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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琴南本來只當八卦聽。
婆子這表現(xiàn)瞬間叫她福至心靈。
原來,她替嫁的對象便是這位八王爺。
廢人便罷了,還是這么個混不吝,怪不得不舍得那位嫁過去。
“嬤嬤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可是被那些人說的話嚇到了?”
她似笑非笑看向婆子。
婆子頓時一臉的擰巴,連連搖頭:“怎么會,其實那八王爺也不是十分不堪,好歹是皇帝的兒子,嫁給他便是進了皇室,那可是天大的福氣?!?/p>
李琴南笑的更燦爛了。
“這福氣給嬤嬤,嬤嬤要不要?”
婆子:“......姑娘快別作弄老奴了,這話可說不得?!?/p>
就在這時,那邊兒忽然傳來一聲驚叫。
就見那幾個正在說八卦的男子被掀翻在地,程璟的幾個人冷肅著臉踩在他們身上。
“客人,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怎么說來,有話好說呀!”
客棧掌柜的忙出來。
他是個眼睛尖的人精,這群爺出手闊綽,為首那個更是衣著不凡一身貴氣。
看著就是個有身份的。
因此只是勸,不敢語氣太橫。
程璟的人:“這群混賬東西,爺從這兒過竟擋了我們的路,這不是故意找事?”
被踩住的幾個男子一邊呼痛,一邊兒大喊:“我們好好坐著,誰擋你路了?我看你們這群混賬羔子就是找事!也不看看我是誰!”
“喲,還敢罵你們爺爺,今兒爺爺可得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也叫你這嘴漲漲教訓!”
話落,程璟的人拳頭像棒槌般砸了下去。
那幾個男子一開始還嘴里不依不饒的罵,到后頭就只知道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
打完了提著就把人扔了出去。
“誰幫他們叫郎中爺爺們就打誰,都給爺爺警醒著點兒!”
語氣霸道蠻橫。
可也沒人敢說什么,更沒人敢?guī)湍菐讉€男子。
婆子被這陣仗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向角落里程璟的眼神都變了。
“好嚇人,這些人也太不講道理了!”
本來她還想勸李琴南把他們趕走,如今可不敢說了,別人沒趕走反招來一頓毒打。
那邊程璟心情很不好。
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慍怒,一雙黝黑眼瞳嗜血般狠厲。
殺人!
他想殺人!
白玉般的手指扣上腰肢的佩劍,程璟胸膛起伏。
幕僚嚇了一跳,忙叫那幾個漢子回來,一起把程璟抬上了樓。
......
“姑娘,這是薛姨娘給你做的新鞋子,你們兩個怎么了,她給你東西倒叫我來送?!?/p>
蓮兒奇怪的把包袱往李琴南懷里一送。
李琴南正在梳頭,聞言扯了扯唇角。
“放下吧。”
薛姨娘這是不好意思面對她了。
她其實是無所謂的。
就在蓮兒打算再說些什么時候,外頭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姑娘歇下了嗎?”
李琴南聽出是那個人的隨從,瘦高瘦高,整天笑瞇瞇那個。
她使了個眼色,示意蓮兒出去看看。
蓮兒拉開門,擋住了幕僚的視線:“你有什么事,這么晚了巴巴的來找我們姑娘。”
“是這樣的,我們家主子吃不下這客棧的飯菜,想請姑娘給做幾道菜吃?!?/p>
頓了頓,幕僚又補充道:“只做我們主子的就成?!?/p>
蓮兒有點兒生氣。
這是把她家姑娘當廚子了?
她拉下臉就要拒絕,卻被背后伸出的一只手止住了。
“先生稍待,容我洗漱洗漱?!?/p>
李琴南語氣溫和,絲毫沒有不高興。
蓮兒關上門后噘起了嘴:“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姑娘又不是他家廚子,想吃不會找客棧后廚?”
“這有什么不高興的,幸而你姑娘我做的飯投了他的胃口,否則,我想找他幫忙反倒不好開口了。”
她目光幽幽,對著鏡子梳妝。
蓮兒搭把手,好奇問道:“姑娘知道他是誰?找他幫什么忙?”
李琴南搖頭。
“不知,不過看他行事身份應當不低,且還有些尊貴。”
否則他的人不會這樣蠻橫的手到擒來。
至于幫什么忙。
她緩緩起身,語氣清冷道:“讓他助我脫困。”
讓她這樣一個現(xiàn)代人接受包辦婚姻本身就不可能,更遑論對方是這么個混不吝。
待回了本家,她或假死或假擄,也算報答了薛姨娘的養(yǎng)育庇護之恩了。
她若在阜縣不見或“死”了。
薛姨娘也活不成。
......
“還沒來?”
程璟緊攥著拳頭,后槽牙咬的死死的。
胸腔里翻涌著倏忽間就能將他吞噬的殺意。
他盡力克制著,保持著理智,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著在破廟里吃過的跳神肉和蓑衣餅。
方才差點克制不住殺意時,恍惚間就是回想起它們才叫他恢復了理智。
舌尖似乎還縈繞著的香味兒,壓下了他胸腔里的一股火。
幕僚蘇先生緊張的睇著他:“主子,那位姑娘已經(jīng)歇下了,好歹要梳洗過才能過來?!?/p>
如果主子克制不住殺戮的欲望,他們只能故技重施。
把主子打暈或者綁起來了。
蘇先生白著臉出去,外間幾個彪形大漢一臉氣憤和擔憂。
見他出來忙迎上來。
“先生,主子如何?”
“怪了,這次主子自己克制住了。”
蘇先生擦擦汗,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憂慮:“可好像與那個姑娘有關。”
漢子直接道:“那就直接擄走,跟了主子也是她的福氣?!?/p>
蘇先生瞪他一眼,“胡說什么,看那姑娘身邊跟著的婆子丫鬟形容,必定家里有背景,你們膽敢胡來壞了主子的名聲,某定饒不了你們!”
提起這個,漢子一臉憋屈的憤怒。
“主子如今還有什么名聲可言?看外頭都是怎么編排胡說的,主子什么時候殺過人!那些明明都是來刺殺主子的!!”
說著,他直抹淚。
“那個賤人還要主子如何?!她殺了主子的親娘,害的主子差點兒癱瘓,如今只一條腿能走,給主子下毒叫他時不時喪失理智,害主子至此還不肯罷手!”
蘇先生臉上劃過猙獰的恨,很快就隱了下去。
他沉聲道:“這話你給我爛到肚子里頭,回京之后便是做夢也不許說出來,否則便是主子的催命符,記住了嗎!”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喂,我們姑娘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