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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綾穿著一身喜服,頭戴紅蓋頭,大步跨入了主堂,進(jìn)門的時候心里想著救她回來的美男,還差點被門檻絆個狗吃屎。
趙管家驚得深吸一口氣,一顆心提著還沒放下呢,那邊景王謝錦昱也被人攙扶著過來了。
“我要吃飯飯,不要餓肚肚,餓肚肚會死人的。”謝錦昱神情恍惚,不知為何滿臉漲紅,被拖著過來,又差點被門檻絆個狗吃屎。
趙管家痛心疾首的內(nèi)疚:我錯了,我該讓人把門檻拆了。
皇帝當(dāng)然是不在的,這次是沖喜,連恭賀的客人也只在外圍走個過場。
白綾和謝錦昱都傻乎乎的,趙管家讓人按著他們的腦袋拜了堂,正要架著往洞房送,忽然謝錦昱渾身一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趙管家一驚,嚇得手上的東西全掉了:“來人啊,殿下又暈倒了,快去請?zhí)t(yī)!”
一群人轟隆隆圍過來,謝錦昱暈倒是常事,連太醫(yī)都說他沒多久活頭了,要不是這樣,皇帝也不會給他沖喜。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謝錦昱抬進(jìn)房間里,趙管家顫巍巍的伸手一摸,沒氣了。
沖喜居然把景王殿下給沖沒了?
趙管家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憤怒的搖晃白綾:“怎么回事,不是說你的八字跟殿下很合,他的病一定能好嗎?怎么你一來,殿下就死了?
這是相合嗎?這分明是相克吧!
白綾被趙管家搖得腦子里嗡嗡響,一時怔住了:“他死了?”
趙管家仰頭痛哭:“殿下啊,你就這么走了,屬下怎么對得起陛下,怎么對得起貴妃娘娘!”
白綾怔了一會兒,忽然露出個笑容:“好耶,能吃席了。”
景王死了,她白撿一個景王妃的名頭,以后還愁過不上好日子?
趙管家:“???”
趙管家悲憤極了:“按照祖制,景王妃該拉去一起陪葬,來人,把景王妃脫下去換身衣服,到時候一起葬入皇陵?!?/p>
白綾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發(fā)展,萬惡的封建社會,居然有活人殉葬的制度!
她猛地掀開蓋頭撲過去,雙手拉著景王兩只手去探他的脈搏:“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塵,救苦救難救眾生......”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就睜大了眼睛,差點喊一聲媽呀。
這不正是救他的那個帥美男嗎?
他居然就是景王?是自己的便宜夫君?
他昨天就已經(jīng)氣息紊亂,明擺著快不行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真的不行了?
“你在干什么?來人啊,快把她給我拉住,別讓她褻瀆殿下的遺體?!壁w管家瘋狂喊人。
白綾被拉開,半點反抗都沒有,心頭哇涼哇涼。
完蛋了,他連脈息都沒有了,已經(jīng)死翹翹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白綾內(nèi)心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痛罵一遍,這人腦子有病吧,自己都病成這么個鬼樣子了,還要出門跟人打架?
現(xiàn)在他病死了,自己還要陪葬,啊啊啊啊早知道還不如被黑衣人一刀殺了起碼痛快點。
大楚昭烈帝很快就到了景王府,他滿心歡喜的期待著景王能被沖喜沖好,誰知道這一下就給沖死了。
景王府披紅掛彩,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卻個個都哭喪著臉,實在是有些詭異。
“錦昱!”昭烈帝急得直奔喜堂而來,身后一群太醫(yī)跟著。
“陛下,景王殿下已經(jīng)仙逝了!”趙管家大聲哭嚎起來。
昭烈帝一個趔趄,差點被門檻絆倒。
身后一群太醫(yī)正匆忙忙往這兒趕,誰也不敢撞到昭烈帝身上,這下也猝不及防收了腳,一群人撞了個人仰馬翻。
“不是說景王妃和景王八字相合,是最利他的命格么?怎會如此?”昭烈帝上前抱著謝錦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
人剛死,體溫還正常。
“殿下這兩日一直在發(fā)燒,我們也不敢怠慢,就想著早點把王妃娶進(jìn)門,殿下就能好起來?!壁w管家心中悲痛,把罪責(zé)一股腦推到了別人身上,“會不會是欽天監(jiān)算錯了,景王妃人不對?”
“陛下!”趙管家忽然有了新的思路,震驚道,“欽天監(jiān)說要讓白府嫡長女嫁進(jìn)門,會不會說的其實是白芷?”
要是論血脈,白綾確實是嫡長女,這也是為什么昭烈帝默許白綾嫁進(jìn)門的原因。
可是,白綾一直被扔在鄉(xiāng)下,全京城的人都把如今的白府二小姐白芷當(dāng)做嫡長女。
昭烈帝眼中頓時閃起了光芒:“讓白芷現(xiàn)在就嫁進(jìn)來,快!”
趙管家人傻了,這不成配冥婚了嗎?何況,景王妃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人占了啊。
趙管家看向白綾。
“把白綾休了,現(xiàn)在就讓白芷嫁過來?!闭蚜业坌奶圩约旱膬鹤樱睦锕艿昧藙e人。
白綾傻不愣登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心里已經(jīng)從景王的十八代罵到了三十六代,聽到這句話,白綾眼前一亮。
意思是,她不用殉葬了?
忽然,謝錦昱的手動了動。
昭烈帝這頭還在怒吼:“姓白的要是不同意,朕就革了他的職,讓他回家賣紅薯,別拽朕的帶子......錦昱!”
昭烈帝人都傻了,嚇了一大跳,謝錦昱從他懷里掉下來,腦袋磕到了地板。
“哎喲,疼?!敝x錦昱捂著腦袋哭唧唧。
白綾倒吸一口氣。
昭烈帝倒吸一口氣。
喜堂內(nèi)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詐詐詐......”趙管家結(jié)結(jié)巴巴顫顫巍巍,詐尸兩個字愣是沒說出來。
“扎針?不要,”謝錦昱雙腿往地上一擺,委屈,“父皇,兒臣不想扎針了,怪疼的。”
昭烈帝這才確認(rèn),兒子真的活了。
白綾一個餓虎撲食過去死死抓住謝錦昱的手腕,再一次診脈:“九天玄女下凡塵,救苦救難救眾生!”
她用她高明的醫(yī)術(shù)作證,謝錦昱剛才死得透透的了,這會兒又活了?
醫(yī)學(xué)的盡頭果然是玄學(xué)嗎?
“把這個傻子給我拉下去砍了,白家竟敢如此欺君,送這么個傻子過來!”昭烈帝怒了。
他原先是默許,可不是光明正大的允許,現(xiàn)在既然要娶白芷,當(dāng)然是表現(xiàn)的越生氣越好。好讓眾人知道,不是他非要巧取豪奪,而是白家欺君在前。
白綾臉色大變,瘋狂給謝錦昱眨眼使眼色,我,我啊,你昨天救下的女兒啊,不認(rèn)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