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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還以為周世子準(zhǔn)備一鳴驚人,誰知開了個啞炮?!?/p>
“若是做不出詩,愿賭服輸也不丟人。”
江連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他醞釀許久,本以為憑借著巧舌如簧,這么著也能說個兩句出來。
就在這時,遠(yuǎn)處一道倩影不緊不慢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怎的如此喧嘩?”
“方才聽眾人笑得如此爽朗,莫不是已經(jīng)有了頭籌?”
花魁李師師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面若銀盤,目若秋水,兩道秀眉如纖美彎月。
眉不畫而翠,懸膽豐鼻下朱唇點(diǎn)點(diǎn)。
啟齒之間,貝齒潔白如玉,笑靨如花。
生得裊娜纖巧,柳眉籠翠霧,檀口點(diǎn)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嫻雅。
不少才子眼睛都直了,直勾勾地盯著李師師,臉上露出了欲望。
恨不得立刻就能一親芳澤。
周陽剛準(zhǔn)備上前的時候,被徐牧之?dāng)r了下來:“其粗鄙文墨恐玷污姑娘耳朵?!?/p>
隨后挺直了腰板,將手中的白玉折扇一甩,頓時打開來。
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李師師,沉默片刻后,開了口。
“眉如翠羽。”
徐牧之向前走了一步。
“肌如白雪。”
再向前走了一步。
“腰如束素?!?/p>
這一步,頓時讓眾人明白過來,這徐牧之是想以七步成詩,以此來奪得頭籌。
“齒如含貝?!?/p>
“嫣然一笑?!?/p>
“惑陽城?!?/p>
“迷下蔡。”
七句詩詞念完,江連意帶頭鼓掌。
這七句詩通俗易懂,和在一起卻有別樣的意境。
一種才子們紛紛自嘆不如。
“這就是新科狀元嗎?不過只是沉默十息不到便能七步成詩,每一句都如此貼切。”
“這詩句雖然未能將李姑娘的美貌描繪得淋漓盡致,如此深情的嗓音卻也能聽出來深沉的愛慕之意?!?/p>
“看來今日,我等是沒有機(jī)會博得頭籌了,只能看著徐狀元抱得美人歸了?!?/p>
“......”
頃刻間,所有目光匯聚于一處。
徐牧之好似披星戴月一般,站在人群中央,享受著萬人追捧。
看著眾人追捧的目光,還不忘挑釁地看了一眼周陽。
李師師看著如此得意忘形的徐牧之,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tuán)。
“這雖是煙花柳巷之地,不過也并非庸俗之地。”
“這樣的詩詞幾句不離五官外貌,還是有些太過平庸?!?/p>
簡簡單單幾句話,將一眾才子們的臉打了個遍。
本以為這春風(fēng)樓中的女子各個都是注重贊美,特別是外貌的人。
不曾想,李師師竟然當(dāng)眾拂了新科狀元的面子。
才子們頓時覺得臉上無光,方才追捧得最狠的也是他們,如今被打臉打得生疼的也是他們。
梁不凡看著眼前這一幕只想笑。
好端端的一個拍馬屁,結(jié)果拍到扭屁股上去了。
還得是春風(fēng)樓的花魁啊。
也不怕得罪這群權(quán)貴,嫣然一笑就有無數(shù)達(dá)官顯貴削尖了腦袋也要觀看一眼。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周陽來到徐牧之面前。
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幾個大字。
“別人拋磚引玉不過自謙?!?/p>
“但是小徐,你別來真的啊?!?/p>
“自己失了臉面不說,還讓一眾才子們跟著你頻頻出丑?!?/p>
李師師看了一眼,頓時就認(rèn)出來了眼前的人。
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傳聞,這鎮(zhèn)北王之子周陽不過是個實(shí)至名歸的紈绔。
怎么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難道這紈绔不過是表面?
徐牧之的臉當(dāng)即就黑了下來。
方才被捧得有多高,現(xiàn)在就被摔得有多慘。
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只覺胸腔中有一股悶氣。
“周世子,既然你對此有獨(dú)特的見解?!?/p>
“不防來一首,也好叫我們大家長長見識?!?/p>
“若是做出來的詩句還不如我這庸俗之輩,又以什么身份站在這里說這一番話呢?”
死死的瞪著周陽。
若是眼神能殺人,眼前的人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
自己三歲吟詩、六歲作詩、十二歲時就已經(jīng)名聲大噪。
如今的新科狀元更是突破重重難關(guān)。
一個青樓女子看不起也就罷了,誰讓她長得美又飽讀詩書呢?
可周陽是個什么東西?
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憑什么?
“就此作罷。”
“接下來的比試就改成行酒令吧?!?/p>
“徐狀元也已經(jīng)展露了一番,不如展露些別的好讓姑娘我開開眼。”
李師師擺了擺手,不想繼續(xù)理會。
如此輕浮的登徒子,也能成為一代新科狀元。
也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的考官放過的。
言語如此輕浮,渾身更是毫無半分男兒氣概。
敵人攻破城門,難道靠他這副模樣舌戰(zhàn)群儒嗎?
心中有種錯覺,甚至狀元不如這個紈绔!
全場一片嘩然!
“我沒聽錯吧?花魁向來說一不二,今日竟然真的改口了!”
“歷年花魁就設(shè)立了這么一項(xiàng)比試,不過都是為了尋個知音,今年大不相同啊?!?/p>
“莫不是也被周世子絕美俊顏所折服?”
“......”
才子們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李師師和周陽。
更是暗自揣測,二人之間莫非早就已經(jīng)暗生情愫?
如此一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場大戲。
“這不公平,周世子本就是個酒色狂徒,浸染數(shù)年,自然擅長行酒令?!?/p>
“我等一心考取功名,從來都是小酌怡情?!?/p>
徐牧之有些不滿地看著李師師。
眼里充滿了疑惑。
這究竟是為什么?
憑什么一個紈绔能夠讓花魁改口?
“怎么?”
“大狀元莫不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這才提出質(zhì)疑?”
“方才不是還嘲諷我陽兄是個大字不識的白?。俊?/p>
“你我本就是這花樓中的???,區(qū)區(qū)行酒令,不會就難到大狀元了吧?”
梁不凡看著十分不服氣的徐牧之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跟周陽可是好到能同穿一條褲子的人。
這么羞辱自己的好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怪,也就只能怪他徐牧之跟錯了人,認(rèn)錯了主!
雙方僵持不下。
整個二樓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江連意看著一旁的老鴇開了口。
“也不是不行?!?/p>
“除非以花魁的初夜為賭注,不僅如此,輸?shù)娜诉€要當(dāng)眾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