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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只見一寬袍精刻柳條紋的青色衣裳,頭戴祥云玉飾,腰間佩戴水潤玉佩的公子哥兒站在丘錦繡面前。
丘錦繡大量了一下這位公子,行為舉止輕佻散漫,甚至臉色有點(diǎn)蒼白,但斷然是個有錢的主。
“既然這位公子想買下我這一框,就給你打個優(yōu)惠價,八錢如何?”
“哦,才八錢,真劃算,就當(dāng)我家的豬圈今晚加餐,來人啊,搬走?!边@位公子哥兒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爹踹了一腳的雪曉。
什么?讓豬吃了去?
丘錦繡感到這是對她新品種莫大的侮辱,忽然轉(zhuǎn)口說到:“公子,不好意思,忘記剛才有人過來預(yù)訂了,這一筐西紅柿,我不賣了?!?/p>
“不賣了?”雪曉輕蔑的笑了一聲。
忽而問到:“剛才你那懇切的臉到哪里去了,我看你這兩三個時辰都沒有賣出去吧?!?/p>
“這叫做什么東東來著?”雪曉手托下巴,佯作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
“我這東西是人吃的,豬吃不起我這樣的好東西?!鼻疱\繡本在買賣,便隨便用布條在地上鋪著,姿勢就像是跪著那樣。
但此時她不想再跪著,反倒站立了起來,堅定地說:“就算我這框西紅柿全部爛掉,我也不愿賣給畜生。”
畜生?這字眼怎么好生熟悉?雪曉忽然想起,哦對,剛才爹爹踹他一腳的時候,喊的就是這兩個字。
“哼,你說不賣就不賣嗎?本公子想要的東西,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雪曉瞬間把貴公子的禮儀拋諸腦后。
他忽而低頭過來俯身看丘錦繡,然后發(fā)出“嘖嘖”兩聲。
道:“這么清麗的女子,在這里做農(nóng)貿(mào),豈不是浪費(fèi)?跟我回府做過陪娘吧?!?/p>
丘錦繡雖然不知道什么是陪娘,但看他那輕佻的面孔,想想都猜得到。
可是對付這種男人,她是絲毫不畏懼,吼到:“小女子可不懂陪娘的工作,是不是夜里端水、早晨拿剪刀?”
“什么亂七八糟的?”雪曉一臉疑惑,忽而又大笑起來:“你不懂陪娘的意思,不正合我的心意么?”
“不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夜里要端水、晨起要拿剪刀?”雪曉欲伸手去抓丘錦繡的下巴,被丘錦繡巧妙地躲過去了。
“公子,夜里端一盆水,正好淋個痛快,晨起拿一把剪刀,萬一公司頭發(fā)打理不順,剪掉了便是最容易的事情。”丘錦繡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兩聲。
“你,”雪曉看著這年輕的丫頭,也許她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吧,罵道,“你可知道縣里的雪天成是我老爹,縣里的知府是我的干爹,我姐是皇帝的枕邊人雪貴妃,你敢對我無禮?”
“哦,原來公子的貴人這么多,那么敢問公子,你又是有何頭銜的?官員?狀元?”丘錦繡心里鄙視這種因裙帶關(guān)系而來的優(yōu)越感的人。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因不肯出售西紅柿而定她的罪吧,總之要她屈服,沒門!
“我......我......”我了半天,雪曉愣是沒想到自己該有什么頭銜,他往回掃視了他帶來的兩個侍從。
其中一個侍從立馬補(bǔ)充道:“我家公司富甲一方,縣里有十來間店鋪,都是要交租給我家少爺?shù)摹?/p>
你這一窮二白的農(nóng)婦,少爺賞析你,你已經(jīng)是十八祖宗修來的福氣,還不知足?”
“哦哦哦,原來是個收租的。”丘錦繡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繼續(xù)蹲了下來,對雪曉根本不搭理。
雪曉心高氣傲,哪里能吞的下這樣的氣,吼到:“要么你跟我回府,我好好寵你,保證每天讓你銷魂,要不......”
雪曉使了使眼色,那兩名隨從便搬起了那框西紅柿。
哎呀呀,真是當(dāng)我是小貓,任意欺負(fù)嗎?丘錦繡伸出腿,像是無意間踢到了其中一名隨從的膝蓋骨。
那名侍從腿一彎,那籮筐便瞬間矮了一邊。
另一名隨從便拿起了佩劍,猛地劈到了籮筐上,幾個西紅柿頓時被劈得粉碎。
“哎喲,大爺,我咋忘了,大慶國不是只有官兵才能佩戴佩劍的嗎?”丘錦繡裝作質(zhì)疑,實(shí)則是在警告。
“去你娘的!”那名侍從惡霸慣了,根本不聽丘錦繡的警告,繼續(xù)罵到:“你這騷婆娘,還是乖乖從了我們公子。
不然缺胳膊少腿的,以后都甭想著嫁人了!”
丘錦繡沒想到,如今的富人家兒子還能囂張到這種地步,她側(cè)身躲開了侍衛(wèi)的劍砍,隨即她轉(zhuǎn)了個身,繞到了雪曉身邊。
雪曉一陣慌亂,正想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身后便一個硬物頂著,是匕首嗎?
他大喊道:“停停,停下來,再不停下來,你們想本公子受傷了是吧。
要是我受了傷,你們都死定了?!?/p>
“是的,公子。”侍從們都放下了劍,只待雪曉發(fā)令。
“這樣才乖嘛!死倒不至于,大不了穿一個窟窿,血流個一個大觥而已?!鼻疱\繡眼神堅定,就像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樣。
其中一個藍(lán)衣侍衛(wèi)最怕這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孤兒,不敢魯莽。
另一位灰衣侍衛(wèi),卻沒有看丘錦繡的眼神,他偷偷斜睨地看,故意略為一個箭步。
喝到:“公子,別怕,不是什么匕首,是根紅蘿卜,她手里的是......”
“閉嘴!”沒等灰衣侍衛(wèi)說完,丘錦繡便呵斥住他,說到:“這種感覺真的是一根紅蘿卜?要不試試白肉進(jìn)、紅肉出?”
“別,別,別,七葉、八葉,別亂來!”雪曉惜命如斯,怎可能甘愿冒險。
“這樣,讓你的隨從先走一步,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我才放了你?!鼻疱\繡其實(shí)也不怕,憑她是身手,未必會輸給這兩個小隨從。
“好......好,還不趕緊消失!”雪曉全臉的神經(jīng)抽動,對著這兩個小廝喝到。
八葉納悶了,明明就是一根紅蘿卜,自家公子還害怕如斯。
“還不快,要不要把這個月的糧錢都給扣掉?”雪曉生氣地吼到。
“是的。”七葉是最為識相的,管它是紅蘿卜還是匕首,他連忙拉著八葉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丘錦繡見那兩位隨從確實(shí)走遠(yuǎn),才把雪曉往前推了一把,沒想到,雪曉因站久腳麻了。
一個重心不穩(wěn),踉蹌地跌了個狗吃屎,“啪”地硬生生撲到了地上,嘴巴還沾了一把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