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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銳利的刀刃不斷接近,風(fēng)聲壓迫著我本就不算堅韌的神經(jīng),因為失去了身體掌控權(quán),我就只能呆坐著,刀尖在我的眼中不斷放大......
大概是人類在危機時就會爆發(fā)出自己最大的潛能,就在我覺得下一瞬刀尖就要扎入我的腦袋中時,我的意識和身體終于再次統(tǒng)一,身體本能地向后倒去。
當我的后背撞到堅硬的地上,后背傳來的疼痛感竟然讓我有了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我大口大口喘著氣,瞪著自己上方懸空的刀尖,那刀尖停頓在半空中,微頓了一秒后被收了回去。
我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刀尖的位置,就算我不躲,那刀尖應(yīng)該也是正好停在我的臉旁,不會真正傷害到我,看來狼牙所謂的治療辦法就是讓我產(chǎn)生危險感,然后激發(fā)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從而讓意識重新掌控身體。
妹的...狼牙這個王八蛋...他就對自己的技術(shù)那么有自信?萬一他一個手滑,我可是就交代在這了!
“你們看!你們看!他還想對莫離行兇!林崖!你還不快抓住他!抓住他這個殺人犯!”
我剛從地上坐起來就聽到汪國恩義正言辭地大喊著,向他的方向望了望,雖然他喊著讓林崖抓住狼牙,然而他自己明顯沒有半點要走近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比比劃劃地叫嚷著。
我環(huán)視了下四周,林崖倒是還算平靜,大概是看出了狼牙沒有真正傷害我的意思,麥加卻是后退幾步遠離了我們?nèi)说奈恢?,挪到了陳韻身邊,臉上帶著些緊張和驚恐,似乎是被狼牙剛剛這一手嚇到了。而陳韻還暈著,沒有醒過來。
“閉嘴!”
狼牙滿臉的不耐煩呵斥道,一揮手將手中的刀拋了過去,正好釘在汪國恩前方大概半米處的地方。汪國恩的叫嚷聲戛然而止,嚇得接連后退了幾步,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狼牙似乎也不愿意與他多做糾纏,而是看向重新坐起來的我:“你怎么樣?還有什么問題么?”
“除了心臟快嚇得驟停,剩下都很好?!蔽液敛谎陲椀匕琢死茄酪谎?,雖然知道他是為了幫我啦,但是這個方法我可真是不敢茍同,一直到現(xiàn)在,我的心跳還沒平復(fù)下來。
狼牙一挑眉,狹長的眼睛中滿是嘲弄:“嗤,那是因為你太膽小了吧,只看到一地血就嚇傻了,真有出息?!?/p>
什么我太膽?。??什么被血嚇傻!?狼牙這個家伙明顯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明明是在說被他的刀嚇得好不好?這只狡猾的臭狼!
“我......”
我剛想反駁狼牙的誣陷,然而我剛一開口,他就趕在我說話前搶先說道:“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剛剛的事情吧,為什么何嚴會出現(xiàn)在那里?”
“為什么?還不都因為你這個殺人犯!你現(xiàn)在又在找什么借口洗脫自己的罪名么?不可能!”
狼牙明顯又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不過他轉(zhuǎn)移的這個話題明顯比我要糾結(jié)的更重要,因此我也不能不識趣地再說些什么。瞟了瞟汪國恩明顯懼怕卻還是強撐著叫嚷的樣子,我認真地想了一下。汪國恩是真得覺得狼牙是兇手么?
剛剛的情況我們都在,如果要判定狼牙是兇手,真得缺少證據(jù)和動機,那個情況下,我也不覺得狼牙有條件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殺了何嚴,再毀尸滅跡。
這都是很簡單的道理,我不相信汪國恩會想不明白,可是既然他明白,卻還是要執(zhí)意把這個罪名扣到狼牙頭上,這是為什么呢?他們明明晚上時才見了第一面,接觸不多啊。
我仔細回想了下我們見到三人組之后的事情,我記得...剛見面時汪國恩還是極力塑造一個老大哥的形象的,而后來......
汪國恩的目的顯而易見,他是想孤立狼牙,甚至是想將狼牙從我們這個小團體內(nèi)趕走。他這樣做必然是因為狼牙對他存在著什么威脅,如果不是生命威脅的話,那就是...狼牙威脅到了他自以為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我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汪國恩還真是自信啊......就算沒有狼牙,我也不可能選他當我們的領(lǐng)導(dǎo)者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狼牙害死的何嚴?”不等狼牙說什么,我先開口說道。
汪國恩:“我們到的時候你不也看到了么?他當時手中拿著刀,身上也濺著血,當時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除了他還會是誰?”
我明顯感到,汪國恩看向我的眼光也開始不友善起來。怎么,所有不順從他的都要被他當成敵人?他以為自己是誰??!
這時,林崖也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可是我們沒有看到何嚴的尸體,還不能確定何嚴遇害了吧?而且如果是狼牙殺的何嚴,那他身上的血跡應(yīng)該要多得多。況且,如果說何嚴是被狼牙殺死的,那么從我們聽到何嚴的叫聲,再到我們趕過去看到狼牙,這么短的時間里,狼牙是怎樣做到先殺了何嚴再毀尸滅跡的?另外我仔細觀察過,我們到時,狼牙雖然身上沾上了一些血,但是他手中的刀是干凈的。我是個廚師,我對刀具比較了解,從當時現(xiàn)場的血量看來,那么小的水果刀,除非是一點點肢解才可能流那么多的血。但是這又很耗費時間,剛剛那么短的時間,狼牙是不可能辦到的?!?/p>
顯然,林崖也不認為狼牙是兇手。
“可是...可是何嚴是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的?應(yīng)該是狼牙大哥值班的啊......”
聽到麥加開口,我順著他的聲音望過去,此時他正守在陳韻身邊,火光下臉色看起來格外蒼白,顯然是真得嚇得不清,臉上滿是懷疑和戒備,看起來使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相信誰。
狼牙看了麥加一眼,雖然沒什么特殊的表示,但還是看得麥加一哆嗦。
他說:“是我值班的沒錯,何嚴是他自己醒過來對我說他來換我的班的,恰好這時候我想去上廁所,因此就去那邊了。”
狼牙說著,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我順著他的手望過去,那邊是大片大片叢生的荒草,他繼續(xù)說道:“然后我就聽到何嚴的叫聲,直接向他發(fā)出喊聲的位置趕過去了。”
這么說來...何嚴應(yīng)該是自己向那邊走去的了?可是他為什么要去那里呢......等等!該不會是???
“林崖,你的車鑰匙還在么?”我連忙轉(zhuǎn)頭詢問著林崖,急迫地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測,不會真得是我想的那樣吧?
林崖明顯一愣,應(yīng)該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提到車鑰匙:“鑰匙?我一直放在兜...嗯?”
林崖說著伸手向自己兜里摸去,卻在手剛插入兜中后一愣。
看著林崖翻找自己褲兜的樣子,我基本已經(jīng)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
“我的車鑰匙不見了!”
“靠!”
聽到林崖確定鑰匙不見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何嚴這個卑鄙小人,長得賊眉鼠眼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林崖還沒搞清楚情況,已經(jīng)把兩個褲兜都翻了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鑰匙,一向沉穩(wěn)的聲音中都帶了些焦急:“我的鑰匙真得不見了,是不是剛才掉在哪了?我得去找找!”
“別找了。”狼牙一把拉住林崖的胳膊,阻止了他想要離開去找鑰匙的行為,看來他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鑰匙應(yīng)該是被何嚴拿走了。”
“何嚴?”林崖也是個聰明人,聯(lián)想到晚飯時的狀況,頓時明白過來,“是為了食物?”
“食物?食物怎么了?”一說到有關(guān)自己利益的話題,汪國恩也急忙問道。
“何嚴應(yīng)該是想獨吞食物,偷了林崖的鑰匙準備獨自離開,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那里?!蔽医忉尩?,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睡眠不好再加上受驚,讓我有些頭痛。
“什么!這個王八蛋!你們怎么還能這么平靜?快去看看食物被他拿走了多少!”汪國恩說著,便搶先向停車的地方跑去。
我們便也沒說什么,安靜跟上,到了面包車邊,果然發(fā)現(xiàn)車門被打開了,鑰匙正插在車上,而那整整一背包的肉食全部不見了,只剩下了那半麻袋的蔬菜。
“王八蛋!”汪國恩率先罵道,罵了兩聲后又轉(zhuǎn)頭伸手指著狼牙說道:“是你!都是因為你沒有看守好才會有這種情況的!”
“把你的手拿開?!?/p>
汪國恩的手指甚至快戳到狼牙臉上了,我明顯感到了狼牙壓抑著的洶涌怒火,可汪國恩不知是不是平時訓(xùn)員工習(xí)慣了,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仍然用手指指著狼牙。
汪國恩:“我一直就覺得你不太對,之前就這么覺得了!你絕對又問題!不然你告訴我為什么我們每個人都有一片我們作為中心點的區(qū)域,只有你沒有!”
他發(fā)現(xiàn)了???聽到汪國真的話,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狼牙,目前只有我知道他是老游戲玩家,而之前因為人沒有聚集完全,林崖麥加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沒有中心區(qū)域這件事。現(xiàn)在這件事被汪國恩指出來,狼牙要怎么辦呢?
“把你的手拿開。”
狼牙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冷峻的面容仍然沒什么表示,只是眼中的憤怒更加明顯。他根本沒有說任何掩飾的話,只是冷冷地重復(fù)了一下自己的話。
“為什么你會沒有?你是從哪來的?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我們遇到的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說!你說!”
汪國恩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的身體因為大喊微微顫動,手指卻仍然執(zhí)著地指著狼牙不放下,似乎這次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狼牙孤立起來。
因為早就知道狼牙不是新玩家,所以聽到汪國恩的質(zhì)問還沒什么感覺,而林崖和麥加是不是真得會因此疏遠狼牙我也不敢確定。
我擔(dān)心地望了望麥加和林崖,我害怕的果然發(fā)生了,麥加一臉震驚驚恐地望著狼牙,顯然是在汪國恩的挑撥下不相信狼牙了。而令我意外的是林崖,他倒是一臉平靜的樣子,難道他也早就知道了?
然而,就算被這樣地質(zhì)問著,狼牙仍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眼中的憤怒與威脅似乎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實質(zhì),即將噴薄而出。
“我最后說一次,把你的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