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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琴南在現(xiàn)代時,一直都是迷茫的。
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爸爸是古醫(yī)世家繼承人,媽媽祖祖輩輩都研究吃喝,據(jù)說有個祖宗還是御廚。
兩個要繼承家業(yè)的人只得了她這一個女兒。
李琴南只能頂著雙重壓力,付出雙倍努力。
做古醫(yī)?
還是做大廚?
這是個問題,她沒有答案。
老天爺大概是看她為難,因此也不叫她選擇了,直接一腳把她踢穿越了。
得,古醫(yī)廚子一起做吧。
......
李琴南越把脈神色就越是凝重。
她確實感覺到了程璟脈象的異常,可卻也不是太異常。
“你們?yōu)楹握f他中毒了?”
蘇先生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神色漸漸轉(zhuǎn)冷的程璟。
李琴南瞥了他一眼,伸手直接把他的眼睛給捂住了。
“想要我治病就得實話實話知道嗎?蘇先生,你快說?!?/p>
程璟唇角一抿,抓下李琴南的手扔到一邊兒。
這就算默許了。
蘇先生松了一口氣,言簡意賅道:“主子小時候乖巧聽話,后來出了一件事后就變了一個人一樣,遇事容易急躁,一受刺激便忍不住暴虐的欲望?!?/p>
李琴南有數(shù)了。
“確實中毒了,不過這毒卻不致命,只是讓人心性發(fā)生改變,如今一過經(jīng)年,毒早沒了,可也定性了?!?/p>
那毒應(yīng)當不是什么致命的,只是他性格大變的誘因。
如果中了毒后遇到什么大喜大悲的事,很容易讓人遺失了本性。
蘇先生有些失望。
程璟卻沒什么太大感觸。
他收回手道:“只治腿便是,其他不用你管?!?/p>
“那可不行,合格的醫(yī)生怎么能放任病人的心理病不管呢?你放心,我保準把你治好?!?/p>
李琴南很有信心道。
程璟好看的臉有片刻遲疑:“醫(yī)生?”
“就是郎中?!?/p>
李琴南沒多解釋,要了紙筆后開始寫方子。
“第一張這藥是治心病所用,主安神寧氣,疏解肝火的,先吃一個月我再換另一張方子?!?/p>
遞過去一張,她又開始寫第二張。
“這第二張方子是兩式,前邊這些藥是打通你的肌理筋骨,后邊是藥浴,強身健體的?!?/p>
第二張遞給蘇先生后,她示意程璟躺到床上去。
“藥需配上針灸和按摩,每隔一日我給你行一遍針,按摩三思三日一次?!?/p>
程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和衣躺下。
李琴南擼了擼袖子:“可有點兒疼,你忍著點兒?!?/p>
程璟不以為意。
疼?
能有多疼,他那時......
“嘶??!”
好疼!
程璟險些叫出聲,兩手死死握緊才忍住了。
李琴南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程璟的腿上,兩個手像鉗子一樣揉捏著他跟打了死結(jié)一樣的筋骨。
程璟額頭和鼻尖很快就浸出了一層汗。
......
“姑娘去哪了?你這小蹄子還不說實話??!”
婆子找不到李琴南急的聲音都變了。
蓮兒打了個哈欠,“都說出去轉(zhuǎn)悠去了,嬤嬤急什么,很快就回來的,你還是先去買些干糧的好,你買好回來我保證小姐好好兒的回來了?!?/p>
看她閑適的模樣,婆子雖然急,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瞪她一眼后下了樓。
不一會兒,李琴南耷拉著兩條胳膊回來了。
她現(xiàn)在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兩條胳膊酸疼酸疼的。
蓮兒忙迎上去,小聲的跟她說了婆子的事。
李琴南有氣無力:“不用管她,你趕緊收拾東西下來,我先回馬車上躺著貼著膏藥去?!?/p>
不然這兩條胳膊是不能用了的。
蓮兒目送她下樓后自己轉(zhuǎn)身進去收拾東西。
不一會兒,程璟也被自己的人抬進了馬車里。
婆子買了干糧回來,果然在馬車里看見的李琴南,這才松了一口氣,把買的醬牛肉遞過去。
“姑娘,現(xiàn)下晚了也顧不上吃飯了,就先吃點兒醬牛肉墊墊底吧。”
蓮兒接了過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路。
李琴南靠著打盹,兩條胳膊還是垂著,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蓮兒切了牛肉喂她吃,才一口就被吐了出來。
“呸呸呸,真是糟踐了牛肉了!”
這時代牛肉可不是好買的。
因為朝廷規(guī)定了不能殺牛,只有自然死亡的牛才可以宰殺了賣肉,病牛也是不能賣的。
老牛肉太韌不好吃,所以,想找一塊好牛肉可真是難如登天。
這塊牛肉可以吃出來并不是老牛。
“醬牛肉得用腱子肉,紋理才能好看,更不能用帶皮帶脂的,影響口感,煮肉大料至少要十八種才入得了味兒,鹽巴更是不能早放?!?/p>
李琴南搖頭。
她吃的那醬牛肉可以說是條條忌諱都犯了。
“姑娘,這世上能像您一樣好手藝的人可少的很,就真的醬牛肉,在平常人眼里已經(jīng)是好吃了?!?/p>
蓮兒嘿嘿一笑,自己切了肉塞進嘴里嘗了嘗。
雖然韌的咬著費勁,可她也不挑剔。
李琴南搖了搖頭,閉目養(yǎng)神去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緊趕慢趕的,終于在十五日后到了京郊。
李琴南撩開簾子,看向遠處巍峨崢嶸的城門。
心沉了一沉。
回去后,等著她的便是陰謀算計了。
蘇先生幾步過來,站在李琴南馬車前拱了拱手:“姑娘,京城到了,往后怎么找姑娘?”
主子的病還沒好呢。
李琴南撐住下巴,“你們在京城可有什么隱秘的落腳點?”
蘇先生沉默片刻道:“有,東城有家柳家胭脂鋪,那是主子的產(chǎn)業(yè),無人知曉?!?/p>
“那我們就每三天在胭脂鋪見一面,時間定在夜里子時吧?!?/p>
李琴南思考的很全面。
白天她不好出府,晚上可以爬墻出去。
蘇先生對她的艱難毫無所知,高高興興的走了。
婆子目送程璟的馬車離開,心里一松,焦急的催促馬夫趕緊出發(fā)。
......
“不是說人今天就到嗎,怎么姐姐還沒回來呢?”
寧安侯府,正堂。
一身量纖細、面容精致的女孩兒不時望向門口。
除了她,屋里還有幾個人。
神色冷淡、一身縱容的老太太;面色難看、雙手繳著帕子的太太;以及還年輕,一臉幸災樂禍的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