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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現(xiàn)在李詩詩拿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對著她,她才知道有多倒胃口。
“你別再我面前裝可憐了,以后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走開。”
說著,蘇錦兒彎下腰繼續(xù)摘竹筍,一臉討好的對顧挽月問,
“大嫂,你看是不是這個竹筍,我怕我摘錯了。”
看著蘇錦兒對顧挽月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以及兩人其樂融融摘竹筍的場景,李詩詩緊緊握住了拳頭。
“景表哥,天氣熱,我這里有一壺水給你潤潤嗓子吧?!?/p>
李詩詩走到板車前,嬌滴滴將喝過一口的水壺遞給蘇景行。
嚴(yán)文敬和嚴(yán)夫人對視一眼,兩人都很厭惡李詩詩的做派,索性背對著她。
李詩詩也不在意,秋目含情望著蘇景行。
哪怕蘇景行躺在板車上,下肢不能動彈,可五官英俊,一身冷硬氣息,仍舊讓李詩詩傾心。
她從小就愛慕蘇景行,可以說,成為蘇景行的王妃,是她的一個執(zhí)念。
只是這個執(zhí)念被顧挽月給破壞了。
趁顧挽月不在,她決定跟蘇景行拉近關(guān)系,
“表哥,顧挽月對你也太不上心了,就把你這么扔在板車上,太陽這么大,也不知道替你遮擋一下?!?/p>
蘇景行皺了下眉頭,如果他能動這會已經(jīng)快步走開了。
偏偏李詩詩還不自覺,一個勁推銷自己,
”若是我留在表哥身邊,絕對能夠好好照顧你的。對了,我的身上還有不少銀子,等到了下一個城鎮(zhèn),我拿著銀子給表哥請大夫好不好?“
蘇景行看著她,眼底的冷意深不見底,李詩詩被他看得打了個寒顫。
正害怕時,就見蘇景行淡淡開口,“我和表妹關(guān)系淺薄,哪能用表妹的銀子。”
李詩詩面色一喜,她以為蘇景行對她也有意思,只是礙于兩人關(guān)系不好開口,連忙道,
“表哥如果心里過意不去,只要把顧挽月給休了,我愿意嫁給表哥,陪表哥度過難關(guān)?!?/p>
這么直接?
不遠(yuǎn)處的嚴(yán)夫人差點沒吐出來。
她惡狠狠的瞪了嚴(yán)文敬一眼,用眼神告訴他,要是蘇景行答應(yīng)了,那往后就不許同他往來的。
同時眼神有些著急的往林子里看,顧小娘子啊顧小娘子,還摘什么竹筍,自家墻角都讓人撬了!
這邊蘇景行聽李詩詩說完一番話,眸底幽幽,沒拒絕,也沒說答應(yīng),只是道,
“你去把小姑叫過來?!?/p>
李詩詩喜上眉梢,還以為終于能得償所愿。
為了顯擺,她不僅叫了蘇五云,還將老夫人和劉氏幾人一起叫了過去。
幾人狐疑走過來,
“景行,聽說你有重要的話要說,是什么話?”
蘇景行也沒想到李詩詩把大家都給叫了過來。
他這表妹不僅拎不清,甚至還很蠢。
不遠(yuǎn)處,嚴(yán)夫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去將顧挽月給叫了回來,讓她來捉奸。
剛走到板車前面,就聽見蘇景行冷聲道,
“小姑,李詩詩上來讓我休妻,說要嫁給我,敢問這些話,是小姑教的嗎?“
喜形于色的李詩詩如遭雷劈,老蘇家人也沒想到,表面乖巧的李詩詩竟然私底下給蘇景行說這些。
這哪是一個大姑娘能說出口的話?
就連一向疼愛李詩詩的老夫人,都詫異的看著她。
“詩詩,這些話是你說的嗎?”
“外祖母,我我......”李詩詩漲紅了臉,羞憤欲死。
看向蘇景行的眼神,更是愛而生怨,淚水閃爍。
老夫人見狀,哪還有不懂的?
心里對李詩詩有了別的看法,原本還想撮合她和大房或者二房的孫子,現(xiàn)在看來......得好好想想了。
否則一不小心,給大房二房帶了綠帽怎么辦?
畢竟一個大姑娘家能說出這么孟浪的話,未必做不出更孟浪的事。
錢氏和金氏也徹底歇了心思。
“詩詩,你太讓娘失望了!”蘇五云鐵青著臉,“我早就提醒過你他只是個廢人,你不許動心思,你還......趕緊跟我回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
李詩詩哪肯走,心里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她淚流滿面,死死的盯著蘇景行。
可蘇景行正好看向不遠(yuǎn)處的顧挽月,見顧挽月沖他笑,他也勾了勾嘴角。
兩人的笑容是那么扎眼。
指甲刺入掌心,鮮血淋漓的。
李詩詩恨極了,她將所有的仇恨都發(fā)泄在了顧挽月頭上。
是顧挽月?lián)屪吡怂男纳先?,還害她丟盡顏面。
她在心里發(fā)誓:顧挽月,我一定讓你死在流放路上!
李詩詩被強行拖了回去。
蘇景行則是看向顧挽月,“你不是去折竹筍了嗎,這么快回來了?”
嚴(yán)夫人一臉不好意思,她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已經(jīng)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竹筍都有點老,吃了齁嘴?!?/p>
顧挽月沒拆穿嚴(yán)夫人報信的事,提著籃子走過去,挑眉道,
“真沒看出來,你這么不憐香惜玉。”
李詩詩那淚流滿面的樣子,她看了都可憐。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才符合大反派的心性不是?要是女人隨便掉兩滴眼淚,他就能心軟,也不是大反派了。
顧挽月對李詩詩的事情不在乎,就當(dāng)看了一場熱鬧,哼著歌,拿起竹筍去一邊剝皮。
蘇景行見她這么說,則以為她是吃醋了。
他有些好奇,當(dāng)初不愿意與他成親的顧挽月,現(xiàn)在竟然這么喜歡他了?
顧挽月絲毫不知他誤會了,還在腦海里思考晚上吃個啥呢,竹筍燉雞好像不錯。
沒等顧挽月想明白,休息時間到了,衙役揮舞著鞭子催促眾人繼續(xù)趕路。
流犯每日最少走二十五公里,昨日因為下雨耽誤了進(jìn)度,所以今天還要多走上五公里。
剛下過雨的土地格外悶燥,眾人頂著烈日艱難前進(jìn)。
有人受不了,嘭的一聲倒下去,又被衙役的鞭子抽醒。
“曬死我得了,我不想活了。”
“每日都這么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要是我有翅膀就好了,我要飛到寧古塔去?!?/p>
“......”
在眾人的哀嚎抱怨中,太陽總算是落山了,天色也慢慢黑了。
“頭兒,前面有情況!”
張二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