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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子卿面色一冷,眼神一沉,下一秒,就在高二壯以為她會撲上來時,她突然嚶嚶嚶的捂臉哭了起來。
“官爺,你們也看到了,這個無賴前些天跑到我家大鬧一場,我男人趕跑了他,他今日就誣告我造私鹽,還當著你們的面威脅要殺人,我真是怕死了,這樣下去,我還怎么活呀?嗚嗚......”
那兩個官差剛收了臘咸魚,正覺得不好意思,現(xiàn)在見這樣的良家婦女被逼哭,頓時沉了臉。
“高二壯!本來念著你娘剛死,想放你一馬,不打算追究你誣告的罪名了,可你不僅不知悔改,反而當著我們的面威脅金姑娘,走吧,跟我們縣衙走一趟吧!”
“不不不,我,我錯了,官爺饒了我吧,我,我嘴欠,我該打!”
高二壯雙腿打顫,下意識朝著自己的臉扇了幾個大逼兜,“啪啪”聲不絕于耳。
見狀,金子卿這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
“多謝兩位官爺仗義執(zhí)言,有你們這樣正值的官爺,我相信這個無賴再也不會來我家鬧事?!?/p>
她這話成功取悅了兩個官差,他們哈哈一笑,連聲承諾:“金姑娘放心,回去后我們就和弟兄們說,往后多往你家這邊轉著點,但凡有人敢鬧事,我們定不饒他!”
說著還惡狠狠的瞪了高二壯一眼,指向性太明確,圍觀眾人頓時嬉笑做一團。
高二壯自覺面子上掛不住,但礙于官差的身份,只能不斷賠著笑,尷尬的杵在原地。
后邊,那兩個官差倒也沒真的抓他走,只是冷聲交代了兩聲,這才離開。
他們離開后,圍觀的眾人也散了,高二壯沒達成心愿,罵罵咧咧的跟在最后回了家。
眼看自家門外沒了人影,金子卿這才枕著臉退回院內,然后重重關上了院門。
幸好,幸好她不是個貪心的,否則,真要是從家里搜出多余的食鹽,只怕她得吃幾天牢飯了......
“官差走了?”
門口沒了動靜,黎青燃這才從里屋走出來。
當看到滿臉大汗的金子卿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腌海貨的法子以后恐怕不好實行了?!?/p>
金子卿打了盆水,胡亂的洗了把臉,心情這才平復下來。
她現(xiàn)在雖然有五十兩紋銀,可讓她買大量的官鹽做腌貨,她總覺得不劃算,所以這件事,她打算暫時擱置。
“怎么說?”黎青燃有些不解。
他知道有官差進門搜東西,為了不給金子卿添麻煩,所以才選擇沒出來。
現(xiàn)在看來,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就是鹽的問題啊,今天高二壯舉報我制私鹽,要是真被查到,別說腌制海貨了,恐怕我自己還得吃官司,所以這件事暫時放放,看以后有沒有機會再做?!?/p>
“鹽的來源確實是個大問題......”
黎青燃濃眉微擰,狹長俊眸中閃過一絲算計。
這個女人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制了鹽,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將這些私鹽合法化,不僅能夠增加一筆不菲的額外收入,而且此女如今呼聲極高,將來說不定還能成為自己的一份助益......
想到這,他溫潤一笑,主動說到:“我倒是認識幾個管鹽的官吏朋友,如果需要,我可以代你問問,能不能由你帶頭,在珍珠灣這里開設一個鹽場?!?/p>
金子卿眼睛一亮,立刻仰頭看他,狡黠的大眼睛里滿是期冀:“真的嗎?如果能私轉官走上明面,那就再也不用怕被查了!”
不僅不用再害怕被查封、吃官司,如果真正傍上官家這條大魚,以后做什么都會有個依靠,她這個漁村小寡、婦,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現(xiàn)在金子卿看他的眼神可老稀罕了,她當初留下他,就是把這當成了一種投資,沒成想,這家伙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認識上邊的人,不錯,真不錯!
“呵呵,幫你問問,成不成的,你別不高興?!?/p>
“放心放心,你盡管問,若是有用得著銀子的地方......”金子卿猶豫再三,終是不舍的從懷里掏出了五兩紋銀遞到他手上:“你,你盡管打點,若是不夠,我這還有!”
要不是她的面色太過猙獰,黎青燃會認為,她是真舍得花這筆打點的錢。
不過,對于她能有這樣的眼界,他已經(jīng)覺得很驚喜了。
“放心,三天內,給你準確的消息?!?/p>
三天,足夠所有手續(xù)辦下來了!
黎青燃淡然一笑,陽光下,男人一雙深邃墨眸牢牢注視著自己,他眉目如畫,下頜線棱角分明,瞬間晃了金子卿的眼。
她俏臉一紅,幾乎是下意識的別開了臉:“那個,我還要去辦點事,你,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有消息早點通知我就行。”
說完,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只留黎青燃耳尖泛紅的站在原地。
金子卿今天確實有要事要辦。
金小鯉已經(jīng)四歲了,在現(xiàn)代,四歲的孩子都上中班了,所以,她想給金小鯉找個教書先生,至少,不能讓這孩子整天跟她泡在海里......
珍珠灣是個小村子,村上幾十年才出了一個張秀才,可惜得罪了上頭,再無出頭之日,如今四十好幾了,還是窮困潦倒的郁郁不得志。
不過,對金子卿來說,這樣的人對目前的小鯉來說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先到村東頭買了二斤上好的五花肉,又挑了一斤不錯的茶葉,這才敲響張秀才家的門。
“哪位?”
院內傳來男人低沉卻溫文爾雅的聲音,金子卿整理好表情,含笑開口:“村東的金子卿,今日有事打擾,還請先生開門說話。”
有求于人,金子卿自然要擺低姿態(tài),禮貌待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內,是一位身穿青色帶補丁長袍,面容消瘦,眼神卻清明、睿智的男人,他雖然周身處處透著窮酸,可衣衫潔凈無痕,長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個嚴于自律的人。
這樣的人,不由讓金子卿高看了幾眼,她心里也忍不住感慨,若非他遇人不淑,只怕不會是現(xiàn)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