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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雖然云熙打定了自薦枕席,以色事人的主意,準(zhǔn)備拿身體作籌碼,換取麻九答應(yīng)幫她查出真兇,報(bào)仇雪恨。
可真走到跟前,她又有些猶豫了。
章漣漪掩著帕子輕笑,眼珠一轉(zhuǎn),動(dòng)作曖昧,探身過來說道:“女人嘛,誰都有這一遭?!?/p>
章漣漪捂嘴笑,又露出了一副拉.皮.條的神情。
這仿佛成了她刻進(jìn)骨子里的習(xí)慣,再難改變了。
云熙為難地皺了皺眉。
章漣漪像個(gè)鬼魅一般,若有似無,忽輕忽重,不斷誘導(dǎo)。
“你這樣的好樣貌,可千萬別浪費(fèi)了。趁著年輕,千萬別扭捏。男人呀,權(quán)勢、金錢就是他們的利刃,他們得靠這些征服四方,爬上塔尖,做人上人。
咱們女人可不用那么費(fèi)力氣,只要征服了男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p>
章漣漪的話,讓云熙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閉著眼睛,以前的種種如幻影,在腦子里不斷閃過。
白鶴書院的學(xué)堂上,他挺直孤傲的側(cè)顏;
藏書樓里,垂眸苦讀,猛一抬頭四目相對,倉皇如小鹿一般,匆匆避開的眼神;
拾階而上的山路上,那抹白衣飄飄的背影;
......
當(dāng)時(shí)只道是尋常,卻終究如黃粱一夢,了無蹤影。
不過兩天而已,天翻地覆,換了人間。
云熙睜開眼,沖章漣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
——
醉花樓里的紅倌人,都住在那棟雕梁畫棟的走馬樓里。
每人門前掛著一盞紅燈籠,上邊寫著她們的花名。
每逢入夜,廊下紅燈高掛,屋內(nèi)溫聲軟語。
熱鬧喧囂,男歡女愛,這就是男人的溫柔鄉(xiāng)。
哪怕噬骨銷髓,身敗名裂,也戒不掉的地方。
章漣漪走在前面,不緊不慢,蓮步款款。
云熙緊隨其后,垂頭喪氣,左躲右閃。
她盥洗后,換上了一件月白的寬袖衫,黑色的百褶裙。長發(fā)未挽,松松地編了一條麻花辮,用一根白綾帶扎緊發(fā)尾。
素凈猶如月下的一株遺世的白蓮,在這樣燈紅酒綠的地方,十分扎眼。
“既然開門做生意,就把以前的面子里子,都拋到一邊去?!?/p>
章漣漪頭也沒回,曼聲警告:“爺們兒過來是尋快活的,可不是為了看你喪氣的鬼樣子。”
云熙嗯了一聲,面無表情抬起頭,挺了挺腰桿。
章漣漪站定,徐徐轉(zhuǎn)過身來。
目光在云熙身上梭巡,繞到身后,輕抬食指,指尖從云熙的后脖頸,沿著脊椎骨,一路往下滑。
“挺胸,抬頭,把肚子收一收。腰是美人刀,殺人不見血。你得把這寶貝露出來,知道嗎?”
云熙頭皮發(fā)麻,卻也咬著牙嗯了一聲。
昔日的端莊和傲骨,從她答應(yīng)章漣漪那一刻起,都煙消云散了。
現(xiàn)在的她,目的只有一個(gè),那就是活下去,替父母報(bào)仇!
章漣漪繼續(xù)說:“走路放緩,步子不大不小,速度不緊不慢。腰要放軟,輕輕把胯送出去,再不緊不慢收回來。就像眼神一樣,既能拋得出去,也能勾得回來,知道嗎?”
她那只手,正落在云熙的腰眼處,輕輕地一揉。
云熙渾身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