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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聽蘇母這么說,蘇映雪眉頭輕皺。
“娘,你別胡說,秦天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那樣的人,那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看他就是一個奸詐小人,是吃軟飯的廢物!”
蘇母嘴臉刻薄,言語之間毫不掩飾對秦天的鄙夷。
秦天本人聞言,卻不為所動。
“黑的變不了白的,廢鐵變不了金子。老話說的好,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三天之后就是鄉(xiāng)試,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有護(hù)住蘇家的能力,也有護(hù)住映雪的能力!”
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一點也不像是以往和煦待人的那個贅婿的口吻。
此時的秦天眼中,透露著一股鋒芒。
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即將披荊斬棘。
這樣的秦天,是蘇映雪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她定眼望他,道:“秦天,如果你真能在鄉(xiāng)試上有所成就,別人便不會再看輕你?!?/p>
雖然她沒有明說自己的心思,但是秦天能夠感受到蘇映雪話語中的柔情。
蘇映雪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性情內(nèi)斂溫婉。
秦天這個丈夫,她自然也是希望他好的。
她并不想和秦天分離。
“映雪,我不愿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夠強迫我。而整個天下,只有你能夠讓我為之改變。”
秦天微微一笑。
“既然你不想讓人看不起我,那我便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丈夫不是廢物!”
人世間王朝沉浮,恩恩怨怨,功名富貴,對秦天這樣一個長生者來說,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但蘇映雪既然喜歡,那他便可以龍出江海,虎下高山。
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試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現(xiàn)在樂意,哪怕是狀元,也是手到擒來!
蘇母聞言,直翻白眼。
“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你的舌頭,你鄉(xiāng)試若是能考中,豬都可以上樹了!”
言畢,她氣憤地扭頭走了,不想再看秦天一眼。
蘇映雪和秦天,一抬頭對上了目光。
“秦天,你若是能夠在鄉(xiāng)試中奪魁,我就向朝廷舉薦你,蘇家有這個權(quán)力?!?/p>
說著,蘇映雪紅了臉頰,“而且,我作為你的妻子,總要為丈夫的事業(yè)出一份力的?!?/p>
秦天聞言心中喜悅,蘇映雪這一番話簡直比天下最耀眼的財寶,還要讓他珍視。
次日。
小溪邊。
這里風(fēng)景秀麗,少有人言煙,是一個難得的雅致之地。
無人得知縣令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
但縣令顯然很懂得升遷之道,想要升官發(fā)財,最重要的是先把王公貴族伺候好。
上頭要是開心了,他的位子自然會被提上去。
相反的,如果上頭不開心,他的官位就難以坐穩(wěn)。
王石安是朝中宰相,位列三公要位,縣令自然得巴結(jié)他。
而更重要的是,那個蘇家的贅婿,秦天,是他必須百倍小心伺候的人!
他可是王石安的老師!
連當(dāng)朝宰相都對秦天畢恭畢敬,由此可見此人絕不可輕視。
安陽縣令在前方帶路,引著王石安和秦天進(jìn)入溪邊的亭上。
菜色精美清淡,雖然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別有一番趣味,很合秦天的胃口。
“想不到,縣太爺還是位妙人,安陽縣如你這般的雅人,可是不多了?!?/p>
秦天打趣了兩句。
縣令畢恭畢敬地笑著回應(yīng)。
“秦公子說笑了,下官一介俗人,不過是附庸風(fēng)雅罷了。
如我這般庸碌之輩,不過是蕓蕓眾生之一。
像是隱居民間的大賢,視名利如糞土,那才是真正的雅人。”
縣令這一番話,隱隱之中,捧的是秦天。
那隱居民間的賢者,指的就是秦天。
“下官先退下了?!?/p>
縣令知道王石安和秦天必然有要事商量,于是識相的退了出去。
這座涼亭附近有官差把守四方,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靠近,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老師,您肯出山,實在是太好了!”
縣令離開后,王石安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作為一朝重臣,王石安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而如今卻如同一個孩童一樣,難掩心中的激動。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我可沒有說過會出手給大夏續(xù)命?!?/p>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參加鄉(xiāng)試的事了,我并不是為了要入朝為官,只是為了你師娘而已。”
秦天捏著小酒杯,一飲而盡,抬頭欣賞風(fēng)景。
參加鄉(xiāng)試,中了之后,他就有身份可以代替蘇家出戰(zhàn)。
王石安見狀,嘆了口氣。
“大夏并不羸弱?!?/p>
“想我天朝上國,地大物博,人丁興旺,區(qū)區(qū)匈奴如何能是對手呢?可惜的是,一手好牌都給打爛了?!?/p>
王石安只覺得滿朝文武,處處都是拖后腿的。
連皇宮里那個老娘們都算上,也沒什么用。
真有能耐,還能讓匈奴那幫家伙騎臉輸出?
哎!
秦天看著王石安那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還有那孤苦凄涼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
“小石頭,你別一副便秘的樣子。”
“大夏的頑疾雖然嚴(yán)重,卻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絕無對策?!?/p>
秦天存心想逗逗他,所以話只說一半,并沒有把應(yīng)對之法說出來。
王石安聽到秦天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清瘦的臉上就仿佛年輕了二十歲,真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如同一個認(rèn)真好學(xué)的學(xué)生一樣,側(cè)耳傾聽。
老師的教誨,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那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匈奴入侵,大夏抵擋,所困難的地方在于國庫空虛?!?/p>
“按理來說,大夏的地盤這么大,產(chǎn)生的物資絕對不少,可是為什么國庫還是沒錢呢?”
秦天一語切中了問題的關(guān)鍵。
“還請老師明示!”
王石安心中無比期待。
“這都是因為有些人拿了不該拿的錢。”
“你想想,那些讀書人和土豪士紳,他們從中撈了多少?”
“你再想想,朝中上下,有多少貪官污吏?”
“一座樓宇,哪怕是再金碧輝煌,再高大堅固,可到處都是蛀蟲,這座樓有可能不倒塌嗎?”
秦天這一番話聲音說的并不大,但是聽在王石安的耳中,卻如同霹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