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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即便是我跟金鐘提出不要這么照顧我,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我曾說過我要辭職,只因為曉瑜每天都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經(jīng)常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愣。當我問及她時,她總是笑笑說沒事,我心里清楚她的喜怒哀樂很多都是因為金鐘,我越是和金鐘走得近,她越是郁郁寡歡。
而對于我的辭職信,金鐘從來沒有批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準時在十一點叫我去見客戶,準時下午三點送我回家。
這天,他送我回家,我實在又忍不住了,我坐在車里說道,“金總,明天開始我就不上班了,以后您也不用......”
“你的辭職我沒批準!”他強硬地說道。
我語塞。
“早上十點,準時到公司!”金鐘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我心一橫,說道,“工資我不要了?!?/p>
“挺有骨氣的,那明天讓你堂妹也不用來了!”他將車停在了路邊,似乎在示意我下車。
人一到絕情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金鐘尤為是這種人!
我看著金鐘,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曉瑜并非名校畢業(yè),她在金鐘的公司雖說做著助理,可以她的文憑和剛畢業(yè)的資歷,再找相同的公司,怕是有些難,況且曉瑜要是知道因為我的緣故讓她失去跟金鐘相處的機會,她一定會恨死我!我不能那么自私!
想了半天,才說憋出一句話,“金鐘,多年的同學(xué),你也不至于......“
“我們可沒什么同學(xué)情誼,你大學(xué)的時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不是畢業(yè)照,很多人大概都不知道班上有你這個人!”金鐘一句話就說中了重點。
“行!我明天早上九點準時上班!”我妥協(xié)了,不知道為何,我總是說不過金鐘,他總能找很多的理由讓我停止自己的想法。
也是這天,我竟接到了結(jié)婚以后從未給我打過電話的父親的電話。
“你離婚了?”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我并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一直把離婚的事情藏得很嚴實,我不曾告訴過任何一個親人,除了曉瑜,沒人知道的。
“嗯!”我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漠,對于我來說,我的父親僅僅是養(yǎng)活我到十八歲,沒有更多的了。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處理?”他又是問道,語氣十分冷淡,像是在打聽別人家的事情。
我扯了扯嘴,“生下來,我自己養(yǎng)!”
“早跟你說過這那小子靠不住,聽說,你房子沒了?車子沒了?連火鍋店都給那小子了?”父親越說越生氣。
我咬牙,“嗯!”
“譚曉菲,你真是個豬腦子,你白活三十年了?”他暴喝!
“嗯!”我哽咽著,心里不停地附和,對,我就是豬腦子,我就是白活了三十年!
“現(xiàn)在在哪里?”父親終于問了一句有溫度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拼命控制眼淚,“曉瑜家里!”
“真是丟人!”他罵完就掛了電話。
讓我意外的是,他出現(xiàn)在了曉瑜家里。
他站在我的面前,手揚在半空中,巴掌卻半天都沒有打下來。
我看著他雙鬢的白發(fā),我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他與我母親離婚,他的身后還站著另外一個女人,當時,他什么也沒有給我母親留下!
“周游這個混賬!”他收回了手,罵道。
我苦笑,“你不一樣?”
反倒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他,他渾身顫抖,指著我的鼻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在屋里走了好幾圈,才是扶著腦袋站在陽臺上,那樣一站就站了好久。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有些后悔用那樣的話了。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里,依舊不吭聲。
“跟我回家!”他幾乎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我忽然覺得有個父親還是挺好的,雖然多年我們互相不問候,他卻在知道消息之后來叫我回家。
我記得當初我說要嫁給周游的時候,他指著我的鼻子說的話,譚曉菲,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回來!
而此時,是他這個老人服軟了。
“不行,這個周游我得去教訓(xùn)他!”他放下了水杯,又是馬不停蹄地要出門。
那一刻我才知道,這世上最愛自己的男人一定是自己的父親,他所有的絕情都是為了我,當年他就看出了周游是個什么樣的人,跟我決裂不過是我執(zhí)意為之!
我跟了過去,抓著父親的胳膊,“爸,算了!”
聽到我的話,他更加生氣,“你就跟你那個媽一模一樣!算了!怎么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房子都是你掙錢買的?你以為我不知道畢業(yè)之后你一個人打幾份工?譚曉菲,是自己咱不能退讓,不是自己,咱分毫不要!”
他的話戳中了我的心,可我卻十分無奈地說了打官司的事情,我說了自己輸?shù)靡粩⊥康?,輸?shù)靡粺o所有。
父親一聽,氣得煙圈都紅了,“我怎么生出你這樣的女兒的!”
對,他從來都覺得我是丟人的,小時候考試不能進全校前五十,我丟人,后來考不上重本,我又丟人,再后來,我嫁錯了人,真是丟光了他的臉!
“您說得對,我丟人!您當初就不該生了我!”
“譚曉菲,你怎么跟我說話的!”他看著我的肚子,“現(xiàn)在跟我去把孩子打了,你怎么可以給那個人生孩子!”
父親的話徹底讓我憤怒了,若是孩子只有一兩個月,我當然也分分鐘去醫(yī)院做了,可孩子現(xiàn)在都快要出生了,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我搖頭,我反抗。
父親的巴掌終于落在了我的臉上,“真是白養(yǎng)你了!”
說完,他就走了,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從他的包里取出一張卡,“想明白了,就回來!”
他還是給了我一個臺階下,而我手里拿著的卡,我不用想也知道密碼,是我的生日,從小到大他只會給我卡給我錢,密碼從來都是我的生日。我曾無數(shù)次想過,他應(yīng)該也是愛我的,只是我們不能接受彼此的方式。
父親走后,曉瑜就回來了,她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跟我說著她見到了我父親。
她的反應(yīng)讓我明白父親并不是她去告訴的。
“天哪,東窗事發(fā)了!”曉瑜又咋咋呼呼起來。
我將卡扔在了茶幾上,“這就是他留下來的?!?/p>
曉瑜看著那張卡,就嘆氣道,“果然!”
對啊,我父親朝我扔錢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我最擔心的,是他會去找周游!”我收拾了心情,開始分析我父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并非是一個相信我的父親,每一件事,他要親自去做,發(fā)現(xiàn)不能成功他才會放棄,這就是他之所以有點小成就的原因。也就是他是這樣一個偏執(zhí)的人,他極有可能就會就找周游。
“他是在幫你出氣!”曉瑜倒是會開解我。
我苦笑,“恐怕不是!”
我十分清楚我父親的為人,我也能猜到周家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恐怕父親去了這件事情會變得很糟糕。
我揉了揉太陽穴,“算了,不想了。”
我有些頭昏腦漲,收起桌上的卡,依然是副卡,每一筆消費我父親都是能收到消息的!將卡扔進了抽屜,打定主意不會動用這張卡。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終于是接到了周游的電話,我還是得到消息,我親愛的父親找到他了,去了他家里大鬧一場,他母親進醫(yī)院了。
我就知道我父親若是不搞出一點兒事情,他就不是我父親!
可我沒有任何理由打電話去責備他,因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他的出發(fā)點也是為了我,我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良知告訴我我該去看一看醫(yī)院里的老人。
我打了車去了醫(yī)院,老太太在病床上睡著,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你一直都沒把我們離婚的事情告訴你爸?”周游見到我時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樣。
“你媽沒什么問題吧?”我問他。
他死死地看著我,“為什么要瞞著?”
我看著老太太,“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得走了!”我并沒有打算跟周游解釋這些事情。
周游攔住了我,“老婆,我們和好吧!你爸說得沒錯,我不該扔下你!”
看樣子,我爸只知道我與周游離婚了,只知道我被凈身出戶了,還不知道周游跟周筱筱的事情!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周游語塞,站在一邊讓出了道。
一個護士走來說讓繳費,周游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褲兜。
我立馬明白了他打電話叫我來的原因,上次他來找我,留下來卡,那大概是他所有能拿得出來的錢了,后來又失業(yè)了,所以,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是連住院費都付不起的!
我從包里拿出了錢包繳了費,然后對周游說道,“我們互不相欠!”
剛出醫(yī)院,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而迎面走來的男人手里撐著傘!
“金總,您怎么來了?”我看著金鐘,十分驚訝,他總能知道我在哪里,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