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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蕭讓說到這里,語氣一頓。
“是以,今日凡發(fā)生奏章漏洞,并能有效處理,直言弊端者,皆可聽封。”
“馮無極不是覺得朕身邊沒了他的人,就玩不轉(zhuǎn)嗎,朕今日就要告訴他,朕身邊有得是人才,希望你等臣工,不要讓朕失望?!?/p>
劉統(tǒng)帶來的學生,聽后當即如打雞血一般。
對他們來說,這是難得的機會,只要得到皇帝認可,就可一飛沖天。
當初他們跟著劉統(tǒng),也是看中了劉統(tǒng)是當世名臣,卻哪成想劉統(tǒng)失勢,他們這些人,再無為國效力的機會。
在科舉沒有出現(xiàn)以前,都是奉行的舉薦制度。
這一制度最大的弊端,就是有資格向朝廷舉薦賢能的人,往往都會有私心,想著優(yōu)先提拔重用自己人,說白了大梁之所以有朋黨之禍,眾臣工結黨營私,這責任雖不能全部歸咎于舉薦制,卻與其有密不可分的原因。
少時過后,殿中傳來義憤之聲。
“這奏章真的是出自內(nèi)閣學士手筆,文彩雖好,但是通篇言之無物,與廢紙無異?!?/p>
“這可是進言國事的奏章啊,為何如此風花雪月,其間更是脂粉之氣甚濃,無一絲男兒氣概,六部人員尚且如此,也難怪匈奴人敢對我朝耀武揚威,六部尚不能發(fā)男兒之聲,又豈能奢望百姓奮力抵抗。”
“陛下,還有這些瞞報之事,騙取朝廷賑濟者,更是可恨之極?!?/p>
蕭讓點頭。
“好,那就在批閱處,寫明你等想法,朕自會加蓋玉璽?!?/p>
百官聞言,當場瞪目。
劉統(tǒng)隨即站出。
“陛下不可兒戲,臣縱算官復原始,又蒙陛下恩準,亦不敢輕易于奏章上留下字跡,他們只是臣的學生,又是一些義氣言論,陛下怎可如此草率行事?!?/p>
蕭讓笑了。
“難道這些義氣言論,說得不對嗎,只要是對的,只管大膽往上面寫!你們的身后站著的人,是朕!若有人對這些回復有意見,可令他們到永安殿當面與朕說!把這些寫進批閱,并告訴這些人,他們不敢當面來永安殿與朕面對,就表示默認要按上面所說去執(zhí)行,凡執(zhí)行不利者,按抗旨不遵論處!”
蕭讓以鐵腕手段,要整肅朝堂風氣不說,更要借此機會,大興改革舉措,以求重整大梁昔日雄.風。
......
京都,各處城門口,都貼出了醒目的告示。
讓那些聽命馮無極的人,都傻眼了。
“什么,我們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去了?這段期間的俸祿,也停發(fā)了?”
“這,這如何是好?我們,我們還是去找馮相吧,現(xiàn)在只有他能替我們拿主意?!?/p>
這些人派出代表,急奔京城郊外。
他們之所以只派了代表出城,是不想被守備以聚眾滋事的罪名抓起來,他們一想到居于感業(yè)寺的皇后,上次能夠調(diào)動重兵,分明有些投鼠忌器。
即便是少數(shù)幾個代表,也沒敢扎推出城,而是發(fā)城幾批,進行喬裝過后,才找到馮無極。
“相國大人,這廢帝現(xiàn)在城頭貼出告示,并與我等都放了長假,我等皆認為,此事背后必有文章。”
“所以,馮相對于此事,您還是早做計較為妙,此事恐怕夜長夢多啊。”
馮無極一陣仰面長嘆。
“本相此時,也無主意。”
蕭讓此時,不斷掐斷他在后宮的眼線,更把朝堂那邊的消息來源,也一塊給堵上了。
馮無極對于時局的把握,如同瞎子聾子一般。
至于他身邊手下,托給皇宮送水的親戚打聽消息,能打聽到的也是一無關緊要之事,很難左右大局成敗。
那人只傳回消息說,別的事情沒打聽到,只知道被革職賦閑的劉統(tǒng)被蕭讓重新啟用,同時蕭讓還否決了讓德陽君前往回訖和親一事。
馮無極的心,當時就咯噔一下。
“什么,這廢帝動作怎會如此快?韓佐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虧得本相暗中聯(lián)系呂總管,盜出圣旨。”
馮無極此時,心中一陣后怕。
“如此說來,這個韓佐,留他不得?!?/p>
念頭一動,因為要派人結果韓佐性命,此事只能是最為心腹有的人知道,所以馮無極他馬上下令到來的這些人。
“還愣著干什么,你們該上朝上朝去!”
遲則生變,馮無極真擔心,這些人現(xiàn)在回去上朝,都嫌遲了。
待眾人離去,馮無極神色中露出一抹惡狠。
“馬上聯(lián)系呂總管,打聽一下,那個周印在獄中有沒有交代什么,若有必要,殺!”
......
此時,京都城外四十里,尚園。
這里正是尚閣老隱居的園林。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京都郊外的花,比城中開得還要絢爛。
大好春.光,引得無數(shù)京都城中居民,外出游玩。
彼時,雖然大梁九州盡失,但是京都位于中州腹地,與邊關九州相距遙遠,又加之朝中百官粉飾太平,京都百姓竟鮮有人知,此時北地匈奴的人,不但盡占邊九州,更是隨時隨地虎視中原。
內(nèi)閣學士上奏書表,尚多靡靡之風,上行下效,民間亦是縱.情歌舞,開口之間必誦大梁盛世,天.朝上國。
尚園之內(nèi),尚明宇膝下兩子,正在潛心讀書。
本欲出門透氣的二人,目睹外面游人如織,感慨無限。
“大哥,為何父親不許我二人,與百姓言明真相!看這些百姓們,一個個面無憂色,竟不知國之將亡,難道這些靡靡之音,還有京師美景,真的能使人麻木不成?”
大哥尚青山看向二弟。
“父親這樣做,必有原因,二弟何須多問?!?/p>
弟弟尚青河有些無奈。
“大哥為何每次都是這樣,凡事必說是父親的意思,現(xiàn)在國難當頭,你我兄弟二人,卻困于尚園當中,有志難伸,大哥捫心自問,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尚青山悠然一聲。
“非也,兄長之志,乃匈奴早定,四海承平!”
話音才落,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說得好,好一句匈奴早定,四海承平,兩位公子,在下胡杰,求見尚閣老?!?/p>
聽了胡杰的自我介紹,兩人一番打量,只見此人一富貴態(tài),外面雖然罩了便裝,便是明顯其內(nèi)還有衣物,而且足下所穿,竟是朝中官靴。
兩兄弟當即上前。
“原來是胡相來此,失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