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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董小溪也被嚇的一個激靈,忙把弟弟摟在了懷里。
撥開了半人高的灌木叢,果然看到了一個側(cè)身躺著的人,干涸的血液和亂發(fā)蓋住了他本來的樣子,一身湛藍(lán)色的衣袍也被鮮血染成了深黑色。
“別怕,你先把臉轉(zhuǎn)過去?!?/p>
董小溪畢竟沒少見到死人,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
把弟弟塞到了身后,便試探著蹲下身,將那人的亂發(fā)撥到了一邊。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xiàn)在了眼前,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要是放在現(xiàn)代,定然也是個型男。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實(shí)在是可惜了。
董小溪嘆息了一聲,把手伸到他的懷里,看能不能摸到些銀子。
就在這時,手腕一緊,竟被一只硬如鐵鉗的大手給抓住。
“??!”
董小溪嚇的大叫一聲,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卻也只是一瞬,那手又軟軟的垂了下去。
董小溪臉色煞白的抽回了手,并在那一剎那,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的胸口還有一絲熱度。
“姐,怎么了?”
董小川慌忙轉(zhuǎn)過身,見姐姐坐在地上,眼眶子一紅就要哭。
董小溪怕嚇到孩子,忙安慰道?!靶〈ǎ銊e怕,他不是死人?!?/p>
董小川立馬好奇的湊了過來,指著那人的胸口說。
“可是......他流了很多血?!?/p>
董小溪“嗯”了一聲,皺著眉頭道。“得趕緊給他止血,不然可能真就活不成了?!?/p>
解開了男人的外衣,左胸處的傷口登時露了出來,長約四寸,深可見骨,白肉全都翻了出來,此時仍汩汩的淌著血。
董小川從沒見過這么嚇人的傷口,立即捂住了眼。
“姐,咱們快走吧,小川害怕。”
董小溪忙安穩(wěn)道?!皠e怕,小川乖,你去把那個尖葉子的草給姐薅幾顆來?!?/p>
剛才董小溪便注意到附近有不少野三七,這會正好派上了用場,沒一會的功夫,董小川就薅來了藥,里邊還夾雜著不少野草,董小溪搖頭笑了笑,便把董小川支開了。
大自然孕育的草藥的確比人工的要好的多,董小溪把嚼碎的敷到了男人的傷口上,片刻之后,男人的血果然慢慢的止住了。隨后又從身上扯了一塊還算干凈的布,給他包上,便起身去找董小川,山上灌木太高,她怕孩子跑丟了。
董小川正往上頭走,灌木都快末過他的頭了,董小溪趕緊叫住了他。
董小川興奮的回過頭?!敖悖抢锖孟裼袀€洞?!?/p>
董小溪走近了幾步,果見十步之外有個黑漆漆的洞口,不由大著膽子湊了過去。
山洞并不是很大,董小溪很快便適應(yīng)了里邊的環(huán)境,還很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支沒用完的火折子,以及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
難道有人在這里???
董小溪納悶的看了看洞口干涸的血跡,又看了看附近被踩踏的痕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斷,住在這里的,很可能就是那個受傷的男人。
興許他覺得自己傷勢太重想去求醫(yī),這才昏倒在山間。不管是哪種,董小溪都不愿意去想了。眼下她最想做的就是把這只兔子殺了。
但是在殺兔子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那男人給弄進(jìn)來,大夏天的在外邊暴曬肯定不行,再加上他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夜里非得引出野獸來。
這件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董小溪姐弟幾乎費(fèi)勁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給拽進(jìn)了洞。
安頓好男人,董小溪便吩咐弟弟撿干柴,殺兔子這種血腥的事可不能讓個孩子看見,等他走遠(yuǎn)了,她才抄起了匕首,強(qiáng)忍著心里的罪惡捅像了兔子的脖子。
為了活下來,她也是沒辦法,對著兔子拜了拜,便開始扒皮,小川回來的時候已弄的差不多了。
生了火,又加了些采來的藥材當(dāng)調(diào)料,天黑之機(jī),一只黃橙橙的兔子總算是烤好了。
董小溪拽了一只腿遞給了弟弟,又揪著一片肉塞到了男人的嘴里,男人雖然閉著眼,卻知道嚼,沒一會的功夫,兔子便被三人吃的精光。
董小川拍了拍鼓脹脹的肚皮,抱著姐姐的胳膊說。
“小川好久都沒吃到肉了,這兔子真好吃?!?/p>
董小溪也是一臉滿足?!斑€想吃嗎?”
董小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要你聽話,姐姐就再給你抓?!?/p>
“真的嗎?”
董小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董小川趕緊說道?!拔乙欢牻憬愕??!?/p>
董小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澳呛茫蹅兘裢砭筒换厝チ?。”
“可是......”
一想到母夜叉一臉橫肉的樣子,董小川不由有些害怕,但是很快又堅(jiān)定了下來。
“行,我聽姐姐的?!?/p>
董小溪之所以要留下,一是為了躲避那個母老虎,另一個原因就是想看這男人到底能不能醒,看他的穿著不像是窮人,沒準(zhǔn)能帶著她們姐弟倆離開這里,再不濟(jì),也能聯(lián)系家人,給她們送點(diǎn)錢花花,不管怎么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打定了主意,便領(lǐng)著董小川出了山洞,撿了些味道極為大的野草蓋在了男人的身上,用來掩蓋他身上的血腥氣,隨后又弄了些干柴點(diǎn)在了洞口,做好這一切,天也就黑了。
董小川在外跑了一天,也累了,沒一會就打起了哈欠。
董小溪把弟弟放到了腿上,有一沒一下的拍著,沒一會的功夫,小家伙就發(fā)出了鼾聲。
抹去他嘴角流下的口水,董小溪不由苦笑一聲。
吃了兔肉雖然有了些力氣,但是兔子就一只,明天可怎么辦,就算這男人醒了,也得修養(yǎng)幾天,這一回,她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思量間,忽聽身后傳來了一陣極輕的響動。
一個極為虛弱的聲音問道。
“我為什么在這里?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