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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處在坤寧宮的馬皇后,得知胡惟庸欺了自己孫兒,而后自己的好兒子才踹了大孫一腳,馬皇后迅速令胡惟庸過來受罰,至于朱標自然也要受罰。
胡惟庸那是極其的無奈,領了皇后懿旨就跪在坤寧宮外,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皇后宣他,他知道皇后正在生他的氣。
眼瞅著朱雄英涂抹了膏藥,沉沉睡了以后,馬皇后這才讓人將胡惟庸請了進來。
看著跪在面前的胡惟庸,馬皇后淡淡地說道:“圣上曾言,后宮不得干政,所以俺這個老太婆子,一直謹遵本分,從來不問前朝事,可今日你三番兩次沖撞老太婆子的乖孫,導致太子為你仗義執(zhí)言,甚至痛下狠手打的俺乖孫負傷,俺問你,是何道理?”
胡惟庸小心翼翼地說道:“下官有罪,請皇后治罪?!?/p>
胡惟庸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在女人面前千萬不要過多的解釋,不然那可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所以直接上來就請罪。
馬皇后冷哼一聲說道:“皇孫前些日子才才大病一場,康復不過五六日,倘若這次再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胡惟庸,你一家老小的命,你三族的命可抵得過咱皇孫的命?”
聽的馬皇后這樣凌厲的話,胡惟庸嚇得滿頭大汗,匍匐在地說道:“臣罪該萬死。”
馬皇后揮手說道:“本宮今日冒著大不韙請你來一趟,就是要告訴你,皇孫乃是本宮的逆鱗,誰也碰不得,太子今日也要受罰,別說是你區(qū)區(qū)一個左丞相,下去領罰,掌嘴二十。”
胡惟庸猶如死了老婆一樣,垂頭喪氣的離去了。
不過心中卻是燃氣一團火焰,今日皇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已經(jīng)導致自己在群臣面前丟盡顏面,而今皇后又掌嘴二十。
只怕到不了明日,整個前朝官員都會得知自己受罰的消息,這簡直就是恥辱,奇恥大辱,自拜官以來,自己何曾受到這樣的屈辱。
好歹自己也是當朝左丞相,文官之首呀。
好歹自己也為朝廷做了不少的事情,竟然因為區(qū)區(qū)一件小事被懲罰,關鍵還是掌嘴。
收拾完胡惟庸以后,朱元璋笑嘻嘻的從偏殿走來說道:“咋樣?出氣了吧。”
馬皇后摸了一把眼淚,說道:“你也知道大孫方才康復沒幾日,就眼睜睜看著他讓人這般欺辱?”
朱元璋搓著手說道:“咱不是罵了幾句嗎?”
馬皇后撇了一眼朱元璋反問道:“俺孫兒身上都青了,有淤血了,你竟然只是罵了幾句,平日里面對那些貪官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嗎?今日怎么慫了?”
朱元璋咧嘴一笑說道:“那可不一樣,面對貪官咱可是眼睛里不進沙子的,但是今日的情況不一樣。”
馬皇后脫口問道:“太子呢?”
朱元璋憤憤不平的說道:“宗廟受罰呢?!?/p>
馬皇后無語道:“以后就莫讓孫兒去前朝了,不然俺操不完的心?!?/p>
朱元璋否決道:“這可不行,你是沒見這小子今日提出來的那些方法,簡直令人耳目一新呀,胡惟庸為何會質(zhì)疑咱乖孫的策略是剽竊的嗎?不就是因為咱乖孫說的好嗎?一群酒囊飯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家伙,還不如咱的大孫,以后咱就讓大孫去上朝,保管讓那些人大吃一驚,自愧不如。”
馬皇后搖搖頭說道:“太早了,英哥兒不過才八歲,提前去上朝會泯滅他的童性,況且前朝還有太子,你讓孫兒去了,置太子于何地?”
朱元璋一愣,隨即說道:“言之有理,咱竟沒想到這點。”
睡了那么一小會兒,朱雄英就蘇醒了。
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得知父親被關在宗廟受罰,朱雄英提了馬皇后親自做的糕點,在樸狗兒的引領下向著宗廟而來。
宗廟內(nèi),歷代先祖的畫像高懸于墻上,若有若無的煙霧繚繞升起,朱標跪在蒲團上一動不動。
吱嚀一聲,大門打開了,朱標回頭看去,只見朱雄英瘦小的身子提著一個食盒而來。
朱標急忙接過食盒問道:“你怎么來了?”
朱雄英一屁股坐在蒲團上說道:“自然是給爹送吃的。”
朱標無語道:“可你皇爺爺罰爹不準吃東西。”
朱雄英嘿嘿一笑說道:“皇爺爺不準你吃東西,可朱家列祖列宗不同意呀,說餓壞咱的子孫可不行?!?/p>
面對古靈精怪的朱雄英,朱標是徹底沒轍了,拿起糕點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完了。
又灌了幾口水這才繼續(xù)跪在地上,不過看著朱雄英盤腿坐在蒲團上的行徑,又忍不住的說道:“列祖列宗當前,成何體統(tǒng),跪好了。”
朱雄英脫口說道:“受罰的是您,又不是我?!?/p>
朱標無語道:“可這里是宗廟,列祖列宗在上,你怎可如此無禮?”
朱雄英無奈地說道:“爹啊,列祖列宗是要放在心里的,不是放在嘴上的,也不是說你跪了,列祖列宗就說你好了,或者說你是孝子賢孫了,咱要明白一個道理,父母床前一碗水,勝過墳前百石灰。”
聽的朱雄英隨口說出來的兩句打油詩,朱標是徹底凌亂,嘴角抽搐幾下說道:“歪門邪道?!?/p>
朱雄英嘿嘿一笑說道:“爹,你經(jīng)常練武嗎?”
“不曾習武。”
:“爹,給咱找個武將教導一番唄?!?/p>
:“找你皇爺爺?!?/p>
“爹......”
“又怎么了?”
“給咱找?guī)讉€玩伴唄?”
“好幾個皇叔陪你搗亂還不夠嗎?”
“那可不一樣,我要的是能文能武的玩伴?!?/p>
“你想作何?”
“玩呀,這樣帶出去多威風,誰要是欺負我,有文有武,文的懟死他,武的那就不用說了吧。”
朱標一巴掌拍在朱雄英腦門上說道:“你都八歲了,整日想的都是如何玩,爹像你這么大的時候......”
朱標的話忽然說不下去了,畢竟今日御書房的時候,父皇可是說自己八歲的時候,帶著秦王,晉王和尿玩泥巴。
真尷尬,父皇為什么要說這種話,搞得自己現(xiàn)在都沒發(fā)教育孩子了。
朱雄英嘿嘿一笑說道:“爹,聽聞今年朝廷不好過?”
朱標嘆了一口氣說道:“陜西,山西干旱,莊稼歉收,河南,河北洪災,直隸蝗災將臨,朝廷稅收大部分都拿去救災了,加之征伐云南,所以戶部快要虧空了?!?/p>
朱雄英沉思道:“看來朝廷的賦稅,還是遠遠滿足不了現(xiàn)狀?!?/p>
朱標嘆了一口氣說道:“遠遠不夠呀。”
父子兩人盡皆沉思,各自想著各自的問題,天色也漸漸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