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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月影心虛,始終覺得沒有跟珍珠撇清關(guān)系,所有人都在懷疑她。
她拼盡全力重重打了珍珠一巴掌。
甚至還踉蹌了幾步,“我平時(shí)怎么教你的?你竟然敢害人!”
“奴婢實(shí)在是太嫉妒酸橘了…”珍珠捂著紅腫的臉,倒在地上,眼睛流露出委屈,她抬起頭,流下兩行淚,滿眼恨意地看向前面。
酸橘雙手叉腰,“你壞就壞,別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
氣死人了!機(jī)靈還成了別人殺人的動機(jī)了?
珍珠無力反駁。
畢竟這本來就是臨時(shí)編造的謊言,刑罰太疼,小姐不救,她的命好苦啊。
“大少夫人,是奴婢一時(shí)鬼迷心竅,害了大夫人,請您責(zé)罰,不要誤會我家小姐。”
二夫人看了一眼江月影,這女人什么心眼,她早就清楚。
不就是想害死大嫂,嫁禍給江棠晚。
屆時(shí),她不就成了江府唯一的嫡女,顧府唯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孫媳嗎?幸好有一個(gè)丫鬟出來當(dāng)替罪羊,要是被捅出來,受影響的不還是她家鈺安嗎?
她出面道:“侄媳婦啊,你看,一個(gè)丫鬟而已,別傷了大家的和氣,跟官府說一聲,直接杖斃了,你看怎么樣?”
珍珠是江月影身邊的丫鬟,已經(jīng)簽了死契。
生死都在主人手里,可以不用通知任何人,顧府身為高門大戶,在意細(xì)節(jié),報(bào)給官府,不容易被人詬病。
二夫人做事,也是極為謹(jǐn)慎。
江棠晚不動聲色將這事推了回去,她笑道:“二嬸一直管著家里的事情,棠晚只是晚輩,不懂府中的規(guī)矩,再者,珍珠是妹妹的貼身丫鬟,我無權(quán)多言?!?/p>
二夫人在心里翻了個(gè)白眼。
還無權(quán),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自然不能表露心中的真實(shí)想法。
“你的丫鬟,不好好管教,就交給你處理了。”
“是?!苯掠澳樕缓?,“兒媳明白,心存不軌的人就該死!”
珍珠絕望地坐在地上。
江棠晚送走了二房的人,她轉(zhuǎn)身笑道:“勞煩掌柜了。”
“大少夫人說笑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深感歉意。”掌柜抱拳作揖回禮。
這件事情要是報(bào)官,那他的回春醫(yī)館還要不要開了?耗子藥毒了當(dāng)朝長公主、國公府嫡媳,他還要不要命了?
只是,這件事情,那丫鬟一看就是一個(gè)替罪羊。
眼前的大少夫人,真是點(diǎn)到為止,有大智慧,想必不出幾日,就能成為顧府主事的人吧?與其較好,不會有弊端。
“回春醫(yī)館還有事,我便先走了,大少夫人留步?!?/p>
“掌柜慢走?!?/p>
周圍人都散去,江棠晚松了口氣,揉著脖子轉(zhuǎn)身,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夫君,就一直在這里看戲嗎?”
“是有些目不轉(zhuǎn)睛了。”顧祈辭垂頭啞笑,他見識過妻子話中的直接,竟習(xí)慣了。
蕙質(zhì)蘭心,風(fēng)趣優(yōu)雅,這樣的女子,當(dāng)真是他娶了,二弟對待什么都認(rèn)真,看人方面,真是瞎了眼了。
他的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轉(zhuǎn)。
江棠晚愣怔,旋即,她掩去笑意,站在門口,往里望去。
公公正在盯著婆婆走神。
她小聲問道:“母親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無大礙了?!鳖櫰磙o也看到床邊上的兩人,沉默無言,他眼底泛起波瀾,自顧自地說道。
“每次,他們回來,待半日便走,沒想到他們竟以這種方式獨(dú)處了一天?!?/p>
江棠晚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的?!?/p>
或許,母親中毒因禍得福,從此他們大房不再過這種分離的場景,夫君心里也能好受點(diǎn),有什么事情,夫君悶著不說,可她清楚,誰不希望家人團(tuán)聚,心無隔閡?
“多謝夫人寬慰,有你真好?!鳖櫰磙o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很溫柔,就像是月光在流轉(zhuǎn)。
“咳咳,夫人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是有何物嗎?”
江棠晚看入迷了,忙撇過頭,耳尖泛紅,摸了摸滾燙的臉,心亂道。
“今天,還是挺熱。”
顧祈辭輕輕一笑,沒有戳穿,看向微陰的天空,說:“是啊,挺熱的?!?/p>
身后。
酸橘小聲地問:“熱嗎?”
“不熱?!碧鹄婺樕下冻鲂θ?,看著小姐和姑爺相處融洽,很是滿足。
“那小姐為何說熱啊~?”
“小姐的心亂了,所以熱?!?/p>
“......”
回到西院,護(hù)衛(wèi)松開珍珠,扔下一把匕首,他留下一句話:“大少夫人說了,你的丫鬟,你看著處置?!?/p>
人一走。
如意跪在地上求情道:“小姐,珍珠對您一直是真心的,不要?dú)⑺?/p>
“對,我不能殺珍珠!”江月影將腳邊的匕首踹開,她崩潰道,“姐姐真是太狠了,想砍了我的左膀右臂?!?/p>
她哽咽著,握住珍珠和如意的手。
“我不能讓珍珠為我死,走,我們?nèi)ス俑呐伦屛宜懒私o大夫人賠罪也好!”
“小姐,小姐!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如意死死地拉著她的手。
珍珠盯著眼前的匕首,面色慘白,失魂落魄。
“小姐,有您這句話,丫鬟就足夠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您給我吃給我穿,珍珠很感謝您,下輩子,奴婢還要伺候您。”
她拿起匕首,緊閉雙眼。
朝腹部刺去,鮮血頓時(shí)涌出,疼痛令她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江月影抱住珍珠,仰天痛哭,“珍珠!是我對不起你啊!”
珍珠笑了一下,無力地閉上眼睛。
如意手指放在她的鼻子間,沒有熱度,手指忍不住顫抖。
“小、小姐,珍珠死了…”
“珍珠,珍珠你醒醒…”江月影趴在珍珠的身上,不停地哭。
如意安撫道:“小姐,珍珠看到您難過,一定很傷心,我們不要哭了?!?/p>
“好?!苯掠翱拗c(diǎn)頭,她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眼底一片恨意。
下一次,她不會放過江棠晚!
她無力地吩咐道:“如意,你親自把珍珠的尸體送給姐姐,就說,是我管教不嚴(yán),還請姐姐原諒?!?/p>
屋里,很安靜。
江月影目光落在地上的鮮血上,她手指拂過淚水,面若寒霜。
方才為丫鬟哭的心軟之人,仿佛不是她。
“江棠晚,只是弄死了我一個(gè)丫鬟,你可別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