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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必須要逃跑!
這是鳳歸此刻心里唯一的念頭。
鳳歸雖然不知此刻這個男人究竟有何來頭,但是想必也定是來者不善。
男人此刻掐住她下巴的手,鳳歸感覺到他的手中布滿了老繭,那定是常年射擊留下的痕跡。
這男人怕是槍不離身,此刻在他的身上,應(yīng)該也有著一把手槍。
男人倒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想著面前這女子長相也無非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相清純,但是眼神卻堅定。
被他這樣一撲,全然只是紅了臉頰,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
男人看著鳳歸如此鎮(zhèn)定的躺著,不哭不鬧,心生欣賞,想著她多少還是有些定力。
車窗外面又響起了軍靴踏步的聲音,只不過那聲音越來越遠(yuǎn)。
車子緩緩的發(fā)動,開到了一處靜謐無人的地方。
鳳歸心里忐忑,倒不是因?yàn)槊媲暗倪@個男人,而是因?yàn)榇丝棠腥耸掷锇淹嬷话沿笆住?/p>
那匕首始終在男人的指尖上有節(jié)奏的晃動著。
此刻的她不敢出氣,緊張的聽著匕首順著風(fēng)中“嗖嗖”的聲音。
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
鳳歸隱隱的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她心中一顫,這香味很熟悉,盧夢清的身上也有。
鳳歸心沉,這男人果然跟盧夢清有關(guān)系!
鳳歸的心緊了一下,如果這一切根本就是沖她而來,那么自己豈不是兇多吉少?!
可是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著急,依舊饒有興趣的盯著她。
在昏暗的燈光中,男人慢慢的點(diǎn)燃起了一支煙,緩緩的瞇起眸子看向了面前的鳳歸,鳳歸也看清楚了他的臉。
“敢問小姐芳名了?剛才嚇到你了,在下多有得罪?!?/p>
男人嘴上賠罪,但是卻用手指夾住了鳳歸纖柔的下巴,眼神始終打量著她,全然沒有放過鳳歸的意思。
鳳歸心里始終盤算著逃生的方法,此刻她的眼睛熠熠生輝,警惕當(dāng)中帶了點(diǎn)委屈。
“公子客氣。”
鳳歸再慌亂,也縱然不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陌生人。
何況這陌生人很可能有來歷有目的,八成就是沖著她來的。
盧夢清才第一次見自己,頓然手中不會有她的畫像。
如若自己要傻到承認(rèn)了名字,她定就會死在這男人手里。
男人微微一怔,匕首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輕輕的劃在了她的額頸之處。
在微微的燈光當(dāng)中,鳳歸的眼神顯得格外的清澈,泛出了瀲滟的光芒,眼神表情都充滿了嫵媚神秘。
“我在問你的名字?!?/p>
鳳歸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開口:“泠春?!?/p>
鳳歸沒有質(zhì)疑的說出了泠春的名字,斷然這男人不會知道她身邊的女傭是誰。
如若騙了過去,她也就暫時的安全了。
男人的身上始終繚繞著血腥之氣,光線很暗,但是鳳歸依稀能夠看到他的衣服上滲出的斑斑血跡。
鳳歸不免又想到了沈伯卿的傷,她略微擔(dān)心,有些出神的晃了一下眸子,男人看了頓感不悅。
“泠春小姐倒真是人如其名,長得秀麗可人,那你可知今日把你綁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鳳歸心里坦然,這男人定是和盧夢清有著關(guān)系,否則他身上不可能有盧夢清的香水味兒。
這香水價格不菲,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在洋貨店里買了一只。
鳳歸討厭這洋人味道,自然就棄之一邊,可是沒成想現(xiàn)在居然在這男人的身上聞到了。
“小女子不知,還望公子手下留情,放了我小女子定當(dāng)感恩戴德?!?/p>
鳳歸隱去了心里的緊張,緩緩的低下了眼眸看著地面。
她發(fā)現(xiàn)那男人靴子里面有一點(diǎn)微微的凸起,鳳歸心里一驚,那定是放手槍的地方。
她心里大喜,如若能搶到那支槍,自己便也是這樣的上風(fēng)。
縱然這男人再有本事,也萬想不到鳳歸會用槍!
可是此刻的男人雖然疲倦,但是依舊警覺,手始終鉗住了她的下巴,不肯有一絲的放松。
“那你告訴我,你從大帥府里出來,又究竟為了何事?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女人,怕是和帥府也有著不一般的關(guān)系。”
男人眼神當(dāng)中閃出來的凌冽,讓鳳歸緊張,她咬唇不答,她知道男人是在試探。
如若自己承認(rèn),定是沒有活路。
男人邪魅的一笑,嘴間勾起的瞬間倒是充滿了邪魅。
鳳歸一瞬間有些恍惚,這俊俏邪魅的一張臉上,倒是透出了和沈伯卿有些相似的面容。
“小姐害羞,也就不愿多言,讓我替你說好了!能從那宅子里出來的人,斷然是沈伯卿身邊的女人,你可知沈伯卿這兩天究竟要干什么?”
男人一步步的試探,鳳歸自然不會接他的話。
她心里頓然明白,帥府里這幾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宣布沈伯卿和自己的婚事!
可是不偏不倚就在這個時候,老帥沈子林居然遇刺了!
見鳳歸沒有回答,男人似乎更加的好奇。
他慢慢的俯下身子貼近鳳歸的臉,說話的氣息一點(diǎn)點(diǎn)的吹在了鳳歸的身上。
“你可知沈伯卿的未婚妻究竟是何人?如若你知道告訴我,我定會好好的謝謝你?!?/p>
男人的眼中閃爍出了一絲深邃的邪魅,鳳歸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還好,雖然他的目標(biāo)是自己,但是這個男人全然不認(rèn)識她,還有逃命的可能。
隱約從車窗外面?zhèn)鱽砹丝谏诘穆曇?,鳳歸明白,那是暗號。
她心便慢慢的踏實(shí)了下來。
這男人看是急切要走,便從自己的胸上扯下來一枚勛章交在了鳳歸的手里。
“三日之后,到這個地方來尋我,我會派人來接你,記住了,如若不來,你自己當(dāng)心?!?/p>
鳳歸來不及多言,背后被人用力一推推出了車外。
此刻她雙膝跪地,摔的生疼,可是在手里多出了一枚的勛章。
而另外一只手中,則拿著一個明惶惶的匕首。
鳳歸嘴里掩笑,眼神當(dāng)中透出了一絲的精明,她的唇角微微的翹起,似乎很是得意。
雖然這個男人表面上占了她的便宜,但是她卻拿出了這個男人始終把玩在手里的東西。
如若他和沈伯卿認(rèn)識,那么沈伯卿也一定能夠認(rèn)出這把匕首的主人!
只要問過,全然就可以知道的清楚。
鳳歸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家的方向拼命的跑。
好在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但是距離市中心也不算遠(yuǎn)。
半個小時之后,她氣喘吁吁的站在了家門口。
鳳歸從側(cè)門進(jìn)入,斷然沒有驚動其他人。
她本想回屋好好休息,可是沒成想?yún)s聽見正廳里面?zhèn)鱽砹四赣H掩面哭泣的聲音。
母親居然在哭?
難不成是退婚的消息這么快就傳回了家了!
鳳歸咬住嘴唇,這盧夢清還真是落井下石!
沈子林此刻還傷重在床,她居然就已經(jīng)先聲奪人,跑到這里通知了消息!
鳳歸四下張望,并沒有找到泠春的身影,怕是此刻已在母親的身邊。
她不敢耽擱,急忙回屋換上了一身衣服,故作鎮(zhèn)定的回到了正廳。
正廳里面只有父親母親,父親一臉的哀怨,而母親依舊掩面哭泣。
讓鳳歸不解的是,眼前這一切似乎和帥府無關(guān),全然是母親在怪罪父親。
看見她來,母親趕忙擦干了眼淚,對著一旁的泠春揮了揮手。
泠春會意的迎著鳳歸走了過來,伸手輕攔住了鳳歸去路,對她淡淡搖頭,按照夫人的意思把她帶回到了閨房里。
鳳歸雖然心生疑惑,但是看到母親的樣子,也實(shí)在不敢多言。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母親為何哭得如此傷心?是不是那帥府派的人來提及了退婚的事情?”
鳳歸快言快語,對于泠春自然沒有任何的隱瞞。
泠春倒是挑了一下眉毛,好奇的湊了過來。
“小姐你說什么?那二太太居然找你退婚,簡直是太不成體統(tǒng)了!”
鳳歸無奈苦笑,泠春這丫頭就算是想轉(zhuǎn)移話題,也未免太過于明顯了。
“說吧,母親到底為何如此傷心?究竟是因?yàn)楹问??!?/p>
看到泠春如此的樣子,鳳歸心里就明白這件事情和自己沒關(guān)系。
但是多年來父親和母親都是相敬如賓,她始終不太明白,究竟是何事讓母親如此的消沉。
泠春無奈,壓低了聲音回答:“小姐,你可不知,在你去帥府的時候,這府里又來了一個生面孔的人來送信,結(jié)果還跟來了一個......”
泠春不敢說下去,小眼睛始終四下里看著。
鳳歸心慢慢往下發(fā)沉,雖緊張,但依舊忍不住的問。
“繼續(xù)說?!?/p>
“還跟來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比小姐還大了一歲,說是.....說是老爺外室的女兒!”
鳳歸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差點(diǎn)兒就站起身來。
她壓住了心中的血?dú)馕?,慢慢的抬起了頭,這外室的私生女還真是來的湊巧,鳳歸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可是今生也許這個女人怕是不安分了。
“說下去,她來可說了什么?”
鳳歸依舊鎮(zhèn)定,全然沒有任何的慌亂,她想起了母親哭泣的眼神,心也慢慢的沉了。
鳳歸本以為這一世要對付的人,不過就是帥府的那幾個草包。
可是沒成想,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居然此刻耐不住寂寞出手了,定是受了指示!
這幕后之人,也只有盧夢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