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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滴答滴答......”
馬蹄踏在青石鋪就的官道,馬蹄鐵敲打地面聲音清脆。
葉宵掀開轎簾,看向遠(yuǎn)處高聳的城墻,手指輕輕摩挲掌間明黃色絹布,目光悠遠(yuǎn)且深邃。
絹布是他三個月前收到的圣旨。
內(nèi)容只有一條——召故寧北王世子葉宵,回京襲爵。
但沒人知道,葉宵其實是一個穿越者。
他的前世,是現(xiàn)代的一個孤兒。
直到加班猝死,穿越到了大魏,才從已故的寧北王夫婦身上,感受到了從沒享受過的親情。
可好景不長,他僅僅享受了這親情六年,寧北王就離奇戰(zhàn)死疆場,寧北王妃無端自盡。
寧北王府分崩離析,包括軍權(quán)在內(nèi)的所有權(quán)柄,盡數(shù)被老皇帝以雷霆之勢收回。
就連當(dāng)時只有十二歲的世子葉宵,都被剝奪親軍,放逐至青陽郡安置......
直到現(xiàn)在,新皇登基。他才得以從青陽郡返回神都。
“那時,本世子年幼,毫無根基和自保之力。
但你們從我父王手中奪走的,本世子現(xiàn)在定當(dāng)連本帶利的從你們手中討回來!”
收起圣旨起身,葉宵起身出了馬車,問向騎馬隨侍馬車左側(cè)的少女:
“清泠,距離神都還有多遠(yuǎn)?曳落樓的人可已盡數(shù)到位?”
曳落樓,是大魏江湖近年來冉冉升起的一個龐然大物。
朝野傳言,其不止包攬情報,刺殺的普通業(yè)務(wù)。
甚至,還包攬各方諸侯和亂軍的軍械買賣生意!
但沒人知道,曳落樓是由葉宵所創(chuàng)。
其初衷,只不過是為了調(diào)查清楚當(dāng)年寧北王離奇戰(zhàn)死一事。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這些年來,曳落樓還著實摸到了一角寧北王戰(zhàn)死的驚天內(nèi)幕......
而葉宵此次接到圣旨后,之所以隔了三個月才返京,也正是為了等曳落樓的人手在神都調(diào)查和安排妥當(dāng)。
“回世子,此地距神都還有二十七里左右。曳落樓的人,也已盡數(shù)潛伏到位?!?/p>
少女想也不想,回答出聲。
“大魏慣例,凡藩王返京。除皇帝和丞相外,其余諸臣皆需出城三十里相迎。
呵,人呢?”
葉宵點點頭輕笑一聲,眉眼間滿是冷意。
六年前,龐然大物的寧北王府因?qū)幈蓖醯拟粦?zhàn)死而瞬間崩塌。
一眾“鬣狗”可是從寧北王府的尸體上,分了不少的殘羹冷炙。
這些,葉宵可還記得清楚!
“停車!”
冷冷下令,葉宵從馬車中摸出一根翠竹魚竿,徑直走往一旁的小河。
“朝廷何時來人相迎,本世子再什么時候進(jìn)京!”
“......”
充當(dāng)馬車夫的少女和清泠對視一眼,臉上滿是無奈。
......
三千鐵騎雪夜奔襲千里,一戰(zhàn)而破蠻族王帳,俘獲蠻族王公貴族數(shù)百!
四萬孤軍,對陣蠻族傾國鐵騎六十萬,雖慘勝,但卻也一戰(zhàn)擊垮蠻族主力,令其二十年不敢南望!
直到最后一戰(zhàn),六千鐵騎被蠻族重軍圍困,也是硬生生拼掉了蠻族的八萬精銳鐵騎!
——這些,都是老寧北王,大魏軍神葉破虜?shù)妮x煌無雙戰(zhàn)績!
同樣,也是寧北王府在大魏聲勢無兩,如日中天的根底所在!
可現(xiàn)在,寧北王府早已徹底破落,您一個落魄六年的世子,又是什么身份?
是當(dāng)真不怕御史臺那群烏鴉聒噪攻訐?
不怕小皇帝察覺您的不臣念頭?
不怕本就懷疑追查曳落樓根底的朝廷暗衛(wèi),摸索到您的頭上?
清泠沉默半天,抬眸看向充當(dāng)馬車夫的少女。
這少女,與她有著九成相似。身形,容顏俱是絕美之資。
但唯獨(dú)與她冷如冰山的氣質(zhì)截然相反,像團(tuán)炙熱的火焰。
也真不知道,大差不差的成長環(huán)境,她們孿生姐妹,是怎么形成的這么大的反差......
“真是,現(xiàn)在連聲姐姐都不叫了么?”
慵懶沖她翻了個白眼,清溪輕巧躍下馬車,胸前雄偉山巒一陣顫動。
清泠只是瞥她一眼,沉默抱劍跟在她的身后。
“世子,奴婢大致能猜出您的一二心思——表現(xiàn)的越狂妄荒唐,才能讓那些昔日仇人越放下對您的戒備戒備。
但可否,再跟奴詳細(xì)說一下?
奴婢也好為您參詳一二,查漏補(bǔ)缺?”
貼伏在葉宵后背,清溪呵氣如蘭。
感受著背上的柔軟溫?zé)?,葉宵沒好氣拍掉她不規(guī)律的爪子。
“怎么還越發(fā)沒大沒小了?別來打擾本王釣魚的雅興?!?/p>
清溪也不羞惱。
她和清泠,自幼便被老寧北王安排在葉宵身側(cè)。
一文一武,相輔相成,共同守候著葉宵。
就連曳落樓的一應(yīng)事宜,大部也是她在掌控。
眼眸一亮,清溪輕撩發(fā)絲撩撥葉宵脖頸,微微呵氣:
“既然是釣魚?這么僻靜的地方,哪兒有熱鬧的地方來的有趣呢?”
“啪!”
反手一巴掌拍在清溪渾圓臀瓣兒,葉宵一收魚竿兒。
“魚兒,這不就上鉤了?”
清溪心中一顫,臉色緋紅一片。
“世子,您怎么對奴......”
“哦,忘了,提前入戲了......”
二人身后的清泠若有所感,轉(zhuǎn)頭看向延伸向神都城的官道另一側(cè)。
“噠噠噠噠......”
地面一陣微顫,一行黑線從神都城方向迅速逼近小河。
不多時,數(shù)十披甲持戈的精銳騎士,便將葉宵三人圍在河畔。
葉宵收起魚竿兒,轉(zhuǎn)頭。
一身材瘦削,臉色倨傲的男人策馬上前,伸出馬鞭指向葉宵。
“你就是寧北王世子葉宵?那個喪家之犬?”
葉宵挑眉看著他。
“世子,此人是現(xiàn)鎮(zhèn)北大將軍程鐵甲次子,程云濤?!?/p>
清溪低聲提醒一句。
葉宵輕輕一笑:
“你就是我父王昔日養(yǎng)的那條狗的小狗崽兒?”
程鐵甲最早是被老寧北王從小兵一步步提拔上去的,可在寧北王府倒塌之際,其卻第一個撲上去撕咬。
這段往事,世人皆知。
但曳落樓查到的,卻還有一件兒小事兒——當(dāng)年,程鐵甲是唯一從那場最后戰(zhàn)役中生還的高階將軍......
程云濤的臉色驟然鐵青。
上前半步,葉宵瞥了眼他手中顫抖的馬鞭,聲調(diào)突然拔高:
“怎么?見著昔日小主人,不下來磕兩個,以示敬意?”
“呵,呵呵!”
程云濤氣急而笑,扔掉馬鞭抽出腰刀。
“但愿,你個喪家之犬骨頭有你的嘴一半硬!”
“原來是個沒腦子被人當(dāng)槍使的家伙......
清泠,留他半條命。”
葉宵搖了搖頭,索然無味從他身旁徑直路過。
拿這種沒腦子的家伙立威,當(dāng)墊腳石,會不會預(yù)想的震懾力大打折扣?
清泠的天階實力都沒完全展現(xiàn),程云濤及他帶來的這些精銳便七歪八扭躺倒一地。
腳踏著程云濤的胸口,葉宵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你問問你爹敢不敢當(dāng)著本世子的面叫我一聲喪家之犬?
你特么也配?!”
“清泠,短劍!”
“你......你想干嘛?我爹現(xiàn)在是......”
程云濤臉色猛的一變,掙扎著想要起身。
但他身上為了耀武揚(yáng)威披著的盔甲,都被清泠給砸的幾乎滿是凹坑,可想而知,他本人又受了多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
只是動動身子,便直接噴出了一大口淤血。
“我管你爹是誰!”
微微皺眉,葉宵直接用短劍撬開程云濤的嘴巴。
伸入短劍,略微一攪,半截柔軟的舌頭便合著一叢鮮血瞬間噴射而出!
葉宵竟是直接將他的舌頭給割了下來!
程云濤的眼睛驀地瞪大。
“嗚嗚嗚......”
劇痛刺激下,程云濤猛烈掙扎起來,淚流滿面,但卻再喊不出一道完整音符!
一腳將他踢到一旁,葉宵轉(zhuǎn)身望向一旁程云濤的坐騎。
葉宵今天所穿,乃是一襲白衣。
程云濤的坐騎也是純白,沒有一絲雜色。
“白衣配白馬,快哉!
清泠,將這亂吠的狗綁在馬尾,本世子要拖著他進(jìn)入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