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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看了趙垣一眼:“我們得趕緊想一些出路,要不然挨不了幾天。
雞蛋在起身的時候衣服掛住了桌子的一角?!八焕币宦?,上身的破棉襖更加破了,里面黑黑的爛棉花都抖落出來。
“你做事慢一些,慌慌張張的干嘛?”李天夏尋著聲音回頭看,不知道雞蛋有沒有受傷。
可是雞蛋眼里蘊含著淚水,看著回頭一步一步走來的李天夏。
就這件衣服還是用破被子改造的,現(xiàn)在雞蛋卻把它弄破了,也沒有多余的布料省出來做新衣服了。
李天夏嘆了一口氣:“這可咋整啊?”
“我不再調(diào)皮,不在做錯事了,娘親。”雞蛋眼淚吧嗒吧嗒的流著。
李天夏沒有動手打他,反而放下手中的木棍,抱著安慰雞蛋:“沒事,不就一件衣服嗎,娘親說了,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動手打你的,對不對?”
雞蛋想起昨天的事,委屈巴巴的點頭。
趙垣也在吃驚,李天夏居然沒有發(fā)火。
“這可咋整?。俊崩钐煜膰@了一口氣,畢竟不能讓雞蛋凍著啊,想了又想,她一臉欣喜的轉身,按著原主的記憶在房子的角落里尋找出一個木箱子。
打開以后里面有一個銀鐲子和幾尺布料,因為儲藏不當,銀鐲子早就發(fā)黑了,根本不值錢。布料倒是可以拿來做衣服,可是看看尺寸,估計只能做兩個紅色短襖子。
這天寒風凜冽,人只要才閑下來就特別容易餓,李天夏覺得自己沒有一天是吃飽的。
趙垣想著快到年底了,要不到鎮(zhèn)上的酒樓里找一些零散的活,這樣才能給李天夏和雞蛋買一身新衣服。
李天夏收拾好東西準備一同前往,可是她看見趙垣身上的破棉襖卻皺了眉頭:“你為什么不穿紅短襖了?”
就是前兩天從百寶箱里面翻出的布,李天夏給趙垣和雞蛋做了父子裝的短襖,雖然做工很差,但卻是真的好看,尤其是趙垣本來就長的非??∶溃t色衣服搭配在身上就如同新郎官一樣了。
趙垣搖搖頭:“這短襖在家的時候穿,太惹人注意了不好?!?/p>
李天夏拖著肥大的身軀走起來更累。好幾個時辰了,覺得自己肯定甩掉了兩斤肉,看著街上的人指指點點,她終于明白趙垣為何不愿意穿紅短襖引人注目了。
之前偷竊薛府傳家寶的事讓她成為了紅人,現(xiàn)在走到哪里李天夏都能被一眼認出來,可是該打的已經(jīng)打了,該罵的也已經(jīng)罵了,還想怎樣?
沒有縮手縮腳,李天夏反而昂首挺胸的走著。東看看,西瞅瞅,忙的不亦樂乎。
趙垣跑了好幾家酒樓都被拒絕了,說最近生意慘淡,巴不得一個人頂三個人用,何畢浪費錢財多招人,趙垣越找心情越失落。
可是看著李天夏一臉的興致勃勃。
前面的人群突然堵在了,舉步維艱,李天夏上跳下躥的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什么熱鬧了。
趙垣卻拉著她準備往回走:“東街還有一家酒樓,我們再去看看,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了?!?/p>
想著雞蛋還在家里,趙垣越發(fā)的心急。
“嘭......”一聲巨響,李天夏看到一塊匾額從空中掉落人群。
緊接著一個女子惱怒的聲音響起:“這點小病都看不了,還好意思掛著‘妙手回春’四個字丟你老祖宗的臉嗎?”
一股香味飄散著,格外的刺鼻。李天夏加快了腳步拽著趙垣趕緊往前走擠去。
趙垣不明白李天夏為什么就如此愛湊熱鬧。
看到地上“妙手回春”四個字,李天夏猜到這醫(yī)館肯定是出“醫(yī)鬧”事件了。
醫(yī)館的中間背向眾人站著一位穿綠色帶金披風的女子,身段婀娜有致,一看背影就知道是美人,她的聲音聽起來怒不可遏:“今你不給我個說法,圣醫(yī)堂就得關門?!?/p>
醫(yī)館的地上坐著一位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的老人:“紅月姑娘,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你這臉我半月前確實可以治好,但是現(xiàn)在真的......”
紅月冷笑道:“你知道理在我這一方就不要多啰嗦,我這張臉比得上你十家店鋪都綽綽有余,今個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p>
就在這位叫“紅月”的女子轉身的時候,她臉上的面紗揚起一角,李天夏驚呼一聲:“天哪?”
看著紅月姑娘臉上那皮開肉綻,化膿流瘡瘆人的樣子。李天夏天生就鼻子靈敏,紅月身上的香味又這么重,她猜到對方為何毀容了。
紅月姑娘見李天夏直直盯著自己毀容的臉,心里羞憤交加,怒罵道:“你一個丑婦有什么資格盯著我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李天夏冷笑一聲:“吆,這么厲害,你的臉怎么會毀了呢?”
趙垣看李天夏有挑事端的意思,急忙拉著她的胳膊要離開:“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少生事端,少惹爭議行不行?”
李天夏看著紅月穿衣打扮就知道是有錢人,若是自己醫(yī)好她的臉,說不定能大賺一筆:“你讓我試一試,我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臉呢?”
“說不定?”趙垣知道李天夏的半斤八兩:“雖然你們祖上出過大夫,但你的本事我不是不知道,你就認得那么幾株藥草,此時此刻還是不要沾惹是非?!?/p>
李天夏知道趙垣很不喜歡她,但是這段時間她也做出了一些改變,為什么就不能用心去看一個人呢?
寒風蕭瑟,李天夏道:“我就是想生活的好一些有錯嗎?”
十里長街,趙垣還是拉不走李天夏。
紅月姑娘聽到了李天夏所說的,但她也不相信:“現(xiàn)在難道阿貓阿狗都能做大夫了?”
她的話尖酸刻薄,眾人都聽在耳朵里,然后一副嘲笑的樣子看著李天夏:“說大話倒是可以,怎么先不把自己的病治一治。”
她盯著李天夏的肚子嘲笑著。
李天夏再怎么惱火,也不能說圍觀群眾的不是,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行的通:“若我治好了你的臉,你就必須放著大家伙的面,給我和這個大夫道歉,然后再將這塊匾額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