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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官暮云哪里能冷靜的下來,只道,“此事應該稟明父親,讓父親定奪?!?/p>
聞言,上官婉卿也微微頷首,往日里她總是與父親說高翠蓮母女的好話。
如今,高翠蓮賢惠溫柔的形象深得人心,想要擊垮,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需得從小事積累起。
正當此時,梅兒提著食盒敲門,“小姐,飯好了?!?/p>
上官婉卿的肚子適時叫了起來。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未進一粒米,著實是有些餓了。
“幺幺,你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來看你?!?/p>
大哥從軍,幾個月難得回來一趟。
二哥平日里都住在學院,日夜苦讀,只為今年秋闈能夠高中。
三哥更是忙著做生意,夜不歸宿乃是常事。
今日能齊聚一堂來看她,也算是難得可貴。
“知道了?!?/p>
親自送別了三位兄長,回到屋內(nèi),上官婉卿懶得與管家多費口舌。
管家畢竟是府中的老人,要是一下趕盡殺絕,恐怕府中人心動蕩。
算上今日的事,她已經(jīng)發(fā)賣出去三批人。
此時,還真不能輕舉妄動。
“管家也是府中的老人了,本小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日后管家只管聽我的......”
話沒說完,管家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當即又給上官婉卿磕了一個頭,表示衷心不二,“老奴愿為大小姐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很好!
上官婉卿這招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實在高明。
小口小口喝著粥,上官婉卿的心思漸漸飄遠。
等下該如何與父親說明?
高翠蓮也并非是普通的婦人。
想起前世臨死之時,聽到薛娉婷說什么?說他們都是皇帝的人。
那時,她沒聽清。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需要簡單一試便知。
吃飽喝足后,上官婉卿便坐在院子里看書,樹下乘涼,等著上官嚴下朝歸來,實在是悠哉悠哉。
又有美男在側(cè)伺候,上官婉卿躺下就不想再動。
忽的,想起一事。
“大哥與我說,可以讓你入軍?!鄙瞎偻袂湓儐柕溃皫Z淮可什么想法?”
江嶼淮想也沒想便拒絕,“現(xiàn)在我還不想?yún)④姟!?/p>
她敏銳的捕捉到現(xiàn)在兩個字,也就是說日后還是打算參軍的。
上官婉卿頷首,“不急,你我,日后成親搬離丞相府后再去參軍不遲。”
江嶼淮不走正好,如今二人的感情還在升溫,上官婉卿生怕這一走,這些天的金大腿白抱了。
到時候人家一身功名的回來,與丞相府撇清關(guān)系就得不償失了。
邰明軒。
薛娉婷正激動的講述自己英明的決策。
“母親,你是不知道,府醫(yī)說處理不好會留疤的!”
女子的臉上要是留下疤痕,這輩子可就毀了!
“你這孩子?!备叽渖彽恼Z氣也透出幸災樂禍,“做的未免也太明顯一點,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可如何是好?!?/p>
薛娉婷不甚在意,“母親,您這是杞人憂天,任她有天大的本事,怎么查的出是我做的?”
高翠蓮見薛娉婷洋洋得意,絲毫聽不進去她說的話。
“等下前去探望,免得落人口實?!?/p>
“知道了?!?/p>
門外的覺春通風報信,“夫人,老爺下朝回來了?!?/p>
聞言,高翠蓮起身去迎接,薛娉婷提裙乖巧的跟在身側(cè)。
“老爺辛苦?!备叽渖徑舆^上官嚴的禮帽,親自給寬衣倒茶
她向來如此體貼。
上官嚴在朝堂上受的氣,此刻才能緩解幾分。
“聽說茯苓院昨日進了毒蛇?”上官嚴一早就聽說此事,只是清晨上朝來不及去關(guān)切。
不等高翠蓮答話,門外傳來上官婉卿的聲音,“多謝父親關(guān)懷女兒無礙?!?/p>
“哎呀!”高翠蓮暗吃一驚,上官婉卿怎么親自過來了。
“瞧你這孩子,我和你妹妹正要去看你呢。”
聽罷,上官婉卿不得不佩服高翠蓮的演技。
她無視高翠蓮,直接對上官嚴道,“父親,您可要為女兒做主!”
說著,上官婉卿直直跪下。
上官嚴錯愕,“幺幺,有什么話起來說?!?/p>
順著上官嚴的動作,上官婉卿起身,同時眼淚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抖如篩糠,“父親,幺幺好怕,有人要害幺幺?!?/p>
在場眾人都是面色凝重。
高翠蓮與薛娉婷對視一眼,陪著笑臉,“卿卿,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昨日里,女兒的閨房進蛇并非偶然,而是有人陷害!”
說著,上官婉卿看向薛娉婷。
后者心虛,連忙隱藏起自己顫抖的雙手,強裝鎮(zhèn)定,“姐姐這么說,可是有了懷疑的人選?”
上官婉卿直接道,“我找到了人證物證,所以特地尋求父親做主?!?/p>
聞言,上官嚴連忙拍著胸脯保證,“幺幺莫怕,盡管說來!”
身為亡妻留下的唯一一個女孩,上官嚴是從小寵到大的,從未受過什么委屈,如今一聽受了陷害,那還得了!
上官婉卿哭哭啼啼的闡述,“父親,我派人去查了,此蛇根本不是大越國物種,乃是漠北的毒蛇?!?/p>
頓了頓,上官婉卿再次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岸?,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官府,將戲蛇人一一排查,果真發(fā)現(xiàn)一個賣了毒蛇的藝人?!?/p>
她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薛娉婷,“只要戲蛇人進府指認,一定能抓到兇手!”
上官嚴也大吃一驚。
“快快宣進來?!?/p>
一個五官深邃,一臉胡子的戲蛇人提著麻袋走了進來。
見人就鞠躬。
似乎是漠北特有的禮儀。
他用蹩腳的大越國話說道,“上元節(jié)當夜有人出高價購買了我手中的毒蛇,不過因為常年戲耍,所以此蛇并不咬人。”
上官婉卿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青蛇的反應如此遲鈍,原來是個溫順的。不會傷人。
“請你看看,買蛇的人,在不在這間屋內(nèi)?”
戲蛇人環(huán)視一周,很快就認出了低頭的覺春。
“是她!”
語氣不容置疑,十分肯定。
薛娉婷率先起身否認,“這不可能,我怎么會害姐姐!”
說著,薛娉婷就沖上來想打戲蛇人,將他嚇的后提好幾步。
“是她沒錯。”戲蛇人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撒謊,說道,“她身上有蛇的氣味,可以讓其他小蛇辨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