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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早晚也把這些不知道講文明、講衛(wèi)生的牛,通通刨成牛肉卷,燙火鍋,吃上三五年!
他暗暗發(fā)誓。
周三對這些,早已習(xí)以為常。
為了盡快打掃好衛(wèi)生,順手從他身邊將半邊陶罐拿走,當(dāng)成水瓢,找來臟兮兮的木桶,將牛尿往桶里舀。
干濕分離后,‘瓢’放地上,桶拎一邊。又開始熟悉的扒牛糞業(yè)務(wù)。
腳上的尿熱意濃重,從腳掌底灼燒到腦后跟,完全無法忽略。
早就被沖水馬桶嬌慣壞了的李憑,已經(jīng)雙目癡呆、魂飛天外:“這樣的日子,還有什么過下去的必要?”
不如一死了之!
賭一把!
輸了來生見!男人不能慫!更不能在牛棚憋屈等死!
他將剩下的九花玉露丸直接塞入口中,囫圇吞下:就當(dāng)被牛尿浸泡的那個李憑,已經(jīng)服毒自殺!
要留清白在人間!
藥丸硬又大,原始私人作坊,野路子配方,無證經(jīng)營,純手工搓揉,沒有糖衣加身,噎人。
快噎死了!我為什么不嚼一嚼?!
李憑手指滑動,抓起身旁的陶罐,里面底部還有兩口液體,看都來不及看,直接灌入口中,好歹將藥丸吞了下去。清晰感受著它將吼管撐的鼓囔囔,一路順著食道,滑落胃里。
這些不靠譜的東西!都是三五產(chǎn)品!
他捂著脖子,咳咳的淚眼汪汪:“咦,怎么有種啤酒味?”
難道,我已經(jīng)死后穿越回來了??
緊接著就又聽‘噗嗤’幾聲,另一頭沒拉屎,也沒撒尿的善良好牛,連著放了幾個響屁,將李憑震回過神。
他茫然的目光,落在牛槽旁邊的那半邊陶罐上,忽覺不對。
猛然看向自己身邊,雙眸漸漸睜大、再睜大。
周三恰好走過來,伸手拎起桶,將半邊陶罐一起帶走:“這個臟了,我去刷一下,回來還能用。”
李憑從心底涌起一陣恐懼:刷......刷?為什么要刷???
接著他就看見,周三將桶里的液體直接潑到外面的牛糞堆上。他一手空瓦罐,一手空桶,往水邊去。
李憑:“......”這什么意思?
仿佛明白,又抵死不想明白,他彈簧般蹦跳起來,快步跑出幾步,捂著胃,掐著喉嚨,對著外面空地就嗚啦啦嘔吐起來!
臥了個大槽!這該死的世界!這些該死的牛!什么狗屁事......用心險惡的周三!
一起毀滅吧!
”嘔——“
然而,就算他把胃袋吐空,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被污染了。
從內(nèi)到外,充斥著‘啤酒味’,已經(jīng)不干凈了!再也洗不干凈了!
勤快的周三,已經(jīng)手腳麻利走回來。手中提著刷好的桶,桶里放著洗干凈的陶罐,將東西一一歸置好。
發(fā)現(xiàn)放在牛槽上的另外半塊陶罐里還有些清水,正好有些累,一口喝干凈,用袖子一抹嘴:“咦,怎么好像有股香味?”
算了,他懶得多想。至接將其和另外半邊瓦罐放一起,整整齊齊。
李憑滿臉木然,雙眸隨著他的動作轉(zhuǎn)動,像毫無生機(jī)的黑曜石珠子。
“三哥,你就是這么對待我們喝水的東西?”聲音蕭索,毫無感情,仿佛已經(jīng)遠(yuǎn)離人世。
“對啊,以前不都這樣嗎?”周三被問的有些奇怪。
是的,以前確實都是這樣的。
只是,這些習(xí)慣性的記憶,李憑要特意從記憶里查詢,才能知道。
就像聽見周花名字,他能想出她的外貌和所有原主已知資料,否則就不會主動記起這個人。
晚了,太晚了。
李憑蒼涼地想:我已經(jīng)被玷污了!不是個干凈的身子,我不想活了!
周三拍拍他肩膀:“兄弟,哥知道你從前是官,但現(xiàn)在,唉......”
“我不是嫌臟,我只是想告訴你,新鮮的牛糞和牛尿有解毒作用。我們不要浪費(fèi)這種資源——”李憑面無表情,然滿懷善意。
“???”周三震驚了,緊接著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驚喜:“那正好,你手上的傷有救了,我去給你弄個牛糞來?!?/p>
“不不,主要是想給你吃?!?/p>
“不用不用!”周三露出個淳樸的笑,從懷里拿出兩個窩窩頭:“周花已經(jīng)給我這個了。”
李憑眼神幽深:原來,我一直小看了這只心機(jī)狗!是我錯了,我真傻,真的......
李.祥林嫂.憑,從此對整個大荒界的人性,通通、已經(jīng)、徹底不報任何期望。
周三到底是個厚道善良的心機(jī)狗,他并沒有計較李憑慫恿他吃牛糞的事情,兩個窩窩頭,一人一個,小口啃著吃完。
不知道是因為那九花玉露丸真有奇效,還是牛尿解毒功勞,總之,李憑的高燒退了。
左手臂的潰爛也不再蔓延,只是骨頭仍舊是斷的,完全沒法動。
李憑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一種能讓自己斷骨恢復(fù)的辦法。
得益與九花玉露丸的啟發(fā),他盯上了另一副神藥:黑玉斷續(xù)膏。
這是在《倚天屠龍記》中出現(xiàn)的,一款黑漆漆,但香噴噴,可能外表平凡像黑芝麻糊,內(nèi)里卻高貴勝過魚子醬的絕頂之物!
它能很靠譜地將人斷掉的骨頭接上,長的完好如初。
一旦有了這個,湊齊十個老婆,只要幾天時間!李憑充滿干勁。所以他今天甚至都不愿意躺在草堆上偷懶,亦步亦趨跟在周三身邊,一邊幫倒忙,一邊時不時喊一嗓子:“三哥,你看我這牛腿毛剃的干凈嗎?”
周三毫無防備看過去,滿臉不解:“你剃它毛干什么?”
然而,周三不知道的是,李憑手速飛快寫在牛身上的許多字,正在逐步消失:倚天劍和屠龍刀來、趙敏和張無忌要三胎、小昭、明教、黑玉斷續(xù)膏......直到將精神力消耗差不多為止。
等周三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忙手里的活。
李憑稍微四處打量,就在牛腳邊出現(xiàn)一個白色的、軟乎乎的桶狀物。
這啥?他背著周三,滿懷竊喜地?fù)炱饋恚哼@是裝神藥的袋子吧?聽說黑玉斷續(xù)膏聞起來芬芳清涼,快讓我看看!
他迫不及待深吸口氣——香!
正在填草料的周三,抱著一捆青草,恰好從外側(cè)經(jīng)過,被這猥瑣舉止震驚地目瞪口呆:“李、李憑兄弟,你打算吃了這只襪子嗎?”
李憑臉上癡迷的笑漸漸凝固:“你說——這是什么?”
周三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打碎了怎樣一場夢。
他還十分善意提示:“你看這上端還有綁帶,就是襪子固定在腿上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