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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二日,臨風(fēng)震動。
縣衙通告案情,胡商阿利亞圖謀堂弟財物,遂買兇殺人,未料遇到了同樣盯上阿扎德的山賊。
結(jié)果山賊殺死殺手,砍下頭顱,將現(xiàn)場偽裝成阿扎德已經(jīng)遇害的樣子......
整個案子離奇曲折,重重迷霧。
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之下,就更加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有人說阿扎德得到了藏寶圖,山賊想要搶的是那張圖。
有人說之所以能破案,全都仰仗了縣尉丁少陽,是丁縣尉三下陰曹,跟閻王判官掰了幾次手腕,才將已經(jīng)垂死的胡商給救了回來。
還有的說縣尉的確厲害,可是最厲害的那個是縣令李正霖,那是文曲星下凡。
丁縣尉之所以能跋山涉水,三下陰曹,全都是因為李縣令賜給了他一道正氣符。
傳說李縣令寫下這道詩歌靈符時,紙上騰出三丈金光,浩然正氣沖天而起,把云彩都沖散了。
李正霖聽著手下人匯報這些傳聞時,又是欣慰,又是無語地望向丁少陽:“少陽,你這是把潑天的大功,都讓到了我的身上啊?!?/p>
“本來就是大人運籌帷幄,才有屬下決勝千里的機會!”
丁少陽連忙拱手道:“此案被知府大人點名,又恰逢到京察之際,正是大人好風(fēng)憑借力之時,大人若能平步青云,小人等自然雞犬升天?!?/p>
“好好好!”李正霖重重拍在對方肩膀,“有我李正霖一天,便不會少了少陽的位置?!?/p>
正所謂患難見亂已,日久見人心。
這種影響頗大的案件,誰會不把功勞放在心上?
對方毫不猶豫就把絕大部分的名聲都放在了他身上,說實話,沒有太多硬背景的李正霖都被感動到了。
親侄子都未必有這般貼心??!
“謝過大人!”丁少陽再次施禮。
兩人相視,都哈哈笑了起來。
......
祁建安在縣衙中有私人居所,且比起縣令的所在都不差什么。
平日里他不在這邊住,只是這幾天心情好,讓人將新買的小妾送了過來。
關(guān)上房門,焚香調(diào)神,又著人叮叮咚咚彈了古琴,一時間氛圍感拉滿。
不多時,這美妙的樂聲便配合著陳年鹿鞭酒起了作用。
祁縣丞如猛虎出林一般,吼叫著便撲了出去。
篤篤篤......
“破了破了!”
刑六粗獷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祁大人,案子破了!”
底下那白里透紅,驚惶失措帶朦朧,正等待什么發(fā)生,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小妞兒,氣不打一處來。
祁縣丞直直大吼一聲:“滾......”
小妞兒連滾帶爬地翻身下床。
外面刑六還在拍著門:“祁大人,祁大人在嗎?”
祁建安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偏偏又不好跟這個家伙發(fā)泄,只好耐著性子起身。
“大人在休息?”
刑六看到對方的樣子,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是興奮道:“好消息大人,胡商案已經(jīng)告破,我阿姐沒事了!”
“抓到丁少陽的把柄了嗎?”祁建安立馬精神起來。
抓不抓到真兇他不關(guān)心,他只關(guān)心能不能把縣令,和這條不受他管的惡狗腿給折斷。
“縣尉大人?”
刑六一怔,連忙解釋道:“這次破案,多虧了丁縣尉斷案如神,若不是他判斷出尸體并非阿扎德,又神奇地將人救出,再設(shè)計審問,恐怕這個案子只能成為懸案?!?/p>
“大人,這次我們都錯怪了縣尉大人,他是真心想要找到真兇,還人間百姓以公道的?!?/p>
祁建安聽得有些牙疼,卻只得強忍著問:“我只問你,有沒有找到他收受阿利亞的證據(jù)?”
“那怎么可能?”刑六詫異道,“阿利亞就是幕后真兇,縣尉大人若是收了他的銀兩,又怎么會將他繩之以法呢?”
啥?踏馬的!
老子泡妞......呸,妞都沒有泡的功夫,外面就徹底變天了嗎?
祁建安很想說,丁少陽這么做肯定是收了別人更多銀兩。
可是扭頭一想,這踏馬最可能給錢的就是刑六了,畢竟只有他才最想讓刑秀秀放出來。
“嗯,很好!”
祁建安強忍著吐血的沖動,微微頷首:“此事主簿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縣尉大人昨夜抓到了阿利亞,連夜整理案情,我剛剛得到了完整的經(jīng)過后,立刻就來向縣丞大人匯報了?!毙塘Φ?。
“老夫就知道你阿姐會沒事的?!逼罱ò惨仓荒艿恢?,“不過丁少陽為人狡猾,千萬不要被他一時的表象迷惑,以后還要繼續(xù)盯著他?!?/p>
“這......”
刑六想想縣尉昨晚上的表現(xiàn),真真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大人。
可是祁縣丞的話又不好不聽,只得皺巴著臉點頭道:“是,大人?!?/p>
祁建安一陣牙疼,這個渾貨,連敷衍都不會裝得像一點。
“去吧,把這好消息也告訴主簿?!?/p>
瑪?shù)?,惡心的事兒不能讓老子一個人享用。
刑六興沖沖地走了,剩下祁建安恨恨將茶杯摔在了門口。
......
“娘子......”
韋豐被釋放出來,第一時間便沖著刑秀秀飛奔過去。
中間刑六黑著臉伸出胳膊:“你還有臉過來?滾吧,阿姐不認(rèn)識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p>
“你這是什么話?我做什么了?”
韋豐理直氣壯地喊著:“秀秀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生是我韋家人,死是我韋家鬼,理所應(yīng)當(dāng)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
刑六舉起拳頭:“信不信我一拳將你送回老家!”
刑秀秀連忙拽住他:“好了,不值得跟他爭辯,我們走?!?/p>
“哼!”刑六冷哼一聲,回頭狠道,“你已經(jīng)寫過休書,阿姐跟你再無關(guān)系,好自為之吧?!?/p>
“那......那不作數(shù)......哎呀......”
韋豐喊著,突然哎喲一聲栽倒在地上。
“古人說‘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可這韋豐前有賣妻還債,后有誣妻求生?!?/p>
丁少陽一腳踏在對方臉上:“如今寫下休書還想要再行,丁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本縣尉宣布,若再敢糾纏,就以調(diào)戲良家拘捕你!”
“你......”韋豐很想大罵,明明是你讓我這么做的。
可是他臉被踩著,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好任由對方發(fā)揮。
“多謝大人!”
刑六感激地拱手:“阿姐能獲自由,多虧了大人,在下家里略備了幾杯薄酒,還請大人一定賞光?!?/p>
丁少陽掃了一眼刑秀秀:“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