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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提起慕云渙,慕綏綏的心里就泛起陣陣惡心。
她壓抑住生理上的不適,決定繼續(xù)打聽葉府的情況。
慕綏綏突然想到了什么,補充問了一句:
“這個前夫人,就沒有個一兒半女的嗎?”
“前夫人在大人只有十歲的時候就走了,所以......”
所以,就算想給葉秋白留個一兒半女,葉秋白也還沒那個能力。
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坤院里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這位前夫人的鬼魂了。
春花伺候完慕綏綏洗漱,提醒道:“夫人,三日回門,您和管家商量了嗎?”
“冥婚還帶回門的?”
春花也被問懵了。
“應(yīng)該......還是要的吧?!?/p>
慕綏綏點了點頭,低著頭,心里想著事。
和春花聊了這么久,慕綏綏已經(jīng)把葉府的大致情況摸清楚了。
也認(rèn)清了局勢。
如今仇人慕云渙在皇宮,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慕綏綏別說去報仇了,就是要見她一面罵她一頓都是奢望,這事只能從長計議。
她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身立命,當(dāng)好姜家三小姐和丞相夫人,站穩(wěn)腳跟,伺機(jī)尋找進(jìn)宮機(jī)會。
還有一點,原主姜元晚,是在姜家被害死的。
如今她占了姜元晚的身體,好歹也得為人做點事。
回門好啊。
姜元晚這個橫死之仇。
她來替她報了!
在去大廳見管家的路上,慕綏綏路過干院。
對這個院子,慕綏綏本來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想到春花說的“相爺?shù)臅浚星胺蛉说漠嬒??!?/p>
猶豫之下,還是朝著干院邁開了步子。
干院這時候門窗大開,丫鬟正在里面掃灑。
慕綏綏避開了起居室,往書房走去。
書房窗戶大開著,她只需要稍微探一探頭,就能看到書房里面的情況。
書柜旁,還真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上的女子,仙氣飄飄,仿若神女。
難怪春花會說,她是不自量力。
慕綏綏正打量著那畫像呢,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夫人,您在看什么?”
慕綏綏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管家站在她身后。
他還真是神出鬼沒。
慕綏綏拍了拍胸脯,穩(wěn)住心神,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我就是無聊,隨處走走。”
“夫人若是無聊,府上有花園,這些院子,夫人還是少來為妙。”
慕綏綏內(nèi)心腹誹:這也不許,那也不許,葉府的規(guī)矩還真是多。
雖然這位管家三步一令,五步一申,但是也還是有人情味的。
回門的一應(yīng)禮節(jié),管家都準(zhǔn)備好了,并沒有因為她是冥婚新娘而輕待,給足了她丞相夫人的面子。
從管家房里回到兌院,春花忙著布飯,坐在一邊閑著無事的慕綏綏,忍不住感嘆:“你還別說,畫像上那個女人,長得還真挺漂亮的?!?/p>
“是啊,要不怎么讓爺念念不忘呢,爺生前經(jīng)常對那個畫像發(fā)呆呢。不過夫人,奴婢勸您一句,那坤院的事,您還是莫要打聽了,若是讓管家知道是我告訴你的,我就慘了?!?/p>
慕綏綏點了點頭,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對坤院女人,慕綏綏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好奇到要去觸管家的逆鱗。
對她而言,當(dāng)務(wù)之急先站穩(wěn)腳跟,然后想辦法進(jìn)宮報仇。
“你說,這管家看上去生人勿近,還是很通人情的?!?/p>
春花小聲提醒道:“夫人,您可要小心,您現(xiàn)在是沒惹到他,自然覺得他人好,惹到他了......”
“惹到他了如何?”
春花話說到一半,又不肯說了。
“夫人,反正,您小心一些就是了?!?/p>
為了避免慕綏綏繼續(xù)追問,春花趕緊將碗筷遞給她。
“夫人,用飯吧。”
慕綏綏看著眼前的飯菜,意識到了什么,她撥弄著飯菜,閑扯:“春花,我記得我們院子里沒有小廚房呀。”
“是的,這是管家派人送過來的。”
“哦,這么久了飯菜還沒冷,真不錯?!?/p>
“那當(dāng)然不能讓夫人您吃冷飯了,夫人您快用吧,您吃完了,我還要把食盒給管家送過去呢?!?/p>
慕綏綏隨口應(yīng)著,找了個借口把春花支使走了。
春花一走,她就趕緊把飯菜倒到竹園里,等春花回來,盤子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
春花雖然詫異怎么今天慕綏綏用飯這么快,但沒多想,還是將空盤子收拾好,端著食盒下去了。
等春花走了,慕綏綏趕緊關(guān)上門,翻箱倒柜找起來。
今天,她非把那個半夜爬上她的床的鬼捉住不可!
沒有用晚飯,慕綏綏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夜貓子重出江湖。
結(jié)果讓慕綏綏很失望。
除了餓得咕咕叫的肚子,這一晚上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慕綏綏開始懷疑。
難不成,前幾個晚上真的只是夢境?
可是,身體反應(yīng)是不會騙人的??!
況且,要是這里面沒有貓膩,管家為什么要在她的飯菜里下安眠藥呢?
慕綏綏越想越不明白。
不過,慕綏綏沒有多少胡思亂想的時間。
天亮了,她要回門了。
慕綏綏頂著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登上了管家安排的馬車。
看得一向不多言的管家都忍不住關(guān)懷地問了一句:“夫人沒睡好嗎?”
慕綏綏趕緊解釋道:“一想到要回門,晚上興奮了些,不礙事,不礙事?!?/p>
晚上?興奮?
管家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揮揮手道:“那夫人,一路小心?!?/p>
在馬車上,慕綏綏一直靠在春花的身上打著哈欠睡覺。
哈欠連天的,把春花都給整困了。
春花好心勸說道:“夫人,您這樣回門可不行,您要不......”
春花華話音未落,傳來車夫的聲音。
“夫人,到了?!?/p>
“誒?!贝夯☉?yīng)了一聲,回頭想去喊醒慕綏綏。
一回頭,發(fā)現(xiàn)慕綏綏正襟危坐,精神奕奕。
和剛才那個靠在她身上,哈欠連天的困美人判若兩人。
這變臉的速度,把春花都嚇到了。
“夫......夫人?”
她不知道,這是慕綏綏的絕學(xué)。
畢竟當(dāng)皇帝的基本職業(yè)素養(yǎng),就是不能在朝堂上打哈欠。
再困,也不能讓外人看出端倪來。
慕綏綏對春花吩咐道:“扶朕......本夫人下車?!?/p>
習(xí)慣使然,慕綏綏一個嘴快,說漏嘴了。
她瞥了眼春花的神色。
不知道這丫頭聽到了沒。