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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蘭玉珠眼見自己被拆穿,惡狠狠瞪了郎中一眼,又換著法賣起了慘。
“你胡說,我什么時(shí)候讓你說熏香有毒了,你這個庸醫(yī)!”
她說著,緩緩挪動著身子,想要靠向謝玄之腿間。
“相爺,妾也可能是太過思念父兄,思念相爺,又無法為軍中之事分憂,所以才積郁成疾。如今相爺回來了,妾也好為相爺寬寬心,盡未盡之本分。”
謝玄之本就容止端麗,爽朗清舉,即便不是手握重權(quán)的當(dāng)朝宰相,也會有不少女兒家芳心暗許。
可這塊肥肉都到嘴邊了,蘭玉珠硬是沒能咽下去,剛進(jìn)府時(shí)他留宿在她房里整整一月,卻都在為督軍之行做準(zhǔn)備,不是看兵書,就是打聽他父兄情況,搞得她像是個專供情報(bào)的細(xì)作。
誰知,就在蘭玉珠的臉要貼到謝玄之腿上時(shí),他卻忽然扼住了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跪直了抬頭看著他。
“玉珠既想為軍中之事分憂,本相又怎能辜負(fù)此般好意。本相這五月以來的軍衣甲胄尚無人清洗,都發(fā)酸了,玉珠有心本相這就叫人給你送來?!?/p>
蘭玉珠聽著,頓時(shí)腿肚子都在發(fā)軟。
“相爺,您......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軍衣好說,可一身甲胄就幾十斤重,謝玄之愛干凈,既然沒清洗,也定是換了好幾身,光是搬都能搬到她手軟。
“記得今晚清洗干凈,本相明日還得穿著去向陛下呈遞軍書?!?/p>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撂下哭哭啼啼的蘭玉珠,出了院子。
管事的李在忠在院外候著,見謝玄之出來了,才讓人進(jìn)去修繕??伤救藚s被謝玄之叫住了。
“李在忠,我不在這些時(shí)日,公主可有異常?”
李在忠想了想,“回相爺?shù)脑?,公主這幾月將府中事物搭理地井井有條,閑時(shí)也就進(jìn)宮陪陪陛下,沒什么異常?!?/p>
“我見她愛看書了,是府中采買的嗎?”
李在忠在謝家管事幾十年了,沒別的長處,倒是有幾分記事的本領(lǐng)。
“公主的確吩咐采買了一些,不過也不是什么異事,三年前便讓人買了不少四書五經(jīng)解悶,最近一年好像偏愛上了《商君書》《韓非子》一類的,近些月又是對兵書有了興趣?!?/p>
府中采買一類的事,原本謝玄之從不過問的,蕭令月也就從未避開。但她看書都是背著謝玄之悄悄看,卻也沒想到會被他抓包。
謝玄之眸光深了深,從前的蕭令月是從不會看這種深奧難懂的東西的,
他倒是好奇起來,他的枕邊人打起了什么主意。
“公主既然對兵書有興趣,便叫她來我精舍一趟,呈遞軍情前,我也好問問她的意見。”
“是,相爺?!?/p>
此時(shí),在榻上好不容易換了種姿勢才看進(jìn)去書的蕭令月聽到謝玄之叫她去精舍,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那是府中議事的地方,也是謝玄之的書房。
可她人在屋檐下,只好讓翠香給她找了身絲質(zhì)的衣裳,以免磨到身上痛處。
精舍離蕭令月住的凝香居有些遠(yuǎn),她懷疑謝玄之根本就是故意的,哪怕坐著步攆也顛著疼。
精舍內(nèi),謝玄之已經(jīng)將明早要呈送的軍書放到了案幾上,等蕭令月一到,便喊她來身旁坐下。
“公主是先帝欽封的鎮(zhèn)國公主,代監(jiān)國之權(quán),這些軍書呈陛下之前,某想先呈公主過目。”
他的話是沒錯,老皇帝死前也就剩這一兒一女,但凡多個人也不會給她封這么高的名頭,可這監(jiān)國之權(quán)她是一天都沒用過的,謝玄之把持朝政把持得死死的,只怕她真監(jiān)國了,下一步就該被監(jiān)斬了。
他這是在故意試探她呢。
“妾不過一屆女流之輩,看不懂這些的?!?/p>
蕭令月馬上換了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要演戲是吧,看誰演得狠!
“沒關(guān)系,公主看不懂的話,某一句一句講給公主聽,公主聽懂了,便也可以教與陛下。”
蕭令月頓時(shí)腦子都大了,他怕是真抓包到了她在看兵書,便不動聲色地推演出來了她在偷偷學(xué)習(xí)想教會小皇帝。
都說帝王生性多疑,她那傻弟弟要有謝玄之的一半心眼就好了。
“陛下自有太傅教,哪兒輪得到妾呀。妾不過只能給陛下講點(diǎn)民間故事哄陛下開心,不過宮中現(xiàn)在不少嬪妃哄著他了,他可早就聽不進(jìn)去妾這個親阿姊的話了?!?/p>
蕭令月這么說,是想告訴謝玄之,她沒教小皇帝,小皇帝也根本不聽她的,要謝玄之寬心。
原本滴水不漏的回答,卻硬生生被謝玄之挑出了刺來。
“陛下也的確到了該充實(shí)后宮的年紀(jì)了,若是立了皇后,就當(dāng)親政了?!?/p>
他根本就是在把她架火上烤!
如今他挾天子以令諸侯蕭家還能保著一條生路,若蕭明祎真的親政......蕭令月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她那蠢弟弟被砍下來裝進(jìn)錦盒,以求向謝玄之獻(xiàn)媚邀功的那顆腦袋。
“陛下還小,若是親政不得把天下攪亂了。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還是得倚賴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