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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見劉氏猛然抬頭看向她,肉眼可見的慌張無措,待看到她一臉純?nèi)?,方才稍稍安心,認為她只是無心之言。
“孫管家在侯府侍候二十多年從無過失,此事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妾身只是希望母親能從輕處理?!?/p>
可謝中卿瞇起眸子,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
“祖母,今日是您的壽宴,不可打打殺殺。孫管家畢竟是府中老人,不如拖到后院打上幾十大板,再扣了月例,此事便算過了。”
“到底是你懂事。”
謝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隨后冷冷看了孫管家一眼。
“還不快些謝過大小姐!”
“多謝老夫人!謝大小姐大人有大量,為老奴求情!”
老太太不愿再看到他,揮手讓人將其帶走,隨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劉氏一眼。
劉氏心虛,不敢直視,低著頭躲避她犀利的目光。
“祖母,其實孫管家不必如此,卿兒什么都不會同妹妹爭的。什么侯府嫡女,什么榮華富貴,卿兒只要能陪在祖母身邊足矣。”
謝中卿趴在老太太的腿上,抱著她的胳膊,說的無比誠懇。
“哼!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謝老太太冷哼一聲,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劉氏和謝婉柔。
站起身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摘下,放在了謝中卿的手中,當著眾多貴客的面,朗聲開口。
“謝中卿永遠是我侯府唯一的嫡長女,誰也不能奪了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奪了她的身份!”
這玉佩可是老太太的陪嫁,價值連城,更是身份的象征,在整個侯府都是能橫著走的。
“母親說的是,大小姐自然是侯府嫡長女?!?/p>
劉氏連忙接話,這個時候她若是再不表忠心,老太太必然不會讓她好過。
“既然如此,你手下東街的茶樓和南街的成衣鋪子就贈與卿兒吧,也是你身為繼母的一份心意。畢竟卿兒初到京都,什么都沒有,你這個做繼母的也該盡一盡心?!?/p>
謝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母親,那兩個鋪子可是......”
可是她手里收益最好,又是坐落在京都最為繁榮的兩大街道的鋪子,怎么能全部給了那個賤人!
“你不愿意?”
老太太只是一個抬眼,劉氏就嚇的不敢抬頭。
“既然母親開口了,讓你給就給了吧!”
謝恭逾也跟著老太太的話勸著,她只能咬著牙點頭。
“多謝姨娘!”
謝中卿連忙上前高興的行了一禮,隨后雙手直接伸到了她的面前。
劉氏見狀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本想賴賬沒想到她竟當著眾人的面討要,只能命人將那兩個鋪子的地契文書全部拿來。
心中卻是暗道,給了她又如何,待賓客散去,關(guān)起門來,侯府后宅還不是她說了算。
謝婉柔在一旁看的眼都紅了,她長這么大,名下可什么都沒有。
她不過剛來侯府一天,祖母就讓母親將這么好的兩個鋪子都給了她,憑什么!
“母親,今日是您的壽宴,柔兒為您準備了賀禮?!?/p>
劉氏看出謝婉柔心中憤恨,她也不滿老太太如此寵愛謝中卿。
但現(xiàn)在定要沉得住氣,連忙借著賀禮之機,讓眾人的注意力都回到她的身上。
“是,祖母。這賀禮孫女自三月前便開始準備了,還望祖母笑納。”
謝婉柔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連忙堆笑上前,柔柔開口。
“是嗎?拿上來看看吧。”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謝老太太雖對她不悅,但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表現(xiàn)出來。
“呈上來吧!”
謝婉柔話落,就見兩個丫鬟抬著一扇屏風(fēng)走了進來,屏風(fēng)用紅布蓋著,讓人看不真切。
眾人都圍了過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祖母請看!”
話音剛落,她便揭開了紅布,頓時一片金光閃耀,眾人回神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幅百壽圖。
“這幅百壽圖竟是用金絲縷線刺繡而成!”
“這金絲縷線價值千金,在整個九州都是難得。最重要的還是二小姐的這一片孝心啊!這幅百壽圖只怕沒有三個月是繡不成,更何況二小姐的繡的巧奪天工,當真是厲害啊!”
“這壽禮在整個京都都是頭一份的,如此一比我們的倒是遜色不少?!?/p>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驚呼出聲,對著百壽圖夸贊不已。
“大人好眼力,多謝大人謬贊?!?/p>
謝婉柔靦腆一笑,對著謝老太太行了一禮。
“柔兒在此恭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你倒是有心了。”
謝老太太面對她一片孝心,笑的開懷,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母親,柔兒到底懂事識大體,你看這幅百壽圖,可辛苦了她三月有余?!?/p>
謝恭逾面對讓自己驕傲的二女兒,毫不吝嗇的夸贊,說完還瞪了謝中卿一眼。
謝中卿在腹中翻了個白眼,她這個爹怎么都不待見自己,那個白蓮花干什么都是好的。
“確實是有心了?!?/p>
謝老太太這次倒是同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撫摸著百壽圖,看起來很喜歡。
“母親,這都是柔兒應(yīng)該做的,畢竟是您六十大壽,就是不知大小姐為您準備了些什么。”
劉氏笑里藏刀,謙虛的夸完自己的女兒,還不忘去點謝中卿。
“卿兒能來到我身邊,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謝老太太的笑意冷在臉上,神情不悅。
“祖母說得對,姐姐能來祖母已經(jīng)很高興了。但姐姐那么孝順,必定是準備了禮物給祖母的?!?/p>
謝婉柔笑吟吟地接口,渾若無辜。
一個好似逃亡來的乞丐,能拿出什么東西,左不過是一些“垃圾”。
就算她準備了壽禮,又怎么能同她的百壽圖相比,她就要看著祖母親口承認的侯府嫡長女在她的壽宴之上丟人現(xiàn)眼。
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謝中卿的身上,當然看戲之人居多,其中不乏夾雜著許多嘲諷。
他們都想看看,眼前這個一襲麻衣,甚至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的侯府大小姐,到底能拿出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