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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當(dāng)文知雅想攬下所有的過錯時(shí),卻聽到金谷年的嘲諷聲:“別告訴我,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就你這智商還不夠交稅,怕是被人買了還感恩戴德呢?!?/p>
文知雅不懂什么叫交稅,但聽出了金谷年的羞辱之意,按捺的躁動又發(fā)作了,反駁道:“那些殺手,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p>
金谷年嗯了一聲,淡淡道:“說吧,怎么回事?”
文知雅見她沒有繼續(xù)追究的意思,壓低聲音道:“我本來約了蔣先華在山腳見面,”她臉一紅,瞟了一眼金谷年,才又道“誰知山上下來一個男人,一身黑衣,還扛著一具男人的尸體。我當(dāng)時(shí)嚇壞了,趕緊躲起來。”
“那個男人走了,又來了一群人,兇神惡煞的,像是在找那男人,我怕被發(fā)現(xiàn),就躲進(jìn)山里?!?/p>
“剩下的你也看到了,那群人的余黨發(fā)現(xiàn)我,把我捉起來?!蔽闹呕貞浧甬?dāng)時(shí)的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尤其她無意中看到黑衣男人背上扛的白衣男人,大概三十七八歲,沒有一點(diǎn)血色,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哪怕驚鴻一瞥,還是能令她心悸害怕,雙腿發(fā)軟。
想到這里,她似是想起什么,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位置,臉色一松。
她臉上的細(xì)微表情沒有騙過金谷年。
小妮子還有事瞞著她。
金谷年一個箭步走來,揪住文知雅的手,從她的腰間扯出一個玉佩。
文知雅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偷,臉皮通紅,啐道:“你要干什么?”
金谷年奪過玉佩,細(xì)細(xì)打量起來:玉佩入手冰涼,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中間刻著大大的“邪”字,兩側(cè)雕著兩條猙獰的螭龍。
“這是那個被扛在肩上的男人落下來的東西?!蔽闹判÷暪距值馈?/p>
這玉佩一看就是值錢貨,文知雅正愁著沒錢孝敬蔣盈盈,一時(shí)鬼迷心竅,就想著把玉佩賣了換錢討好蔣盈盈。
金谷年把玉佩收走,冷聲道:“下回你敢擅作主張,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p>
文知雅眼巴巴地看著她將玉佩占為己有,氣哭了:“這玉佩是我撿到的,你憑什么拿走?”
“就憑我是你娘。”金谷年目光幽冷,質(zhì)問道,“你對玉佩主人知道多少,為何有人追殺他,你敢私藏他的東西,哼?!?/p>
“我就看看而已?!蔽闹叛兰庾炖?。
金谷年藏進(jìn)袖口,實(shí)際上是扔進(jìn)物資空間里。
她冷冷掃向文知雅。若不是這原身的親生女兒,她早就甩手不管了,懶得跟她廢話嘮叨。
剛才她以命搏命,算是還清了占據(jù)這具身體的恩情,她接下來說的話,小丫頭愛聽不聽,都與她無關(guān)了。
“你想把玉佩賣錢孝敬蔣家那小丫頭?繼續(xù)做那低賤不如的舔狗吧?”
“你有沒有想過,為了討好別人一味委屈自己,更想著改變自己的初衷迎合別人,一定能討對方喜歡嗎?”
“我要是蔣先華,絕不會娶一個卑微下賤到塵埃里的女人,因?yàn)椋悴粔蛸Y格?!?/p>
“記住了,喜歡是相互的,若是無心,你永遠(yuǎn)走不進(jìn)他的世界?!?/p>
金谷年毫不客氣地教訓(xùn)道。
文知雅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嘩啦。
金谷年鉗住她的下巴,目光冰冷如霜。
“萬一那些歹人憑著玉佩的線索找到你,整個文家都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p>
“你大哥,四弟,包括你無一能幸免,你們會遭遇比今日的處境還要難上十倍百倍的下場?!?/p>
文知雅嚇得臉色發(fā)白,忙磕頭道歉道:“娘,我錯了,求你救救我。”
她怕死,今日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她不要被臭男人欺負(fù)!
眼下,只有娘親能救她了!
金谷年也不知道她聽進(jìn)去多少,自己說得口干舌燥,早厭煩了。
“好好反省。”她說著,拿出餅干來烤,這是粗糧壓縮餅干,比較難下咽,但貴在飽腹。
文知雅哭久了,眼睛紅腫像桃子,肚子還不爭氣地叫起來。
金谷年遞給她兩塊餅干,自己則大口大口喝著水。
“你從哪里來的這些東西?”文知雅疑惑道。
金谷年淡聲道:“從那些人身上扒下來的?!?/p>
文知雅本想把餅干扔掉,又舍不得,慢慢咽著餅干問道:“你會醫(yī)術(shù)?”
“嗯,”金谷年將水囊遞給她,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又何必追著不放,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p>
確實(shí),如果她要害文家兄妹,早不知死幾回了,更犯不著以身犯險(xiǎn)來救她。
文知雅眼里升起一股迷茫,難道,她都做錯了嗎?
這時(shí),身后傳來樹枝沙沙的聲音,原來老四醒了。
“四弟,你哪里不舒服?”文知雅湊上來,眼睛紅腫,鼻子也泛紅,似是要哭出來。
回應(yīng)她的是一張冷漠厭世的臉,目光冰涼。
“四弟,你怎么了,手臂是不是痛了?”四弟的樣子好可怕,文知雅的心懸起來,生怕弟弟又摔壞腦袋。
本來手臂斷了再駁回來已經(jīng)夠慘了,如果腦子再傻上幾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文知雅打了個寒顫,忙望向金谷年。
金谷年來到文知禮面前,柔聲道:“老四,你感覺哪里不舒服,告訴娘親?!彼X部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不至于變得更傻了呀?
面對兩個人焦躁的眼神,文知禮垂下頭,淡淡說了一句:“餓了?!?/p>
因?yàn)榈椭^,金谷年她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松了一口氣,知道餓,就表示并無大礙。
“四弟,你嚇?biāo)廊懔?!?/p>
“對不起,三姐以后一定加倍對你好?!?/p>
文知雅喜極而泣,對著他懺悔道。
而金谷年端著小碗過來,碗里竟然是壓縮餅干攪拌而成的面糊。
剛才金谷年烤過餅干便碾碎兌水,原來特意為文知禮準(zhǔn)備的。
“傻孩子,好好吃飯,有娘親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來,娘喂你,啊~”金谷年勺了一勺米糊到他嘴邊,溫言道。
文知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血紅的眼睛幾度變幻,最終垂眸,吃了一口。
“好孩子,來,再吃一口。”金谷年鼓勵道。
旁邊的文知雅看呆了。
真是云泥之別,但凡娘親待她有對四弟的十分之一的耐心,她也不至于像沒娘疼的孩子,渾身帶刺針對人了。
吃了一半米糊,文知禮搖頭,表示不吃了。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弓弩上。
這個武器做工精良,殺傷力強(qiáng),也便于攜帶,是這個女人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