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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肖長嶺有苦說不出,為什么父王就比明白他,他做皇帝有什么不好的,皇帝輪流做,今年到他家,新帝說的這些他也都懂,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個六歲的孩子嗎?
在老靖王爺強(qiáng)烈的逼迫下,肖長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父王,我發(fā)誓一定會盡心竭力的輔佐堂弟的。”
老靖王爺松了一口氣,這句承諾卸掉了他身上僅剩不多的氣力,他又朝著禮親王伸手。
禮親王哭著上前,“靖堂哥?!?/p>
“這些孩子就交給你們了?!?/p>
“靖堂哥你就放心吧。”
“老王爺放心?!?/p>
他們說的話老靖王爺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回憶往昔,他們曾在一起談天論地,規(guī)劃著大永王朝的未來。
在場之中的幾位都曾經(jīng)去過戰(zhàn)場,就是楚酒忌都做過軍糧押運(yùn)官,誰都不是自小學(xué)的君子六藝呢?更不用說,唐起梁百川甚至是安丞相都上陣殺敵過。
那個時候,他何曾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殺了先皇,除掉太子,他真是悔啊,早知道,早在他出生的時候,他就掐死他了。
老靖王爺?shù)囊暰€變得模糊起來,“內(nèi)務(wù)府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不要牽連過多?!?/p>
“靖堂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可惜他看不到大永王朝的盛況了?!?/p>
老靖王爺最后倒在了老王妃的懷中,在無限惋惜下,沒了氣息。
“王爺....”
“父王....
—片哀嚎之聲,肖欣是被梁書郁抱著出來的,沒多久禮親王等人也退了出來,看著雙眼紅通的皇帝,禮親王既欣慰又苦澀。
“來人,送皇帝回宮?!?/p>
“皇叔?!毙ば啦亮瞬裂蹨I,湊到禮親王的身邊小聲的說:“內(nèi)務(wù)府的事情就算了吧,不要再查了,朕不想皇伯伯走的不安穩(wěn)?!?/p>
禮親王淚流滿面,欣慰于皇帝的懂事:“遵旨?!?/p>
“剩下安葬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別的事情朕也不懂,全靠幾位大人了。?!?/p>
幾位大人連說不敢。
回宮的路上,肖欣和梁書郁同乘一輛馬車,肖欣的眼淚就沒有停止過。
梁書郁一直在旁邊幫她擦眼淚。
“皇伯伯肯定認(rèn)出我來了,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p>
【就是因?yàn)檫@樣才讓人感動。】
梁書郁嘆息一聲,心中對老靖王爺也很是佩服,“老靖王爺忠肝烈膽,他知道戳穿你的身份對王朝來說不是好事,再加上你表現(xiàn)出了他想要看到的樣子,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說。”
換句話說,如果肖欣表現(xiàn)的不盡如人意,說不定老靖王爺不會讓他在坐的安穩(wěn)。
肖欣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我想老靖王爺一定對肖長嶺很失望。”
梁書郁嘴角勾起冷笑:“失望是一定的,老靖王爺肯定是知道肖長嶺做的事情,才會氣急攻心,我記得上一世老靖王爺多活了三年呢?!?/p>
“要不是朕要查內(nèi)務(wù)府的賬目,說不定皇伯伯也不會知道此事,更加不會傷心欲絕,含恨而終?!?/p>
“皇上,這不怪你,要怪都是怪肖長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老靖王爺定然是知道了他的算盤,所以才會讓他發(fā)毒誓,一輩子輔佐你。”
肖欣漸漸冷靜下來:“可惜,皇伯伯的算盤注定落空了,他是不會輔佐我的,你沒看到他看我的眼神還是那么的仇恨,我想老靖王爺?shù)乃啦粫屗麥缧闹械囊靶?,反而會越演越烈的?!?/p>
【肖長嶺的野心也要是這么輕易的就被消磨掉了,他就不是肖長嶺了。1
梁書郁自認(rèn)為是最了解肖長嶺的人:“以前有老王爺在,肖長嶺或許還會有所顧忌,可現(xiàn)在老王爺不在了,我想他忙完這段時間就會有所行動了?!?/p>
事情的發(fā)展早就偏離的原本的故事,肖欣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時間有些猶豫和躊躇,梁書郁看出了她的擔(dān)憂和緊張,小心的將她抱在懷中:“皇上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臣都會在你身邊的?!?/p>
肖欣認(rèn)真的看著他,他的臉堪稱俊美絕倫,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幽深如古潭的眼眸似乎從未動揺過,身上總有一種孤寂之感。
這種感覺很難讓人相信。
雨越下越大,雷電交加,似乎老天都在為老靖王爺?shù)乃蓝础?/p>
當(dāng)天老靖王爺?shù)乃烙崅鞯搅烁骷腋 ?/p>
老靖王爺戰(zhàn)功赫赫,一生做了不少的好事,百姓們也紛紛在自家掛上了白綾,以示哀悼。
照理來說,只有皇帝皇后去世,百姓之家才會掛上白綾,老靖王爺只是一個王爺,卻能夠讓百姓如此對待,足以看出他在百信心中有多么的好。
大永王朝有停靈七七四十九日,祛除怨氣的說法,可老靖王爺生前不想過于鋪張浪費(fèi),也是為了懺悔,下令停靈七日就下葬。
七日之后,肖欣還出宮送了老靖王爺一程。
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雨,雨點(diǎn)連成線,密集地下成白茫茫一片,整個街道全都是舉傘相送的百姓,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肖欣在老靖王爺?shù)那凹恿宋闹叶郑怨乓詠砟軌虻玫轿淖值闹u號,必定是為國為民做出過巨大的貢獻(xiàn)的人,直到今日,史料記載也不過才兩人,而老靖王爺是第三人。
楚酒忌不由得感慨,“要是我死后也能夠得到文字做為謚號就好了,哪怕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瞑目了?!?/p>
梁百川說道:“這還不簡單,楚酒忌是皇帝的老師,將來楚酒忌老的那天跟皇帝說一聲,說不定皇帝會同意的?!?/p>
楚酒忌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新帝登基以來,楚酒忌是最震驚的一個人,他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可心里到底還是虛的。
新帝說出來的話,甚至是做出來的事情,都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從他被欽點(diǎn)為太子太傅一來,只教了皇帝千字文,論語,和一種外邦的語言而已,其他的治國之道,包括那一日他跟老靖王爺說的那番話,都不是他教的。
可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他教的,天地良心,他倒是想教,這不是沒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