她輕輕推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放下心來,拿開他纏在她腰間的手悄悄起身,背對著趙景整理好衣衫。
在她的身后,“熟睡”的趙景睜開眼,黝黑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
她的脊背修長而筆直,腰只纖細,脖頸頎長,真美!
齊云姝收拾好自己的衣著,出去打了水匆匆洗了一把臉,再回來看趙景,卻見他已經(jīng)坐了起來。
她一驚連忙試探:“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見齊云姝似乎不信,他下意識解釋:“聽到你取水的聲音醒的!”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這位嬌娘子并不希望他在意識清楚的時候知道他們有過那樣親密的時刻。
她不喜,他便順了她的心意又如何?
齊云姝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并沒有看到趙景眼中一掠而過的笑意。
“你洗把臉吧!”
昨夜兩人都被淋濕了,頗為狼狽,此時她卻還惦記著收拾儀容。
瞧向外面,雨已經(jīng)停了,只刮著細微的風,空氣清新。
將就著昨夜剩下的糕點兩人草草吃了點果腹,趙景提議趁著現(xiàn)在沒有下雨了趕緊回去。
不然看這天色,恐怕還會再下雨。
走出山洞,空山新雨后,天空碧凈,四周林木郁郁蔥蔥,山林間滿滿都散發(fā)著清新的青草香。
“好舒服!”齊云姝深吸一口氣,這才是純凈天然無污染的好空氣!
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邁著小步子艱難地走出這片山林。
直到晌午時分才回到八角村,家里沒人,齊云姝想著他們是不是出去找他們去了。
心下微微起了點波瀾,笑著道:“你大哥大嫂還是很關心你的嘛!”
“怕是讓娘子失望了,大哥上水埠頭施肥去了,大嫂這是串門子去了,趙良添去鎮(zhèn)上讀書了?!?/p>
至于柳采蓮和剛回到家里的三姐趙三娘干什么去了就不在他的所知范圍之內了。
齊云姝吐吐舌頭:“你不難過嗎?”
趙景搖頭淡淡地道:“又不是親生的,有什么難過的,他們不幫我是本分,幫我是情分!”
齊云姝瞪大雙眼,竟然是這樣,她一直下意識以為他們是親生,當時還嘀咕來著。
趙大甲長得五大三粗,但是臉盤子卻又黑又粗,五官也算不得有多好看,尤其那兩道又寬又疏的眉毛,簡直跟英俊絕緣。
而趙景卻是勁瘦高挑,只是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關鍵他的五官精致得像刀削斧刻出來的一般,生動而又俊朗,擱現(xiàn)代就是一小鮮肉的所在。
“那你......你的父母呢?”齊云姝試圖打探他的來歷,尋根究底一番或許能夠讓他想起來他是梁天。
趙景眉色不動,只是淡淡地道:“我生在五月端陽,母親早逝,父親嫌我命硬克家人,一百兩銀子......”他豎起一根手指:“將我送到趙家!”
齊云姝一驚:“怎么可以這樣?你的家人在哪?”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人呢?
趙景撫平她緊皺的眉,湊近她:“你不會想知道!”
說完他轉身進了房間,留下齊云姝愣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摸著下巴發(fā)呆:真是越看越像梁天。
走路時的背影像,就連身世也是一樣。
在現(xiàn)代梁天與她一樣都是孤兒,他們從小認識,彼此照顧,一路扶持才走過來。
看著看著,只見趙景身形一晃,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趙景......”齊云姝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他。
他的病根本就沒有好,只是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意志一直堅持到回來。
齊云姝脫掉他的鞋襪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腳上磨的全是泡泡,身上的衣衫也是磨得發(fā)毛,洗得發(fā)白。
再想想他的身世,他要真是梁天,那真是太可憐了。
她想好好照顧他,便忙前忙后地替他找換洗的衣物,替他打水擦身體。
一回生二回熟,有過山洞里的那次,這回她熟練多了。
手指偶爾接觸到他果露的皮膚她也只是稍稍心跳加快便立刻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往下擦了。
也是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一旦發(fā)病,癥狀似乎就是渾身滾燙,陷入昏迷也沒有旁的癥狀,齊云姝探了好幾次脈也沒能摸出個所以然來。
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摸出一個藥包來,她記得這是趙景先前有在吃的,不過只夠一次了,她將其煎了端了過來。
好在趙景雖然昏迷了,卻是極省事的,勺子一放過去就把藥喂進去了。
藥很苦,看他在昏迷中都禁不住皺了眉頭,齊云姝直心疼,悄悄地撫著他的眉頭喚他:“梁天哥哥,是你嗎?雖然你忘了我,可我知道你就我的梁天哥哥......你別怕,也別難過,我會幫你想起來的!也會幫你治好??!”
昏睡中的趙景舒展了眉頭,唇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